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回 戏中迷局与破局之望（2）

难道我们就要这么乖乖地等着上场？绝不可能！当务之急，是找到那位只闻其声、不见其人的“导演”。可这神秘莫测的家伙，要如何寻觅？

“你也是异技师吧。”我缓缓坐下，目光紧紧锁住她，不禁开口问道。

“是的……你是怎么看出来的？”芝雀眼中闪过一丝诧异。

异技师和普通人着装无异，本就难以分辨。可芝雀身上却有着与众不同的特质。

“眼睛，”我不紧不慢地说道，“你的眼睛很特别，像是藏着浩瀚星空。”

芝雀瞪大了眼睛，眼中的璀璨星河仿佛要溢出来。“真的嘛，那你就是说我的眼睛很好看喽。”她的声音里满是期待。

“是的。”我微笑着回应，“很巧，我也是异技师。而且，我马上就要给你展示一下我的异技了。”

她的周身仿佛有灵动的星辰跳跃，眼中满是好奇的光芒。我缓缓张开手，将全部注意力集中在手上，而后一点点转移到指尖。我轻轻闭上双眼，双手慢慢摊开，异技需徐徐启动，方能发挥出最大效用。最后，我双手迅速合掌。

“啪！”清脆的合掌声在寂静中响起。那一刻，我的心境变得格外宁静，这意味着我的异技成功启动。此刻，我们置身于灵魂世界，我尝试与这个独特的世界进行心灵沟通。我站起身，环顾四周，这里一片纯净，空无一物，恰似每个人通透的内心深处。

在这个灵魂世界里，所有抽象的事物都变得具体可感，包括人们的心灵与灵魂。在这里，一切都无所遁形。

果不其然，很快我便发现了远方的“导演”。与此同时，二十四位演员的灵魂也一一浮现。我快步飞奔过去，距离他越近，就越能看清他那充满警惕的双眼。“演员们”突然见到从未谋面的人，顿时好奇不已，纷纷投来探寻的目光。

“导演”见所有人都盯着自己，瞬间慌乱起来，大声喊道：“都看我干什么，继续演戏啊！”话一出口，他便惊恐地捂住了自己的嘴。我心里明白，演员们以往只听过他的声音，从未见过他的真面目。而如今这反常的状况，让他惊慌失措，不由自主地往后退了一大步。就因为这一句话，众人都知晓“导演”终于现身了。大家步步紧逼，很快便将他团团围住。这时，他终于又开口了。

“为什么都陪我演戏这么长时间了，为什么还对我有这么深的恨意？为什么你们就不能配合我到底？”他声嘶力竭地呐喊，可这非但没能平息众人的怒火，反而让大家更加愤怒。

我稳步走上前去，义正言辞地说道：“你限制了我们的自由，我们凭什么要为一个伤害自己的人服务？”

“是你？！是不是你，就是因为你吧，现在我是多么想折断你的脖子，让你丧命于此。”他恶狠狠地盯着我，眼中满是杀意。

“就算我今天丧命于此，他们也会让你得到应有的惩罚。我能洞悉大家的心灵，他们都已对你恨之入骨……”我的话语掷地有声。

“闭嘴！你一个低贱的演员，凭什么在这里大放厥词？”他恼羞成怒，大声呵斥。

“那就让你看看，你这个所谓‘高贵’的导演是如何为自己的恶行付出代价的。”我毫不畏惧地回应。

周围弥漫着愤怒的气息，那是所有被压抑的怨恨汇聚而成的呐喊。我缓缓转过身，实在不忍目睹一个灵魂的覆灭。

就在这时，灵魂世界突然发生了剧烈的变化。整个世界开始扭曲变形，仿佛被一只无形的大手肆意揉捏。我只觉天旋地转，很快便被扭曲到了世界的一个角落。

“我在哪里？”我惊慌地呼喊，然而没有人回应我。

映入眼帘的是一个陌生的房间，陌生的环境让恐惧瞬间涌上心头。但我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一步步向前走去，推开房门。只见一个小孩子正坐在地上，专心致志地摆弄着小人玩具。两个小人在他的手中激烈地“打斗”着，最后，小孩子一把将手中的一个小人扔了出去，嘴里兴奋地喊道：“耶！完胜！”他嘴里念念有词，虽然我听不懂他在说什么，但能感受到他丰富的想象力。一个小孩子，竟能构建出如此精彩的“剧本”，实在令人佩服。

“臭小子，吃饭了！”一个温柔的女声从另一个房间传来。

“来啦！”小孩欢快地回应着，原来是他的妈妈做好了饭叫他去吃。

当小孩转过身时，我吓了一跳，还以为他发现了我，下意识地往边上一躲。然而，他却径直冲了过来，我眼睁睁地看着他从我的身体穿了过去。这诡异的一幕让我更加慌乱，但很快我便冷静下来，心中暗自思忖，这难道是走马灯？应该是吧。

“妈妈，我的剧本编完了。最后阿尔法还是被打败了。”小孩兴奋地向妈妈分享着他的“创作成果”。

“你天天整这些有什么用？能提升成绩吗？”妈妈的语气中带着一丝无奈和责备。

小孩听了，默默地低下了头，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

紧接着，我又被灵魂世界扭转到了另一个时间段。

“你想当导演啊，就你这货色还想当导演？你去演导演还差不多。”教室里传来一阵刺耳的嘲笑声。一个高中生满脸通红，低着头，匆匆跑出了教室。

画面一转，又到了另一个场景。

“你这学历不行啊，你这剧情写得还不错，但是你这……”面试官的声音里带着一丝遗憾。

“我保证我不会给你们丢脸的，我写的剧情已经可以被很多人接受了，我从高中开始练的……”一个成年人满脸焦急，努力地解释着。

最后，这个成年人失落地低着头，从门口缓缓走了出来，嘴里喃喃自语：“什么时候，我才能抬得起头，我只是想当导演，为什么整个世界的人都反对我！”

随后，我被穿越到了那个神秘胡同的门口。我看到那个“导演”，此时的他还未成为掌控我们命运的恶魔。他正对着胡同念念有词，手中不停地比划着奇怪的动作，行云流水般一气呵成。接着，他大步走进胡同，身影渐渐消失在黑暗中，只留下一句充满执念的话：“我会在这里实现我的导演梦。”

“呲——”灵魂世界如云雾般渐渐散去，二十四个人一同出现在胡同里。此时的胡同与之前截然不同，我们终于可以看到尽头。墙壁依旧是灰色的，但每一处都有着不同程度的损坏，瓦片也参差不齐，这才是它原本真实的模样。当然，那位“导演”也在其中。

他狼狈地跪在地上，头发凌乱不堪，撑着地的胳膊不停地发抖，眼神中满是恐惧与绝望。

“是时候该审判你了。”堂神色冷峻，大步走向前去，拔出腰间的刀，正要砍向他。

“我……只是想实现我的梦想罢了。从小我就想当导演，父母阻止我，同学嘲笑我，上司鄙视我，我从来都没体验一次当导演的感觉。”他缓缓抬起头，用那双浑浊的眼睛望着我们，声音里带着一丝哽咽，“但是我知道我错了，我不应该为了自己的自由去限制你们的自由……”

我突然意识到，在灵魂世界里，若直接将他的灵魂击碎，他在真实世界里便无法存活。也就是说，在我转身之后，其他人并没有将他的灵魂抹杀，而他在那一刻，将自己灵魂深处的心声毫无保留地释放了出来，就是我所看到的那一段如“走马灯”般的过往。

“你看怎么办？”暮云用胳膊肘轻轻捅了捅堂。

“要我看的话，还不如一刀把他杀了。一个人作恶多端，竟然能这么快认错。谁都会装啊，怎么就这么确定他是真心道歉？”堂的语气中充满了怀疑和愤怒。

周围的人议论纷纷，大家各执一词。芝雀小心翼翼地走到我面前，小声说道：“要不放了他吧，我看他挺可怜的。人家也不容易，而且人家都认错了。”

“可是最可怕的就是原谅恶魔！你这么善良的人是会吃亏的。”堂朝芝雀大声吼道。

芝雀被吓得赶紧躲在了我身后，我拍了拍她的手，示意她别怕。此时，我心中已经有了一个周全的决策。“既然他已经有罪，不管他是否后悔，都必须接受惩罚。”我的声音坚定而有力。

“可我只是一个普通人啊，你们不能这样啊……”他用浑浊的双眼望着居高临下的我们，绝望地喊道。

我再次开口，字字清晰：“第一，你不是普通人，你是异技师；第二，你不是普通的异技师，你是以己利为目的的行恶者。你犯下的罪孽，不可饶恕。”

“必须受到惩罚！”“必须把他打入地狱！”众人的声音此起彼伏，充满了愤怒和正义。芝雀在后面轻轻拍了拍我的后背，说：“我感觉他真的好可怜，但是大家都想惩罚他，那我也遵循大家的意见。洛鹰山脚有一处专门关押有罪异技师的监狱，他就交给我吧。”

“不行，要去一起去，半路遇到危险以你现在的能力很难自保。堂，暮云，我们一起把他领到洛鹰山脚吧。”我看向他们，目光中透着坚定。

“好，听你的。”他们纷纷点头表示赞同。

“其实我……”芝雀又小声说道，“其实我很强的。我有两种异技。”

“什么？！”暮云惊讶地探出了头。

“我的一个异技是「时光倒流」，可以让时间回到一秒前。”

时间倒流是一种极为高深且难以掌握的异技。不过，倒流一秒相对而言难度较小。如今，世界上掌握时间倒流的人，多数能让时间倒流一到五秒，实力更强者，甚至可以倒流半个小时，乃至一个小时。

“第二个异技是我的前辈司鸾传给我的。她的异技是「零秒子弹」，只要被我的‘星空之眼’瞄准的人，子弹一发射，会经过零秒打到那个人的身上……”芝雀耐心地解释着。

“好了好了，我没空听你这么唠叨。”堂一脸不耐烦，“你就是强过了天王老子，今天也得我们三个陪着你！”

“好吧……”芝雀无奈地应道。

“呀！”乌鸦大叫一声，“傀儡！傀儡！”

“什么声音！”我疑惑中带着恐惧地回过头，一只乌鸦？刚刚他在喊傀儡吗？我没有多想，只是在心里佩服他的叫声像人说话声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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