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天呢悦姐……你的……”披肩发女生惊呼。

那块抹布被重重砸在地上。周沐悦几乎目眦欲裂：“季翊你有病啊！”张化泽停下笔来

季翊没有表情逼近：“很脏，擦掉。”

他和周沐悦对峙着，186的身高几乎把人笼罩在阴影里面。

见周沐悦死死瞪着他，也没有恼怒，只是又递过一块抹布。

大有今天要和周沐悦不死不休的架势。

周沐悦过了这么多年生日，哪有被今天这样对待过。

其中一个小跟班弱弱开口：“悦姐，我来擦……”

“闭嘴啊，你算什么东西？”周沐悦简直气的要爆炸。

“她当然不算什么东西，所以你来擦。”语气决绝。

见到季翊这么不变通，怕把事情闹大不好收场，周围几个同学过来和稀泥。

周沐悦想离开，又被一把拉着衣服拽回来。

“没擦干净呢。”

“……”

“季翊，你欺负女生，还要脸吗？”一个小跟班反击。

“我没欺负人啊。”季翊慢慢转头，眼神把那个姑娘盯得心里发毛。

意思就是，和他作对的，都不是人。

王家苗更加不知所措了。

周沐悦一把扯过抹布，继续往地下砸，口中骂出一句很脏的方言。

那个词季翊之前了解到，是关于侮辱个人父母的，形容得极其恶劣。

不等周沐悦反应，她的喉咙就被禁锢住，季翊几乎是瞬间拖着她往后黑板上砸。

课桌发出悲鸣，一阵的混乱嘈杂。

旁边几人赶紧上来拼命拉架劝架。

他的力气大的惊人，双方勉强分开一会，季翊被两个男生按住。旁边的组长不停劝着，张化泽也过来帮忙。

周沐悦瘫软倒下，剧烈地猛咳，刚才简直怀疑自己的脖子都能被活拧下来。白皙的颈上留下一圈可怖的红印。生理性泪水不停流下。

几个小跟班慌了，一边扶起周沐悦，一边不停道歉，承诺会把卫生全部清扫干净。

她们分工明确，很快就把东西收拾簇拥着梨花带雨的周沐悦离开了，效率惊人。

“还有哪里要打扫吗？”季翊偏头问小组长，小组长连忙回神：“没有了没有了，已经很干净了 。”

季翊“嗯”了一声，拿上饭卡转头离开。张化泽跟上去。

校园路上，张化泽犹犹豫豫道：“……你这下麻烦了，周沐悦性子难缠，下午就得去喝茶。”

季翊目不斜视：“哦。”

“你说你帮她干嘛，本来也是王家苗自己惹的事，这下你掺和进来，得记大过吧？”

“我没有帮她。”季翊停下来，他看着张化泽的眼睛，神色平静：“弄脏了地要罚扫。”

又补一句：“班规。”

张化泽：“……”

分不清班规还是校规大，他开始怀疑这个室友的智商，无可奈何地叹了口气。

“多大点事，你怎么就掐人脖子？！”吴越意在办公室快要崩溃。季翊在面前规规矩矩立正站好，并没有多话，安静的地听着。

整个下午班级都讨论这件事，沸沸扬扬，活生生快把季翊宣传成一枚喜怒无常的魔鬼校霸。

果不其然，在第四节小自习，广播中通报了他的大名接连3遍，让季翊前去喝茶水，催命一般。

吴老师中午正在改卷，刚想着中午吃什么好。门一把打开，周沐悦一行人哭哭啼啼杀进来。还不等其他老师斥责她们不敲门没礼貌。看到脖子上那个相当明显的掐痕，吴越意当场失控叫出声来：“我的天娘！”

周沐悦是家中的独生女，分外受宠。周家在整个赤鹤势力来头不小。她父亲见到女儿被欺负成这样，当场急的要亲自去找季翊讨说法。吴越意好说歹说才把人劝住。

周沐悦的眼泪像是不要钱一般可劲地流，看上去可怜极了。

等季嘉明赶来，季翊已经站了半小时。

他刚开会赶过来，脸色十分不好看。

调取监控，有把班上在场同学一一叫过来问话。

平时大家早已不满周沐悦的做派，所以这次把周沐悦平时使唤人，拉帮结派针对同学等的习惯一并托出。

吴越意无可奈何地摇摇头：“这姑娘，真小孩子心性！”

季翊仍然面无表情听着，好像抽离于这个世界之外。

周沐悦家长本来想借着机会大闹，在事实托出后面上已经不太能挂得住，又迫于季嘉明这边，把气生生咽了回去。

虽说周沐悦骂人在先，但是季翊这次打人情节严重，学校视情况，决定罚写季翊检讨，下周一升旗仪式在全校面前通报批评。至于记过，留待学校上级处理。

出了办公室，季翊“送”季嘉明出门，季嘉明沉着脸，在快出门时停住。他转头对着季翊。

“啪”少年脸上留下一个清晰的巴掌印。

“扑街啦你！！！”他咬牙切齿地，一张充斥着愤怒和鄙视的脸在黑暗中扭曲，眼睛的反光幽暗，很像个鬼。

季翊伸手摸了摸脸颊，滚烫。

即使到了中年，季嘉明的力气也很大，早年更甚。

对他也是，对谢毓婷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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