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四章 你真的快乐吗？

三日后

自从祭拜完父母后，李陈月就仿佛变了一个人似的。每天晚上也不冥想了，白天就是收拾家里的卫生，卫生收拾完了就出去打些柴，晚上回来倒头就睡。

话也变得很少，他甚至买来了锄头农具，昨天打完柴以后他就一言不发的一个人，挖了一天的地。他本来也种不来这些庄稼，仿佛只是在发泄着什么，想要将这一身的力气全部耗尽才肯罢休。

高正琴看在眼里，忧在心中。妹妹也不说送不送回去，天天看着男人如此反常的情况，她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这天，高正琴做饭的时候不小心切到了手指，“哎呀”一声后赶忙将手指送入了口中舔了几下。李陈月在后院劈柴，听到动静后冲进来刚好看到了这一幕。

“啊？我……”

高正琴望着冲进来的男人，对方也是久久不语，二人相视良久，最后还是李陈雪打破了安静。

“哥，咱什么时候回爷爷那里啊？”

“这……琴姐，你没事吧？”

李陈月神情有些呆滞，并没有理会妹妹。他对于高正琴的担心，仿佛只是出自本能。

“啊月，你到底是……”

“啊，我？我没事，我很好啊！”李陈月极不自然的说到。

“那……什么时候去获取第四魂环呢？”高正琴试探性的问到。

李陈月闻言瘪了瘪嘴，眼神有些飘忽，最后转身对着妹妹说到：“雪儿不回去了好不好？哥哥过两天把爷爷接过来，咱们一家人，一起生活，再也不要分开了好不好？”

李陈雪有些茫然，因为他从哥哥的眼神中，看到的东西明显更复杂。只是年龄太小，她实在不解其中的深意，只是喃喃答到：

“有爷爷的地方，就有家……”

“好，我的好妹妹，以后咱们永远都在一起，再也不分开了。”

高正琴眉头紧锁，满脸都是不可思议。她不知道，自己的男人，到底是怎么了。回过味来，她便走上前去，道歉到：

“啊月，那个……对不起……”

李陈月摇了摇头，并不接她的话茬。

“饭好了就吃吧，下午村里二大爷家里要杀猪，我还要去帮忙。”

“我……”

高正琴见话已至此，心里想着啊月应该是在生自己的气，可能过一段时间就好。便也不在多言，简单包扎一下手上的伤口便去盛饭。

午后，高正琴忧心忡忡的洗了碗。李陈月的情况明显很不正常，但她却发现他仿佛在封闭自己。仿佛立曾经的那个他，越来越远。

她实在放心不下，于是便想出去转转。走在村道上，附近几家的村民都去二大爷家帮忙杀猪了，所以只有几个小孩在嬉戏打闹，少见大人在田间做活。

偶尔路过一片田地，看到上面的土被翻的深一块浅一块。杂草被翻过来又翻下去埋在土里，田坎也遭到了不同程度的破坏，这地翻的是一点水平都没有。

“这谁家的地啊这……”

高正琴不由得多嘴了一句。

“呦，这是……李枫家那个儿媳妇吗？”

一个妇人的声音传来，高正琴回过头就看到了一个皮肤黝黑、满脸褶皱的阿姨在离自己不远的另一处田坎上。

“我……是，婶子好，吃过饭了没？”

这位妇人，正是她家的邻居。

“吃了吃了，哟媳妇长的真俊。哈哈，那啥，你可得管管你家男人呀，你看看这好好的良田，让他给挖的……”

妇人没好气的说到。

“啊？这是啊月挖的，这是我家的地？”

“是嘞，那小伙子力气是真猛，昨天中午顶着大太阳搁那不要命的挖。要不是你二叔看着太不像话了，搭了把手，怕是地都要被他毁了。”

“我……”

高正琴感到一阵头疼。这哪是要专心务农？啊月这明显就是在赌气啊！

“啊，会跟他说的。二婶替我谢谢二叔哈。那啥，二大爷家今天不是杀猪吗？他家怎么走啊？我想过去看看。”

在告别了二婶过后，便往二大爷家寻了过去。所幸地方不偏，而且肥猪的吼叫声传的又远。她虽然路不熟，还是靠着二审的指引找到了地方。

她刚到院门口，就看到几个大汉按着肥猪往几个凳子上拉。李陈月呆呆的站在一旁，仿佛不知道要干些什么。

突然，肥猪一蹬腿，一名大汉被踢中关键部位，立刻疼的后仰了过去。另外几个大汉突逢其变，愣是没把肥猪按住让它跑脱了出去。高正琴正好站在院门口，而那猪逃的方向也只能是这里！

“闪开！”

一位壮汉爆喝一声，手上套着的绳子往前一甩，却慢了一步并没有套住肥猪。高正琴眼见此情况，下意识的脚一蹬地，直接往右边一闪。但好巧不巧，猪冲出大门的时候由于地面湿滑，直接是往高正琴闪的方向摔了一跤，立刻又爬起来跌跌撞撞的冲了过去。

李陈月本不太在意这事，但偶一抬头，刚好看到了门口所站之人。下一刻一个剑步飞跃，周围的人只觉黑影一闪，本看不清发生了什么。只是一个呼吸间，那肥猪就变成了飞猪，在空中一个抛物线就落回了院里。

“你怎么来了？”李陈月的呼吸有些急促。

“我……我想来看看你嘛……”

院内众位大汉懵逼了一阵，直到肥猪的嚎叫将他们的注意力拉了过来。于是众人一拥而上，合力将肥猪制服。随即，一位老者召出青铜剑对着肥猪就是一刀……

李陈月用双手堵住了高正琴的耳朵，当那猪的哀叫停止后，才松开了手。

“来就来了吧！”

没有更多的话，也没有什么表情。说完这句，他便转身回到了院中。

院里众人发现李陈月从外面回来，自然是将刚才那“飞猪”发生的事情归结到了他的身上。

“老弟，你这可比当年枫叔厉害多了。真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呀！哈哈”

“好小伙，你这身本事不得了呢！”

……

众人你一句我一语的夸了起来，李陈月故作笑脸挨个回应。一直到了天黑，众人吃过杀猪饭后，高正琴又给李陈雪打包了一点饭这才跟着李陈月离场。

“我明天，就去接爷爷过来吧。”

高正琴答应了一声，李陈月却突然停下了脚步，回过头来望着高正琴。此时正好走到了自家的田坎上，他们的左侧是被李陈月挖的不成样子的那块地。

“啊月……”高正琴拉住了他

“嗯，怎么了？”

“你真的……快乐吗？”

李陈月的眼中闪过一丝异样，随即又恢复了那种漠然的感觉。

“有你在我身边，现在还有了爷爷和妹妹，我很开心啊！”

“可是……蕊儿……”

一瞬间，李陈月触电般的抖动了一下。闭上眼睛，良久才道：

“或许那只是一个梦吧。我本来就是生在这里的人，现在回归了故土，以后就在这乡野之间当个平头老百姓，也很不错呢。”

“啊月，你怎么能这样想……”

“你不愿意当个村妇吗？”

“不是，我……”

高正琴仿佛要说些什么，但终究是吗说出来。

“回家吧，雪儿肯定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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