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63 对峙

片场的强光灯将顾炎的身影拉得修长，她身着黑色皮质作战服，腰间别着道具手枪，高马尾利落地束在脑后。

化妆师正为她补妆，指尖沾着人造血迹在她颈侧轻轻晕染。

"顾老师，三分钟后威亚准备！"场务高声喊道。

顾炎点点头，目光却仍盯着手机屏幕上那封措辞强硬的邮件。东方影业的logo此时却有些刺眼，刺得她眼睛发疼。

"要紧吗？"

带着笑意的男声从身侧传来。

杨易初已经穿戴好威亚装备，黑色战术背心衬得他肩宽腿长。

他歪头看了眼她的手机屏幕，眉梢微挑："身体不舒服？"

顾炎锁上屏幕，将手机扔给助理："没事。"

"等会儿要吊三层楼高呢。"杨易初指了指头顶的钢架，"如果身体不舒服，可以休息一会。"

"我犯愁的不是威亚。"顾炎任由工作人员给她系上安全绳，金属扣咔嗒作响，"谢谢杨老师，我没问题的。"

片场突然响起尖锐的哨声。导演举着喇叭喊："全员就位！"

顾炎深吸一口气，拨通了杜雅亮的电话。

夜风很大，耳麦里传来呼呼的风声，她克制的压低嗓音："许言手里肯定有东西！他突然联系财经媒体，绝对是要爆什么料！"

元宵节将至，从拍摄地的高度望去，影视城的元宵灯笼像一串串发光的红石榴籽。

"我去谈。"杜雅亮的声音透过电流传来，带着压抑的怒意。

"不行！"顾炎冲着导演摆摆手，示意自己很快就好，"他点名要我，就是等着看我们自乱阵脚——"

小芙和她比划了一个“OK！”

夜戏的冷风刮过脸颊，她却在想许言此刻的表情——那个偷剧本的惯犯，此刻一定像毒蛇般盘踞在办公室里，吐着信子等她的回应。

“就这样吧，他一直以来就是这种性格，要是被他牵着鼻子走，这次的案子可能会有转折，我们还是按原计划行事。”

“好。”杜雅亮回答的不够坚决。

两人都明白，这个决定的艰难。

许言究竟要玩什么花样？

还是说他黔驴技穷了，故意放出一个烟雾弹，好迷惑他们？

顾炎的作战服被冷汗浸透。

"威亚组准备！"场记的喊声传来。

杨易初走过来，递给她一瓶水："你脸色有些红，真不要紧？"

顾炎机械地拧开瓶盖，水却洒在了战术靴上。

远处，道具组正在调试爆破装置，橙红的火光映在她瞳孔里，像极了许言邮件里那个刺目的感叹号。

"没事，"她笑笑，"我感觉很好，杨老师放心。"

片场突然陷入黑暗。灯光组大喊："电路故障！休息二十分钟！"

“好，没事就好，过程当中有任何不适都可以和我说，我带你回来。”

杨易初年级大一些，又是当爸爸的人，关键是被老板们嘱咐，一定要照顾好顾炎。

"谢谢，那就麻烦杨老师了。"顾炎盯着自己颤抖的指尖，那里还残留着威亚绳索的金属腥气。

她心里莫名的慌张，她突然想到小何的事情，继而想到，许言会不会针对的很可能......是萧屹？

元宵节的灯笼在远处闪烁，像一串无声的警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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