见面礼

她愣神，好在毕雯珺跟小狗互动的间隙，让她平复了刚刚奇怪的心情，压下想直接开口问他的冲动。

武盼弯着腰指了指比她低一个隔层的位置，问道，

武盼：您说的是这个吗？

毕雯珺任小狗在他小腿间扑腾，俯身把她指着的那个唱片拿出来，轻声肯定她，然后迈步朝客厅走去。

小狗跟着他小跑，武盼也快步跟在小狗后边，视线随着唱片移动。

看着他熟练地把唱片机上的遮灰布掀开，接着把手上的唱片放上，扭动旋钮，小孔灯亮后，他把唱臂摆上去，音乐淡淡响起，绕进她的耳朵里，随着他转身的动作，她的视线收回，停留在小狗欢快摆着的短尾巴上。

他给过来的眼神，像是在邀请她坐下一起听，伴着细碎的轻鼓点，和间歇响起的钢琴高音键，她踩着音符跟过去，在单人沙发坐下，隔着一步的距离，她得以平视他。

没有很强的律动，反而给人一种置身于柏林雾蒙蒙的雨夜般，小狗也安静下来，在毕雯珺脚边蜷起来，不过还是抬着头看他。

武盼本能地不想破坏他营造的氛围，在他闭着眼享受音乐的时候，她只是看着他。

在安静的环境下，脑子里止不住得想些别的事，刚刚被压下去好奇，马上占据了脑海。

那天只是很平常的一个周末下午。

她像往常一样，赖到大中午才起床，在外婆催促声里，她洗漱完后就赶忙上桌，乖乖等着外婆把最后一道菜炒好。

“囡囡这个习惯可不好，早饭还是得吃。”

外婆把杭椒牛柳端上桌，转身把仨小碗三双筷子放好。

武盼直点头，嘴里一边应着外婆的话，手上装饭的动作是一点没慢。

“外婆，外公呢，大早上就出去啦？”

她睁着圆圆的眼睛，手上动作顿住。

外婆皱着眉，可脸上又带着笑，“他呀，去逛花鸟市场咯，一天闲着没事，净往屋里头带些小花小草的。”

“噢噢～逗您开心呐这是想。”

武盼敲着碗边，打趣道。

“小孩子想东想西的，”她坐下，转头瞥了眼钟头，琢磨着时间，“对了，上一年过生你不嚷嚷着，想外婆给你买个小猫。”

武盼顿时抬起头，杏眼润润的，听到外婆这番话，嘴上是压不住的笑，“外婆～”

外婆咯咯笑，双手摆弄着，“今下午估计就送到了。”

女孩撸起校服外套的袖子，摆出一副加油干的姿势，朝着外婆撅着嘴，“放心吧外婆，我一定会照顾好小咪的！”

“好好好，快吃饭。”

扒完这碗饭，武盼刚起身去厨房添饭时，门外边响起敲门声，紧接着是叫着外婆的昵称，让外婆接一下小猫儿。外婆应了声，赶忙去给来人开门，热情地相互问候了几句，对方看见从旁边探出个脑袋的女娃，笑容依旧，认出是武盼，亲切地叫着盼盼儿。

她却对来人毫无印象，懵懵地从墙后边移到外婆身后，只探出个小脑袋张望着男人手里提着的宠物箱。

“盼盼，快叫李姥爷。”外婆拢着武盼的肩，把她转到自己身侧，又朝着老李笑道，“小孩怕生，您别见怪。”

“哎呀，盼盼，别的什么不说，我跟你外婆可是好多年同学呢，”男人笑着，把粉嫩嫩的箱子轻轻放下，然后蹲着跟她解释，“喏，这是我送你的见面礼，一只小猫，打开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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