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春日影

让初华看好祥子，我独自前往了后台，那里有素世，睦，立希，和应该叫灯的少女。

　　看见我进来了立希并没有什么反应，只是扭过了头，我不太清楚立希是什么意思，但如果不愿意，立希为什么还要在这里演奏？

　　有人打断了我的思考，灯走到了我的面前，把封面印着花的笔记本递给了我。

　　“这个，里面有祥子写的歌词，希望你能交给祥子。”

　　没有办法，我只能收下了笔记本，之后，终于能和素世和睦交谈了。

　　我还是不太理解她们为什么要执着的找回祥子，哪怕祥子已经变成了那个样子。

　　“你不知道祥子对我的意义，我永远都忘不了祥子。”

　　回避过素世那想杀了我的眼神，我看向了睦，她似乎没说过几句话。

　　“人渣。”

　　“啪。”

　　睦不止骂了我，还打了我一巴掌，我没有还手，毕竟我不希望祥子失去这次演奏。

　　依旧是没有任何反应的立希，我不怪她，离开了后台。

　　看到我后祥子立刻抱住了我的手，然后发现我脸上的掌印。

　　“是谁？谁打了你？是立希对不对？”

　　为我着急着的祥子，不记得几十分钟前还近乎被迫的为我kj了吗？但祥子不会对我发一点脾气，毕竟季女怎么可能会对买下的人发脾气。

　　我笑着揉了揉祥子的脑袋，然后和为我烦躁着的祥子一起等待开场。

　　看着灯，立希，素世，睦，都穿着校服到了台上，是主唱，鼓手，贝斯手，吉他手。

　　但左边还空着一个键盘手的位置，她们都期待着祥子走上那个位置。

　　“祥子，这是春日影啊。”

　　淡蓝色的灯亮起，还有吉他的前奏，明明应该是很好的氛围，祥子却看起来完全不想听的样子呢。

　　我正听着灯唱出第一句歌词，感觉到祥子握紧了我的手，贴着我的肩膀对我轻声说着。

　　“回去吧。”

　　除了立希，她们一直都在注视着祥子，更清楚祥子此刻也产生了情感波动，她们自己同样，流着泪水。

　　那么，对我来说也是时候了。

　　只是平淡的说出一句话，“祥子，给我kj。 ”

「江止:...」

　　稍微反应了一下，祥子便跪在了我的身前，背对着她们，用牙齿拉下拉链，脑袋前后摇动，在她们眼前为我kj。

　　她们的歌声也从看见祥子跪下时的渐小，到完全消失，能听到祥子为我kj发出的水声和呻吟声。

　　看吧，祥子现在只是个季女而已，一个只要给钱就能上的裱纸，不会还有人喜欢着祥子吧？

　　对祥子而言大概也是好的，她们没有再唱什么春日影了不是吗？

　　好像冷场了呢

　　我并看不见祥子有没有留下眼泪，毕竟在为我kj着嘛，但她们肯定哭了，而且每一个的表情都显得那么生气，连立希也是。

　　如果说到演出之前立希都还相信着初华的话，祥子只有和我在一起才会更好，那么现在完全不相信了。

　　能做出这种事的只有人渣，哪怕是这样的祥子也绝对不是这种人渣可以配得上的。

　　看着她们冲下舞台，我当然要跑，而且还是牵着祥子的手一起，就像私奔一样，我觉得祥子一定也很喜欢。

　　我牵着祥子的手逃出了ring。

　　一路撞翻了几位端着饮料看乐队的观众，饮料撒在周围倒霉观众的裤子上，不知道谁怀里的爆米花被撞翻撒向空中。

　　能感觉到祥子的手冰凉冰凉的，绵软无力地被我攥在手里，似乎一不注意就会滑走。我不得不更加用力地拽着祥子往外跑。

　　祥子似乎想回头对被撞倒的观众表达歉意，但蚊鸣一样的道歉和被撞倒观众发出的呻吟被台上立希的怒吼和素世的尖叫淹没。

　　像是荒诞夜晚里的烟花。

　　我们两个左冲右撞，终于在立希把凳子对着我脑袋砸过来前跑到了街上。

　　我必须说，我的体力并不差，不然也不能拉着祥子从人满为患的ring挤出来。

　　但被喵梦榨干后和祥子一起在河里泡了一通，没睡好觉又被这个乐队拉到后台莫名其妙地审问一番，我的体力确实有点见底了，肺里好像在着火，脚步也不听使唤地越来越慢。

　　我说这些并不是要为自己辩解什么。

　　单纯是后面那个叫立希的——一边挥着凳子一边叫骂的鼓手快追上我和祥子了。

　　祥子突然攥紧了我的手。

　　认识祥子以来，祥子的手总是有点控制不住地发抖，可能是冬天的冻伤或什么药物的后遗症。

　　我还是第一次被她这么紧地抓住。

　　一下子，变成了祥子拉着我在奔跑。

　　背后传来的叫骂声、呼喊声越来越远。

　　我和祥子跑过了几条街，终于把乐队的那些人远远甩在身后。

　　我靠着墙就想坐下，今天的运动量实在不在我预料的范围内。

　　但被祥子攥着的那只手传来一股力量。

　　祥子用力拽着我的手。

　　“再走一走，快跑完不要一下子坐下休息，对肌肉和心脏不好。”

　　祥子自然地挑起眉毛。

　　说来奇怪，我从没见过祥子露出这种表情，但这表情却如此自然。

　　但这表情只出现了一个瞬间。

　　祥子转身拉着我向前走。

　　突然，祥子怔了怔，像是意识到什么。

　　走了几步，祥子的手又开始控制不住地发抖，后背也慢慢曲下。

　　祥子的手像某种冰凉的液体从我手中滑下。

　　祥子像被抽走了发条的人偶，慢慢地站下，慢慢地垂下头，慢慢地蹲下，失去平衡。

　　一些晶莹的东西顺着祥子的脸颊淌下来，在涂抹着劣质化妆品的脸上冲出两条壕沟，露出其下惨白的底色。

　　蓝发的少女无力地用双手撑着地面，双腿颤抖着想要发力，却一步都迈不出去。

　　丰祥子用尽全身力量，紧紧咬住牙，喉咙里发出被扭曲、压抑到极限的呜咽。

　　………

　　雨滴从天空落下。

　　我把大衣披到祥子肩膀上，扶着祥子走进临街的拉面店。

　　祥子狼狈的样子引起店里异样的目光，几个学生模样的女生凑在一起窃窃私语。

　　扶着祥子的肩膀，我们在角落的座位坐下。

　　祥子垂着头，接过我递去的纸，默默擦拭着脸上糊成一片的妆和被雨水沾湿，变得一缕一缕的头发。

　　祥子的头发和脸上差不多擦净，两碗拉面也端了上来。听到满满一碗的拉面碗底稳稳放在木头桌台上的声音，祥子抬起头看向我。

　　我把祥子的那碗端到她面前，从筷笼抽出两根筷子递到她手里。

　　“等雨停再回去。”

　　——此乃谎言。

　　现在，我既不想看到想杀了我的椎名立希，也不想让祥子面对那个乐队或是喵梦和初华。

　　既然外面的世界全都是不可选项，那就逃避吧。

　　至少这里还有滚热的拉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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