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家送来的暹罗舞姬在庭院中旋转时,我嗅到了她裙摆间藏着的苦杏仁味。这具身体对氰化物的敏锐感知仍在,即便此刻手中握着的不是手术刀,而是盛着玫瑰露的越窑秘色瓷盏。
"淑兰姑娘可要尝尝这荔枝膏?"顾家大娘子将描金漆盘推至跟前,水晶盏里的膏体晶莹剔透,却在系统扫描下显出靛蓝色光晕——这是鹤顶红与蜂蜜调制的杀人甜点。
我腕间的翡翠镯子轻叩案几,清脆声响中,侍立在侧的丹橘会意地捧出鎏金食盒:"谢顾夫人美意,只是我们姑娘近日脾胃不和,特意带了自制的茯苓糕。"
席间霎时静了三分。顾家二郎手中的酒盏微微倾斜,琥珀光映着他抽搐的嘴角。我捻起块茯苓糕,看着糕点碎屑落入舞姬翩跹的裙裾,那些掺着解毒剂的粉末遇毒即燃,在青石板上绽出细小的靛色火花。
"好精巧的点心!"顾家大娘子帕子掩唇,金镶玉的护甲突然扫翻茶盏。滚烫的雨前龙井泼向明兰衣袖,却被我早备着的素纱披帛挡住。茶汤渗入纱罗的瞬间,银线绣的海棠纹路突变成乌黑色——茶中竟混着断肠草汁。
戏台上的琵琶声陡然转急。我扶着晕眩的明兰起身,指尖金针已刺入她曲池穴:"六妹妹怕是中暑了,可否借顾府厢房稍歇?"
穿过回廊时,领路的婆子腰间香囊散着曼陀罗气息。我佯装绊倒,发间银簪顺势挑开她裙带,藏在夹层里的盐引契书飘然落地。那上头盖着的,竟是户部侍郎的私章——正是父亲近日在朝堂上的死对头。
厢房内,鎏金熏炉吐着甜腻的苏合香。我拔下缠臂金跳脱,镂空处藏的解毒丸遇热即化,在香雾中凝成淡青色屏障。明兰苍白的脸色渐转红润,忽听得窗外传来刻意压低的吴语:"...子时三刻,货船..."
我推开雕花槅扇,见顾家二郎正与盐运司通判密谈。月光照亮通判手中的象牙牌——这是两淮盐场最高级别的运盐凭证,本该锁在父亲管辖的户部金柜。
"淑兰姐姐在看什么?"明兰不知何时凑到身侧。我忙捂住她檀口,却见廊下灯笼突然尽灭,数十黑影顺着屋脊潜行,腰间短刃泛着与茶毒同源的靛蓝幽光。
更漏声里,我拆开顾家赔罪的礼盒。那尊号称暹罗国宝的玉观音,在月光下显出蜂窝状孔洞。指腹抚过莲花座时,暗格弹开,露出半枚染血的私盐印鉴——与林噙霜当日遗落的竟能严丝合缝。
"好个连环计。"我将印鉴收入袖中,忽闻前院传来喧哗。顾家大娘子凄厉的哭喊刺破夜色:"快来人啊!盛家姑娘毒杀我家二郎!"
疾步赶至花厅时,顾二郎正口吐白沫倒地抽搐。他指间死死攥着半块茯苓糕,正是丹橘方才呈上的那份。顾家大娘子泪眼婆娑地指着我:"你好狠的心!竟在点心里下毒!"
我迎着众人惊骇的目光,缓缓跪坐在波斯毯上。金针挑开顾二郎衣襟,露出心口处未消的朱砂痣——这是长期服用微量砒霜的特征。腕间玉镯轻转,全息影像在视网膜闪现:【血液砷含量超标300%】。
"顾夫人可识得此物?"我举起从熏炉灰烬中捡出的香块,"暹罗龙涎香遇砒霜则色如朱砂,令郎心口的痕迹,怕是积毒已久吧?"
御史台张大人恰在此时跨进门槛,手中奏折啪嗒落地。他身后跟着的,正是今晨才从扬州快马赶回的户部司务——怀里抱着的,是顾家私盐账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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