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37 离职

锁开启的咔哒声划破死寂时，诗雯正蜷缩在沙发角落。

玄关暖黄的感应灯亮起，映出母亲冯工程师疲惫的身影。

"雯雯？"冯工的声音像绷紧的琴弦，公文包"咚"地砸在地板上，“你怎么在这儿？刚起？还是……”

诗雯想站起来，膝盖的淤青却让她踉跄着跌回沙发。

这个细微的破绽让母亲瞳孔骤缩，实验室里叱咤风云的女工程师突然慌乱得像迷路的孩子，连拖鞋都穿反了。

"妈，我没事。"诗雯抢先开口，手指无意识地揪着抱枕流苏，"就是店里出了点意外..."

冯工心底一沉，这孩子是没睡啊！

当说到"警察"和"栽赃"时，冯工突然起身碰翻了玻璃杯。

飞溅的碎片中，诗雯看见母亲鬓角新生的白发在颤抖，像深秋芦苇上结的霜。

"不行，我现在就去警局！"

"妈，没事的，我刚才不是说了，萧叔叔处理好了。"诗雯抓住母亲的手，惊觉这双操控精密仪器的手竟在发抖，"真的，监控都恢复了，他们不敢再..."

冯工突然转身抱住她，消毒水与茉莉花香混成酸涩的气息：“傻孩子，遇到这种事，怎么不告诉妈妈的，你一个人怎么扛得住！”

诗雯这才发现，母亲比她记忆中单薄许多，蝴蝶骨隔着衣料硌得人生疼。

她没有告诉妈，其实她打电话了。

不过现在想想，妈妈那时候恐怕也没有更好的办法解决。

心底一阵唏嘘，她回抱紧了妈妈。

晨雾散尽，太阳终于露出了半边脸。

最近的天气总是这样阴晴不定。

诗雯站在"甜茶"后巷，静静的等待。

卷帘门拉开的声音惊飞了觅食的灰雀，她看着自己擦拭过无数次的玻璃柜，犹豫了下，跟着开门进去。

"小雯啊..."王为难的看着她，围裙沾着蓝莓酱，"昨晚出了那档子事，当然，有警察来和我解释，这件事和你没有关系，但是……毕竟上了网络，对店里有些不太好的影响……"

诗雯的指甲掐进掌心。

老板很好，打工时间调度非常灵活，这里的工作氛围也很好。

她都在这里待了两年了。

"这是你这个月工资。"牛皮信封比往常厚了两倍，"多的是年终奖..."

诗雯没接。

她的目光掠过储物柜，那个贴着"诗雯"标签还在。

"谢谢老板，给您添麻烦了，我收拾下东西。"

她转身走向更衣室，撞翻了搁在墙边的面粉袋。

雪白的粉尘纷纷扬扬，像场 premature 的雪。

老板叹了口气，转身离开。

储物柜最深处躺着个铁皮盒。诗雯摩挲着盒盖上褪色的Kitty猫贴纸，这是她第一天来打工时，收银台琳琳姐送的"入职礼"。

掀开盒盖，里面塞满五颜六色的便签纸：

【新品试吃：海盐焦糖拿铁 3/12 晴】

【客人说玛德琳太甜 4/5 雨】

【记得买消毒湿巾 5/20 阴】

最底下压着张泛黄的拍立得。照片里二十岁的她戴着过大的厨师帽，第一次做黑森林蛋糕后拍的照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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