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近三个小时的车程,周诣涛看着窗外飞驰而过的夜晚,总觉得自己今年简直疯狂过头了。
手机页面停留在许鑫蓁的聊天界面,周诣涛犹豫地打字,最后却全部删掉,按灭界面。
他想问问许鑫蓁哪里不开心,可他也是胆小鬼,问不出口。
安稳的高铁驶向厦门,周屿淮坐在他的邻座打了两把巅峰赛打发时间,时间太晚,他困意上头眼皮子打架,早早就靠在了周诣涛的肩上睡着了。
直到十一点半到站,周诣涛才捏捏周屿淮牵着他的那只手,小孩子的手很秀气,手心却软软的,没捏两下就痒的醒了过来。
夜晚的高铁很安静,周诣涛戴着口罩侧过脸,抵在周屿淮的额头上耳语,轻轻叫醒他。
周诣涛(钎城):“到厦门了,先下车,一会儿再睡。”
周屿淮睡眼朦胧,猛眨几下眼清醒过来,扶着扶手缓缓起身,跟周诣涛背着包一起下高铁。
刚下车周屿淮就一哆嗦,福建夜晚的温度跟白天不太一样,穿个卫衣还是太冷了,风一吹就打颤。
周诣涛(钎城):“冷吗?”
周屿淮摇摇头。
周屿淮reborn:“没事,赶紧走吧。”
福建的冬天已经不算特别冷了,但周屿淮总是对厦门的冬天有一种畏惧感,死亡如影随形。
尤其是看到路上的车。
周诣涛看着车站外的车流,蓦地也想起了周屿淮,他正要转头,身后的人却提前预料到,推了推他的手臂。
周屿淮reborn:“我没事,走吧。”
周诣涛感觉到了他的动作,莫名觉得风吹得眼睛疼,他手向后一牵,将小孩紧紧拉近在自己身边,牵住他往外走。
周屿淮被吹的发丝凌乱却还笑眼盈盈地安慰他。
周屿淮reborn:“这次要再被撞就真是命该绝了。”
走路的动作一滞,周诣涛警告似的看他一眼,牵着的手握得更紧了。
有时候他真的许鑫蓁抽周屿淮挺对的。
周诣涛(钎城):“再乱说话就让许鑫蓁好好收拾你一顿。”
周屿淮reborn:“哦,好吧。”
周屿淮慢吞吞的,却没那么恐惧了。
冬夜是忧愁的,周诣涛靠在出租车的玻璃上也忧愁地看向窗外的街景。
周屿淮胆大肆意,在他的世界里有问题就该解决,直球到让周诣涛怀疑他到底是不是自己和许鑫蓁两个胆小鬼养大的。
但成年人不一样,有很多话是蹩脚的、别扭的、永远也说不出口的。
饶是周诣涛这样一个在联盟里一股清流的人也不可避免成为这样的存在。
成年人有太多束缚在身上了,言不及意、言不由心,以至于有脆弱的人用看似坚强的外表包装自己,其实很容易碎成一地。
许鑫蓁不高兴了也不会像幼兽一样和亲近的人舔舐伤口,只能任由别人用夜来非玩笑他的脆弱,他谁也不说,什么也不做。
交流摊平软弱只会让他围起一层层堡垒。
周诣涛虚空看着厦门夜景繁上,这座属于许鑫蓁的城市。
那就直接一步步靠近好了,许鑫蓁往后退一次,他就往前迈一次,直至退无可退,逃无可逃。
在周屿淮亲爱的爷爷奶奶家的小区外,周诣涛拎着快睡着的大儿下车,再给司机师傅付了钱,手臂一推关上车门。
大儿一路浑浑噩噩地扫过人脸进小区,给他爹充当指路牌。
直到站在许鑫蓁家楼下,周屿淮才慢悠悠地懵懵地清醒过来,双手扯着卫衣帽子裹紧白色脑袋。
抬头望去,漆黑的窗玻璃中还亮着一两面,不用想都知道网瘾少年小尾没睡,周屿淮弯着唇提醒他爹:
周屿淮reborn:“到啦。”
周诣涛也跟着笑了一声,低头低哼着从大衣口袋里拿出手机,一亮屏就是和许鑫蓁的对话框。
他重新打字:
【别不开心了】
【我来找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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