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82病房里的算计

"太太，大小姐今天又没动午饭。"李妈端着几乎没碰过的食盒，站在何芳菲的梳妆台前，"护士说她在纸上写了'有人要杀我'，您看要不要请个心理医生..."

何芳菲正在涂指甲油，闻言头也不抬："被绑架吓着了而已，过几天就好。"

猩红的指甲油在灯光下像凝固的血。

李妈欲言又止地看了眼女主人——孙蕾锁骨上的淤青今早又加深了，可太太一整天没去医院看女儿。

"那……要不要炖点燕窝……"

"不用。"何芳菲吹了吹指甲，"让何章送去的补品她吃了吗？"

"原封不动退回来了..."

梳妆镜里，何芳菲的嘴角几不可察地翘了翘。她当然知道女儿在害怕什么——那丫头从小到大最怕黑，被关在冷链车里一整夜，够她做半年噩梦的。

手机震动起来，屏幕上显示"何章"。

她挥退佣人，按下接听键："怎么样？"

"姑妈，陈家那边..."电话那头的声音带着为难，"听说孙蕾出了这件事，说再考虑考虑。"

何芳菲的指甲掐进掌心。陈家公子是她精心挑选的联姻对象，父亲是国资委的。现在全毁了，就因为这个不争气的女儿。

"那就换一家。"她冷冷道，"反正她现在这副样子，能嫁出去就不错了。"

孙嘉豪躲在走廊转角，手里攥着给姐姐买的零食。

他听见母亲在房里打电话，听到表哥的名字，还有她对姐姐的计划，心里犹豫了，就没有进去打招呼。

他蹑手蹑脚溜下楼，钻进司机老陈的车："去医院，别告诉妈妈。"

VIP病房门口站着两个保镖。孙嘉豪从消防通道溜进去时，看见姐姐蜷缩在病床上，长发散乱，手腕上还有输液留下的青紫。

"姐..."他小声唤道，把蛋糕放在床头柜。

孙蕾猛地一抖，看清是他才放松下来："……你怎么来了？"

"给你带蛋糕。"孙嘉豪踌躇着，"妈说你……你不想吃饭。"

孙蕾盯着蛋糕上的草莓，突然笑了："她巴不得我饿死吧？"

见弟弟瞪大眼睛，她伸手揉了揉他的头发，"开玩笑的。妈妈最近……很忙？"

"天天和舅舅开会。"孙嘉豪踢了踢床脚，"姐，我们家是不是要落败了？昨天我听见舅舅说...说爸爸的案子翻不了身了。"

阳光透过百叶窗，在孙蕾脸上投下斑驳的影子。

她沉默了很久，突然问："嘉豪，如果姐姐离开家，你跟不跟我走？"

何章把一沓照片摔在茶几上："姑妈您看，这丫头根本装疯！这些天还偷偷见了别人！"

照片里，孙蕾戴着口罩坐在医院花园长椅上，身旁隐约可见一个帅气的男子。

帅的不像是本地人。

那种刻板的精致的打扮。

像是哪家的贵公子一样。

"谁家 ？"何芳菲眯起眼，"她自己认识的？"

可以照片拍的角度不好，怎么也看不清男子的正脸。

亦或者是这个男子的警惕性很高，所以很难取的他的正面形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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