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如……跟着去

茉裳轩里，孟嘉媛轻声问：“把凌小将军送走了？”林卿婳点点头，眼神中带着些许不舍：“嗯，他军中还有事情没处理好，就先走了。”孟嘉媛嘴角微微上扬，却是一抹苦涩的笑容：“真好，你与你心悦之人，心意相通。我阿爹给我定了门亲事。”她的声音低了几分，仿佛怕被人听见似的。

林卿婳惊讶地看着她：“真的！可是你心悦的子珩哥哥？”孟嘉媛轻轻摇头，眼中闪过一丝失落：“不是，子珩哥哥不过是个五品官家的庶子，我阿爹怎会瞧上，也定然不会让我嫁。定下的是文昌伯的嫡子袁致轩。”

林卿婳听到这个名字，心中一震，手中的帕子也不自觉地紧了紧：“我表哥？那你未来的婆母是我姑母？我那姑母刁钻得很，你如何与她相处得来？孟叔叔怎么连这个都没考虑到！”孟嘉媛用手背擦去脸上的泪水，哽咽着说：“我阿爹怎会替我考虑这些，他只看是否门当户对，是否对我大哥哥的仕途有助。我与那袁家大郎见都没见过，阿爹便让我嫁给他，今后的日子该怎么过……”

林卿婳紧紧握住了孟嘉媛的手，想要给她一点力量：“嘉媛姐姐，你也莫要太过忧心，等我阿爹回来我就让他去和孟叔叔说说。”孟嘉媛摇摇头，无奈地说：“没用的，两家已互换了婚帖，这亲我不成也得成了。”林卿婳叹了口气：“竟已到了这个地步……”孟嘉媛勉强笑了笑：“婳婳，谢谢你替我想这么多。如今我只希望袁家大郎能宽厚些再宽厚些。”

送走孟嘉媛后，林卿婳独自坐在院子的凉亭中，手中端着一杯冷酒，一口一口地啜饮着。小杏站在一旁，担心地说：“姑娘莫要再贪嘴吃冷酒了，大娘子瞧到是要教训姑娘的。”林卿婳拉住小杏坐下，语气有些沉重：“世上怎会有嘉媛姐姐那样的阿爹，竟一分都不肯为自己的女儿考虑。”

小杏叹了口气：“姑娘生在蜜饯窝里，有伯爷、大娘子还有凌小将军护着，自然不知世间并非事事都能如意，也并非所有父母都心疼自己的孩子。”林卿婳沉默了一会儿，突然开口：“明天凌砚洲就要出征了……”小杏听出了她话中的担忧：“姑娘担心凌小将军？”林卿婳点点头又摇摇头：“他武功了得，一定能胜。我在府内忧心也没用，不如……我跟着去？”

小杏闻言大惊失色：“姑娘你说什么呢！黄州如此凶险，姑娘如何去得？快别想这些了。”林卿婳认真地看着她：“我是认真的小杏，我自小同祖母勤习医术，跟着去也并非全无用处啊。况且凌砚洲练功之时我也学了一招半式，总能防身的。”小杏急得直跺脚：“姑娘你快别说了，就算你想去，大娘子和凌小将军也不会同意啊。”

林卿婳想了想，眼睛突然亮了起来：“我可以现在去军营埋伏，啊不对是隐藏起来，等明日他们出征时我就躲在粮草车里，等出了城再出来叫人给我阿娘报信。”小杏一脸无奈：“姑娘……你，哎呀……”林卿婳拉住她的手：“哎呀小杏你就当不知道，阿娘就不会罚你了。”小杏咬了咬牙：“不行，如此危险我得跟姑娘一起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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