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ustin推开咖啡馆的玻璃门时,严松已经坐在角落的位置。他面前摆着一杯早已凉透的美式咖啡,手指无意识地敲击着杯壁,发出细微的"叮叮"声。
"抱歉,路上堵车。"Austin拉开椅子坐下,余光扫过严松略显苍白的脸色。服务生走过来,他摆摆手示意不需要点单。
严松的喉结滚动了一下:"出事了。"他的声音压得很低,"那个号码...工作人员失误,没有过户好。"
“什么意思?”Austin的手指猛地收紧,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就是工作人员没有理会经理的意思,没有将名字过户到大公子你给的那个人名上。”严松急的又抹了一把额头上的薄汗。
Austin脑袋迅速收紧,能感觉到自己的太阳穴在突突直跳,耳边仿佛响起白鲸组织高层冰冷的训斥声。
上一次的失败已经让他在组织里颜面尽失,这次的机会如果再搞砸...
"也就是说,"他强迫自己保持平静,"如果有人查这个号码,会显示你的名字?"
严松艰难地点点头,干涩的吞了一口唾沫。
Austin注意到他的衬衫领口已经湿了一小片。
"目前我在国内用这个号码只联系了四个个人。"Austin端起水杯,借着喝水的动作掩饰内心的波动,"郑燮、顾炎,孙蕾,还有你。"
这三个名字在舌尖滚过,每一个都让他心惊肉跳。
尤其是郑燮,那个总是挂着玩世不恭笑容的年轻人,看似漫不经心,实则精明得可怕。如果让他查到严松...
“不如换号码吧,省得夜长梦多!”严松建议到。
"现在换号码太冒险了。"Austin放下水杯,玻璃与桌面相碰发出清脆的响声,"孙蕾,哼,她也许想不到,但是另外两个人就说不定了,也许早就去查了,尤其是郑燮,一定会起疑,你是律师,不应该想不到吧。"
严松的手指神经质地抽搐了一下:"是,是,那怎么办?"
平时严谨的他却犯了这么个低级错误。
一世英名毁于一旦,他终于理解了这句话的含义。
或者再贴切一点,阴沟里翻船。
没错,就是这样。
Austin的目光落在窗外,店家大概是个鸟厨,四周摆着几个精致的鸟笼。一只蓝黄金刚鹦鹉正在笼子里梳理羽毛,突然扑棱着翅膀大叫:"笑话!笑话!"
他的瞳孔猛地收缩。
仿佛这只鹦鹉在嘲笑他一样。
服务生闻讯而来,连声道歉:“不好意思,这只鹦鹉喜欢在这个点说话,并无冒犯之意。”
Austin挥挥手,示意服务生离开。
门刚合上,Austin便身子前倾,勾了勾手让严松靠近一些。
"有了。"他的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既然瞒不住,那就让这个'秘密'以我们想要的方式暴露。"
严松困惑地皱眉:"什么意思?"
"以我今天接触的情况来看,郑燮这个人,看和玩世不恭,最大的特点就是心细,多疑。"Austin从西装内袋掏出一支钢笔,在餐巾纸上快速写下几行字,"如果我们主动制造一个'意外',让他'偶然'发现这个号码的归属,再配合一些似是而非的线索..."
他的笔尖在餐巾纸上划出几道凌厉的线条:"让他以为这是我们在试探他,而不是真的暴露。这样一来,他反而会放松警惕,认为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严松的眼睛亮了起来:"你是说...反其道而行之?"
"没错。"Austin将餐巾纸推到他面前,"我需要你配合演一出戏。找个合适的场合,让郑燮'意外'听到你和我的通话。记住,要让他觉得是他自己发现的这个秘密。"
服务生敲门走过来更换茶具,Austin适时地停下话头。
等服务生走远,他才压低声音继续说:"最终的目的就是让他们知道你在巴结我,毕竟孙家倒了,你的地位不保,人总是要吃饭的,对吧。而且律师这个行业接触的圈子多,找个下家再正常不过了。”
严松连连点头:“就是让他们误会我给自己找出路?”
“嗯,如果他们的查询的话,而且我觉得,他们一定会去查的,但这是下下策,主要是用来减少对我身份的怀疑。"
严松再次道歉:“都是我把关不严,竟给大公子惹了那么大的麻烦。”
Austin摆摆手:“是麻烦,也许也是机遇,乱中取胜的例子非常多,希望我们能过关斩将,度过难关。”
严松深吸一口气,将餐巾纸折好塞进口袋:"我这就去准备。"
Austin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玻璃门外,端起已经凉透的咖啡抿了一口。苦涩的液体滑过喉咙,却让他感到一丝诡异的快意。
这场游戏,才刚刚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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