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小道士的执念

“道士哥哥说漂亮的人都是姐姐，你很漂亮很漂亮，所以是仙人姐姐。”小屁孩呆呆的，有点不太聪明……

“是哥哥，你叫什么名字?”南泽牵起他的小手，领着他下山。

“道士哥哥叫我小辰星。”他其实很怕陌生人，可眼前之人好像不一样……

“晨星啊……是很好的名字。多少年岁了?”

“不知道。”

“你看起来小小一个有七岁了吗？”

“……道士哥哥走前说要给我过十四的生辰了。”

“过了吗？”

“……他没有回来，我要去找他。”

“我带你去好不好?”

“……仙人哥哥是好人吗？”

“我有伤害你吗？”

“没有。”

“那我对你来说姑且算做好人。”

“……”小屁孩听不懂，但是只要仙人哥哥是好人就可以跟着走了，道士哥哥说好人是不会欺负他的。

“……”

“怎么了?”一路上小屁孩总是盯着他的衣摆看。

“脏了。”潜意识里，他总觉得应该一直很干净才对。

“没关系。”南泽用了一个涤尘决就弄干净了衣摆，成功让小屁孩开心了些。

南泽山脚下有一座小镇，名唤无溪，据说是一位仙人赐的名。无溪镇镇如其名，方圆几里都没有一条溪水，但却有不少井。

无溪镇的摊贩花样很多，各种各样的小饰品小玩具都有，糕点美食也有不少。南泽进去之前戴上了一张面具，白发也隐了起来。

“仙人哥哥藏起来了。”

“嗯，为了省去些麻烦。”

梦境里，无关紧要之人面容都是模糊的，偶尔看的比较清晰些的摊主南泽都会带小孩一起去看看。只要小孩表现的感兴趣，南泽都会买下送给他，只可惜吃食在梦境中是没有味道的……

“道士哥哥！”也不知逛了多久，小孩突然跑开往一位身着玄衣的少年人冲去，南泽回头看了看，确定小孩跑去什么方向了才跟过去。

“道士哥哥！”小孩激动的一把扑进了少年人的怀里，看的南泽微挑了一下眉。

“小辰星?”少年人抬手摸着小孩的脸，确认一下自己没认错。

“道士哥哥！”

“小辰星乖，怎么突然下山了……阁下是?”面对突然靠近的南泽，少年下意识的将小孩护在了身后。他知道眼前人比他强，但他还是想护着小孩。

“仙人哥哥是好人，仙人哥哥没有拿石子砸我，还给我换了新衣服，买了好多好多东西！”少年沉默了一会，随后还是把小孩放了出来。

“我是他日后的师尊。”南泽抬手以灵风吹走了少年眼上的黑布，随后两缕金线融入到了那双灰败的双眸之中……

“要看看你的小辰星吗？”

“……”少年只觉眼中一暖，黑暗的视线慢慢恢复了光明，只是因为不适应，看东西还是特别模糊。南泽没多说什么，只是拿出了一条新的冰绡递了过去。

“……多谢阁下。”带上冰绡后，光线不那么刺激他才慢慢看清了这世间万物，还有身旁的小辰星。

“带他去玩吧，你时间不多了。”南泽站在原地，没再往前。

“……果然，什么都瞒不过仙尊。”小孩不懂大人之间的对话，只是抓着小道士的手不肯松开。

道士带走了小辰星，南泽站了一会，然后放出神识寻到了镇中心的古树，隐身飞过去后就躺在树上了。

瞎道士还是瞎道士，他的双眼沾上死气的时间太久，已经无药可医了。所以南泽算是把自己的双眼，暂时借给了小道士。

小道士带着小孩玩了很久，把镇上大大小小的街道都逛了一圈，最后买了些材料，亲手做了一个平安符。

“小辰星日后，可要好好听你师尊的话。”临别时小道士带着他精准的找到了南泽所在的那棵大树下。

“道士哥哥也不要我了吗？”小孩不明白，但是他能感觉到道士哥哥要走了。

“不是，道士哥哥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要去做，小辰星因为还小，所以不能一起去。你可以先跟着仙人哥哥走，等道士哥哥忙完啦，就回来看看你好不好?”

“唔……好。”于是小孩就在小道士怀里再次睡去。

“……仙尊，劳您送我一程了。”他跪坐在地怀里是他生前放不下的执念，这孩子心思太单纯，哪怕十多岁了却还是不懂得怎样保护好自己，实在让人放心不下……

“不多待一会?”

“足够了，多谢仙尊成全。”

“那本尊，便送你往生了，长恒道长绪岚。”

“……仙尊，小道学艺不精，不知如何解这必死之局，但若不解，长泽烬澜那位也会油尽灯枯而死。所以这局，小道也只能一并交付仙尊了。”

“……呵。”小道士走前，当真给他留下一了一盘‘残局’只可惜黑棋已入死地，他暂时也无能为力……

第二日清晨，顾烬澜醒来时眼角还带着泪，起身时滑落滴到了榻上。他抬手去擦，发现手里抓着一个平安福……他昨晚好像梦到了道士哥哥，还有师尊，但是一觉醒来就记不清梦里都有什么了。

另一边南泽坐在水镜前打了个哈欠，小黑正用它那肉乎乎的爪子端着药碗飘在一边等着南泽挽好发。

浓郁的苦味也在这时扑面而来，顾烬澜这才后知后觉的赶紧起床，收好平安符之后主动跑过去接过南泽手里的发钗。

“睡饱了?”

“嗯，师尊看起来似乎没休息好?。”

“今日早起，把小黑没写完的信给补上了。”不仅如此，昨夜送完那小道士就已经很晚了，没睡多久又被小黑拉起来自己写信。理由是它写的字不好看，老古董们一眼就能认出来不是南泽本人的笔迹。

“那师尊要不要再睡一会?”

“不用。小黑，你去收拾收拾，午时我们便启程前往无尽泽。”

“知道啦。”小黑欢快的应了一声，快乐的飞了出去。

午时，南泽先去找莫千里说明了去处，白族宴选址不改一事他也已经传音告知了各族。一切安排妥当，南泽就直接打开界门一步就来到了陌岚宗与万兽谷的交接处。

界门虽然可以随便开，但是只能在同一个地界范围内才可以用，所以他们需要步行进入万兽谷地界才能再开界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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