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砒霜作画

宣纸吸饱砒霜的瞬间，狼毫尖端泛起孔雀翎般的幽蓝。我望着画案上孙母送来的《海棠春睡图》，绢帛角落的墨蝶翅膀闪着磷光——那是用白磷与砒霜调制的致命颜料。

"明日赏花宴，要劳烦淑兰添些彩头。"孙母昨日递来请柬时，护甲划过我新开的药铺账册。她不会知道，那匣"贺礼"中的辰州朱砂，早被我用芒硝替换成赭石粉末。

"大姑娘，漕帮兄弟截获了孙家货船。"秋菊捧着青瓷药瓶的手在抖，"夹层里这些蓝矾..."

我拔开瓶塞，浓烈的硫磺味混着金属腥气扑面而来。全息投影在空中炸开警示红光：【硫酸铜遇砒霜生成砷化氢，剧毒气体】。系统新解锁的《天工开物》冶炼篇，此刻正浮现出明代火器匠人中毒身亡的案例。

寅时三刻，我站在孙家别院的滴水檐下。回廊里飘来孙母刻意抬高的嗓音："…淑兰那孩子最善绘事，说要给各位夫人画小像呢！"

画案已备好暹罗进贡的洒金宣，砚台里赭石颜料泛着古怪的靛色。我指尖拂过孙母特意准备的貂毛笔，笔管中空处藏着砒霜粉末，笔锋蘸墨时便会漏毒。

"系统提示：开启【毒理转化】技能，剩余时效02:59:59。"

我拾起孙母递来的茶盏假意沾唇，袖中银针已探入茶汤。针尖浮起的油膜证实了猜想——这是用乌头与河豚肝炼制的见血封喉毒，只消唇齿相碰便会暴毙。

"母亲可知《本草衍义》记载？"我突然将茶泼向画纸，墨色晕染处腾起紫色烟雾，"乌头遇河豚毒，可制胭脂色的'美人醉'。"

在贵妇们的尖叫声中，我挥毫蘸取混入蓝矾的颜料。狼毫扫过宣纸的刹那，砷化氢气体触到廊下炭盆，轰然燃起幽蓝火焰。火舌舔舐处，《海棠春睡图》上浮现出孙母与盐商勾结的密信字迹。

"妖术！这是妖术！"孙母打翻鎏金香炉，却让炉中沉香屑引燃裙摆。她尖叫着跌进荷花池时，我袖中银针激射而出，精准刺中她承山穴——这将让她余生只能跪着行走。

知府夫人突然攥住我手腕："这画上的徽记…"她丹蔻指甲戳着火焰余烬中的银鱼纹，"是扬州盐运使的私章！"

漕帮汉子破门而入的瞬间，系统光幕炸开烟花：【逆袭进度50%——解锁《武经总要》火器篇】。我望着被衙役拖走的孙母，从她散乱的发髻间拾起半枚断裂的玉簪——簪头暗刻着宁远侯府小秦氏的闺名。

暮色浸透画舫时，我站在甲板上碾碎那枚玉簪。江风卷着砒霜粉末飘向盐运司的官船，而我的新作《百毒朝凰图》正在舱内燃烧，火光中浮现出扬州七十二盐商的名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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