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清水镇风云，声名渐起》

晨雾未散的官道上，林羽望着远处隐约可见的清水镇轮廓，伸手摸了摸怀中皱巴巴的银票——这是离开林家前，他偷偷典当掉原主母亲遗物换来的全部家当。身后传来细碎的脚步声，一袭青衫的涂山璟牵着匹瘦马追了上来，马背上趴着还在打瞌睡的玟小六。

“林兄当真要在此地落脚？”涂山璟递来水囊，袖口沾着草药清苦，“清水镇鱼龙混杂，西炎流民、辰荣残部、妖族暗桩都在此处盘踞。”

林羽接过水囊灌了一口，目光扫过镇口斑驳的界碑。碑上刀痕交错，最深处刻着“神农义军”四字，被经年累月的血渍浸成暗红色。他指尖摩挲着腰间刚买的青铜药杵，感受着灵韵在经络中流转的温热：“正因三不管，才容得下我这般无根浮萍。”

（悬壶济世）

三日后的西街拐角，一间挂着“灵枢堂”匾额的医馆悄然开张。 林羽将现代消毒理念与灵韵结合，用蒸馏法萃取的烈酒擦拭银针。当第一个浑身溃烂的流民被抬进来时，围观者皆掩鼻后退，他却用灵韵裹住银针，刺入患者天突穴。

“创面腐肉需剜尽。”林羽说着摸出个竹筒，倒出碾碎的蒲公英与三七粉末，“此物止血生肌，三日后换药。”流民家属颤巍巍接过药粉，却见患者溃烂处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结痂，顿时跪地磕头如捣蒜。

消息传得比春风还快。第七日清晨，医馆外已排起长队。一位蒙面女子抱着浑身抽搐的幼童闯进来，襁褓中渗出青黑色黏液。林羽瞳孔一缩——那分明是妖力侵蚀的痕迹。

“把孩子放平。”他并指按在幼童膻中穴，灵韵如丝探入经脉。妖气化作蜈蚣状黑雾反扑，却被灵韵织成的金网层层绞杀。当最后一缕黑雾消散时，幼童突然睁眼，瞳仁竟泛着淡金竖瞳。

蒙面女子浑身剧震，袖中滑出半截淬毒匕首：“你竟能净化妖毒？难道是玉山……”话音未落，门外传来马匹嘶鸣，十几个戴斗笠的江湖客抬着担架涌进来，生生打断了她的话。

（蛇妖求医）

是夜暴雨倾盆。 林羽正在后院熬制避瘴丸，忽闻瓦片轻响。抬头便见屋檐上倒挂着个白衣人，银发如瀑垂落，面具下露出的一截脖颈泛着诡异青紫。

“听说你能解百毒？”那人声音像是冰渣子摩擦，甩手掷来枚蛇形镖。林羽侧头避开，镖尖钉入药柜，带起一串幽蓝火星。

相柳从梁上翻身落地，衣摆滴落的血水在青砖上蚀出小坑。他扯开衣襟，心口处盘踞着团蠕动的黑影，细看竟是无数细蛇纠缠成的咒印：“西炎王庭的九阴蛇蛊，你可能解？”

林羽用灵韵凝成丝线探脉，倒吸冷气——这咒印与幼童所中妖毒同源，却凶险百倍。他取银针蘸取雄黄酒，针尖凝聚灵韵刺入曲池穴：“解毒需三日，期间不得动用妖力。”

话音未落，窗外传来破空声。三支淬毒弩箭穿透窗纸，直取相柳后心。林羽抄起捣药杵横扫，灵韵激荡间将弩箭震成碎片。相柳冷笑一声，指尖弹出冰凌射向暗处，顿时传来重物坠地声。

（暗夜杀机）

五更时分，医馆弥漫着苦涩药香。 相柳浸泡在药浴桶中，苍白的皮肤下青色血管突突跳动。林羽正在研磨朱砂，忽听前堂传来瓷器碎裂声——涂山璟提着染血的剑闯进来，身后跟着气喘吁吁的玟小六。

“西炎暗卫在镇外集结，他们要找的人是你！”涂山璟剑尖指向相柳，却见药桶中升起寒雾，瞬间将剑身冻成冰柱。

林羽拦在两人中间，灵韵在掌心凝成太极图：“要打出去打，别砸了我的药柜。”话音未落，屋顶轰然塌陷，三个黑衣人持弯刀劈下，刀刃泛着克制妖族的陨铁寒光。

相柳从药浴中暴起，湿发甩出冰刃割断一人咽喉。林羽抓起案上雄黄粉撒向空中，灵韵引燃粉末爆出金火，将另两人烧成焦炭。玟小六趁机抛出烟雾弹，拽着众人从密道遁入后山。

密道石壁上，荧光苔藓拼成的辰荣图腾忽明忽暗。林羽摸到块凸起的兽首浮雕，指尖灵韵灌注的刹那，浮雕瞳孔亮起红光——这密道竟是百年前神农义军所建！

（伏脉千里）

黎明前的山洞里，篝火噼啪作响。 玟小六扒拉着药篓找止血草，突然“咦”了一声。她从相柳换下的血衣夹层里扯出半张羊皮卷，上面绘着大荒舆图，西炎与皓翎交界处标着血红弯月。

“这是……”涂山璟瞳孔骤缩，“传说中蚩尤血月的埋骨地？”

相柳斜倚石壁把玩冰刃，面具下的唇角勾起讥诮弧度：“玉山那帮老东西找了几百年，没想到线索在个大夫手里。”他忽然看向林羽，“你今日用的金火，倒让我想起个人——七百年前净化魔气的神农巫祝，也爱在药粉里掺雄黄。”

林羽拨弄火堆的手顿了顿，火星溅在袖口烧出小洞。他想起白日那蒙面女子未说完的话，后颈突然泛起寒意。密道深处传来隆隆水声，隐约夹杂着锁链拖拽的响动，似有什么庞然大物正在苏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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