叁拾肆

（这几章为平行世界if走向。）

（前期轻尘总攻。）

飞琼碎玉本来入口生甘，但陌羽这次却未尝出丝毫味道，他盯着氤氲而上的雾气，心绪不宁地等待着轻尘下一步动作。

“与我在一起，就这么勉为其难？”

轻尘很不满意陌羽的举动，他蹙起眉头，近乎质问。

陌羽似是明白他为何会如此，他沉默良久，终是道：“这是云宗主自己的选择，所有人都无能为力。”

轻尘看着盏中荡起的涟漪，眸中晦暗不明。

“是啊，早知如此，我便不让棠落先去云落山，她若是没有带回不尽的卦象，他也许，就不会这么早离去。”

陌羽倏然察觉到一丝不对，但还未等他有所动作，突如其来的符链便刹时缠了上了上来，眼前的景色亦随之变幻，再回神时，他已被迫跪在了满室的月白绵缎中。

轻尘不知何时站在了他的身前，他俯下身，伸手捏住陌羽的下颌，强迫他望向自己。

“刀厉死的时候我没有任何惋惜，因为他该死，但鹤隐反叛时我明明留足了后手，可师尊还是被他伤了。”

他停顿了片刻，眸中不可抑制地浮现出痛苦之色。

“重伤之下凝聚神格，不是九死一生便是十死无还，可我却只能等着，连悲伤也不能，因为鹤隐需要我来对付，晏宁需要我守着，还有青雪的入魔，她与崔摧易、栖晚、栖迟的离去，这些，都需要我来处理，我必须将涣散的人心重新凝聚，将失利战事的拉回！”

陌羽肩膀处的衣料被攥住，修行之人的体魄比凡人更为强健，轻尘失神之下并没控制好力道，只听一阵布帛撕裂的声音响起，陌羽的外袍便自肩膀处齐齐裂开，散落于地。

陌羽咬紧了唇，似是料到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他沉下双眸，尽量不去与轻尘对视，以免令他更疯。

“在却尘去无尽涯赴约前，我问他为何明知鹤隐已经反叛，却还要执意去送死，他那时答道……”

温热的泪水滴落在陌羽肩上，轻尘抬眸，琥珀色的眼瞳之中，隐约有血色闪过：

“答道我尚且年幼，还不懂得有些事，是不需要权衡利弊的。”

“可就算只有万分之一的可能，我也不想让却尘毫无意义的死去，也不想让他做鹤隐的傀儡，对着他昔日的同门下手！”

轻尘的眸光倏然发寒，他抬起头，泪水不知何时已然止住，琥珀色的眼睛澄明清澈，仿若一眼便可看穿。

“阿羽，你确实该恨我。”

他道，语中平静，几乎反常：“毕竟我现在也和却尘一样了。”

也没有下一个劝你的轻尘。

陌羽淡然地接上了这句话。

所以你还是去死吧，虽然你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也是他，但我不喜欢疯子。

“师尊离去前曾对我说，他累了，已不知要如何活下去，如今找回记忆，也算死而无憾。”

手腕处的符链乍然收紧，陌羽吃痛间收了思绪，却并不发声。

“他看出了我对你的感情，并嘱咐我，仙凡有别，莫执莫妄，方得安好。”

说到此处，轻尘自嘲了声：

“可我如何莫执莫妄，你是我永世的爱人，我怎能放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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