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17 回忆

"各位乘客，请系好安全带，戴上氧气面罩......"广播里的声音开始颤抖。

尖叫声突然在机舱后方炸开。萧景鹏回头看去，浓烟正从经济舱的方向涌来。他的喉咙发紧，手指无意识地抓住了扶手。

傅知雅已经哭了出来，她的手指紧紧攥着他的衣袖。

“怎么办啊！景鹏，这到底怎么回事！”

"别碰我。"他冷冷地说，甩开她的手。

傅知雅愣了一下，眼泪更加汹涌地流下来。

一个中年男人突然从座位上跳起来，疯狂地按着呼叫铃。"我要下飞机！现在！马上！"他的声音嘶哑，"我老婆还在家等我！"

空姐试图安抚他，但男人一把推开她，朝着紧急出口的方向冲去。其他乘客也开始骚动，有人开始祈祷，有人抱着孩子哭泣。

萧景鹏的太阳穴突突直跳。

他想起罗斯最后那个意味深长的笑容，想起对方说的"你会后悔的"。

这真的只是一场意外吗？还是说......

他拼命摇头。

空难！罗斯应该还没有这个胆子！

"各位乘客，我们怀疑机上有可疑物品......"

广播里的声音让萧景鹏的心沉到谷底。他看到空乘人员正在检查行李架，他们的动作很急，但依然保持着专业。

傅知雅突然发出一声尖叫，她指着窗外："火！机翼上有火！"

萧景鹏转头看去，橘红色的火舌正在机翼上跳动。

他的后背瞬间被冷汗浸透，喉咙发紧。这一刻，他清晰地意识到死亡可能就在眼前。

机舱内的尖叫声此起彼伏，有人开始呕吐，空气中弥漫着令人作呕的气味。萧景鹏感觉自己的衬衫已经被汗水浸透，他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发现它们在不受控制地颤抖。

"各位乘客请注意，我们即将进行紧急迫降......"广播里的声音断断续续，"请做好防冲击姿势......"

傅知雅突然抓住他的手，她的手指冰凉，指甲几乎掐进他的肉里。"景鹏，我害怕......"她的声音带着哭腔，"我不想死......"

萧景鹏想要甩开她的手，但这一次，他发现自己做不到。

他看着傅知雅苍白的脸，突然想起那个未出世的孩子。如果她当时没有被姜蓉扔下，孩子还存活着，现在会是什么样子？

机舱内的灯光开始闪烁，氧气面罩从头顶落下。萧景鹏机械地戴上它，浓烟已经弥漫了整个机舱。他听到有人在喊"妈妈"，听到婴儿的啼哭，听到此起彼伏的祈祷声。

飞机开始剧烈颠簸，萧景鹏感觉自己的五脏六腑都要被甩出来了。傅知雅紧紧抓着他的手臂，她的指甲几乎要掐进他的肉里。他能感觉到她在发抖，听到她断断续续的抽泣声。

"各位乘客，请做好防冲击准备......"空姐的声音已经带上了哭腔。

萧景鹏闭上眼睛，脑海中突然闪过许多画面。记忆如潮水般涌来，将他带回那个改变一生的夏天。

他记得那天去超市，一辆黑色轿车悄无声息地停在他身边。车门打开时，他闻到一股淡淡的雪茄味。后座上坐着一个面容冷峻的男人，戴着金丝眼镜，镜片后的目光锐利如刀。

"上车。"男人的声音不容置疑。

那时的萧景鹏只有十岁，却已经学会了察言观色。

他知道反抗是徒劳的，于是乖乖上了车。车子驶向城郊，最终停在一座庄园前。铁门缓缓打开时，他看到了门柱上雕刻的白鲸标志。

庄园里，他第一次见到了威廉。那个比他大两岁的男孩有着一头浅金色的头发，眼睛是罕见的紫罗兰色。

他站在楼梯上俯视着萧景鹏，嘴角带着若有若无的笑意。

"父亲又带回来一个。"威廉说，声音里带着几分戏谑，"希望你能活得久一点。"

老首领确实待他如亲生。他教萧景鹏射击、格斗、谈判，带他出席各种商业会议。

萧景鹏渐渐明白，自己不过是老首领培养的一枚棋子，用来制衡其他继承人。但即便如此，那段时光里也有真实的温暖。

尤其是和威廉在一起的日子。他们一起在庄园的草坪上踢球，一起在书房里下棋，一起在射击场练习。

威廉总是赢，但他从不炫耀，只是拍拍萧景鹏的肩膀说："下次你会做得更好。"

威廉是私生子，这样的身份让他在白鲸的日子很艰难。

他也何尝不是。

老首领去世后，一切都变天了。

但是想这些有什么用，威廉已经死了，难道他也要步他的后尘？

飞机剧烈颠簸，萧景鹏猛地睁开眼睛。氧气面罩下的呼吸变得急促，他的后背已经被冷汗浸透。威廉死时的画面不断在脑海中闪回，令他生理性不适的阵阵泛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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