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挽卉不如苏家其他孩子那般有天赋,她从小体弱,被樊栗当成珍宝一样保护起来,很少接触外人。十六岁那年,在老宅参加苏毓山的寿宴时,被一家外姓的欺负了,骂得好像还挺难听,是苏承光出手帮她教训了回去。
苏家基因都不错,长得都是个顶个的好看,苏承光向苏挽卉瞥来的那一眼,像是融化了的雪山水,清冽又带着甜,潺潺流进了某个不为人知的隐秘之地。
少女心事自此有了主角。
是和自己有血缘的哥哥。
病态般的爱慕扎了根,硬生生的、剜出来还会血淋淋的,苏挽卉舍不得,让其愈演愈烈。
本来她想就这样藏着一辈子,可那个叫锦央的女孩子占据他太多视线了,为了她和别的女演员翻脸、发微博维护、还存了锦央的照片——苏挽卉嫉妒难过,但她知道她没有立场,她只是苏承光的妹妹。
凭什么呢?到底凭什么呢?她真的不甘心。
那就毁了他、杀了他。从今往后,苏承光这个人只活在她的心里,谁也抢不走。
所以她立了双生鬼的牌位,用自己的鲜血写了祭文,偷偷的放进了江大实验楼。
当时苏承光这个名字最后的一笔落下,她久违的感到了莫名的快意。
瞧瞧——
举头三尺神明阴鬼下,知我爱你,亦知我能杀了你。
-
苏家家法是一条戒鞭。
上面有历代家主结的法印,一印一术,十鞭下去,不死也残。
苏挽卉只抗住了四鞭,焚烧之苦、毒寒之刑,肺腑疼得宛如针扎,吐出的液体糊了满嘴,意识逐渐不清明。
苏伽容咬着牙继续挥动手腕。
樊栗已经哭不出了,她跌坐在地面,呆滞的转了转眼珠。
她就是个无父无母的普通人,嫁给苏伽容,她窃喜了许久,以为是老天可怜她,让她有了个可以安身的家。
而她在与苏伽容的相处中,窥探到了曾经无法企及的新世界。
可没想到窥探的代价会这么大。
要是她的卉卉和她一样是个普通人,没学什么玄术,是不是会更好?
她也就不会这么痛。
“够了。”苏承景开口叫停,他没想着真弄出人命来。
他抬了抬手,挥了一下,两个穿着黑色西装的男人从宗祠角落走出,带着狼狈不堪的苏挽卉离开了,人成这个样子,延迟救治还是会死。
——苏挽卉还不至于用命来背负已经被破坏的因果。
苏伽容的手都在抖,说不上是心疼女儿还是别的,他把戒鞭放置回礼器的上方,扶起还在愣神的樊栗,皮笑肉不笑的对苏承光道:“家法已请,承光对这个交代可还满意?”
“满意呀。”苏承光点点头,故意气苏伽容:“我回来就是为了要个交代,小叔给了,我也就接着。我很好说话的。”
苏伽容:“......”
很好说话就是间接差点要了他女儿一条命么?
苏承景搀住已经站起身准备往外走的苏毓山,路过苏伽容时,他侧首,“希望小叔好好管教自家女儿,不要再有下次。”
苏伽容攥紧拳头,没说话。
此事兴师动众,长辈都在,想狡辩都狡辩不了,老爷子一点退路都没给他们留。
虽然老爷子没发话但也是建立在苏承光没什么事情的基础上,若是苏承光真的有性命之危,可不止是请家法这么简单。
“你看看你教的好女儿!纵容成瘾,连人命都敢害了?!”等人都走得差不多,苏伽容抓着樊栗的胳膊往前甩,樊栗一个踉跄,勉强站稳身体。
樊栗眼前的景象仿佛在扭曲,没有一个能支撑的定点,形成的漩涡拉着她往下溺,她看不清她丈夫的脸——她应该大吼大叫,应该骂他是个废物连自己的女儿都护不了,他指责她,她也怨恨他。
“是我的错。”樊栗讷讷的,“是我的错。那你就没错么?你平常管她么?就因为她生下来就是个病秧子没有天赋继承你们苏家的道术你就当她不存在?苏伽容,她是你女儿!无论她是好是坏她都是你的女儿!”
“如果她不是我的女儿,你以为她能活到现在么?!”苏伽容不想在宗祠和樊栗吵架,他低下声音,“苏家不比从前了,有多少虎狼环伺,低调些不惹事很难么?!”
“那是你们苏家该解决的,和我没关系,你不疼女儿我来疼。”樊栗只想自己的女儿好好的,别的她不想管也懒得管。她走出宗祠,落在屋檐的光镀着金,有些许刺眼,她深呼出一口气,一步步走远。
苏伽容面色阴沉,心狠才能成事,他的妻子到现在还没明白这个道理。
-
治疗后的苏挽卉被关进了禁闭室。
没有允许,樊栗想来看她都难。
后来求到了苏承光这里,苏承光不是好人,但还是松口了,把苏挽卉放了出来,大概是看樊栗太可怜。
苏承景骂他心软,说她女儿都要你命了你还觉得人家可怜?
苏承光沉默了几秒:“倒也不是,我看她是个好母亲。”
“哦,看她是个好母亲?可你那时候说的话也够不客气的。”苏承景拆他哥的台。
苏承光不乐意了,“那不是她先绿茶的嘛,我反驳又没问题。这两回事嘛。”
苏承景:“......”
苏承景没忘正事,问了他哥在实验楼抓双生鬼的一些细节,当天晚上就回了杭州。
然后找了锦央。
请她去吃了一家超多好评的中餐厅。
锦央知道这顿饭的来意。
“苏老师,你放心,我嘴很严。”毕竟这算是家丑,苏家重门风,自然不喜欢闲言碎语。
“我请你吃饭不是因为这个。”苏承景笑着摇了摇头,从新生开学那天见到锦央他就看出她不简单,这回倒是应证了他的想法,“听说那东西是你杀的?”
“不是。”锦央也没邀功,“苏导的阵法也帮了不少忙。”
至少削弱了双生鬼的能量。
“不管怎么说,我还是要谢谢你。”苏承景是个大美人,不少不是他们班的女学生都会过来蹭他的心理健康辅导课——这课其他老师授课学生容易犯困,换成苏承景那就是犯花痴了。美人嘴角上扬,笑得温润有度,晃得锦央眼疼。
在北京老宅有胡萝卜那个祸国殃民的狐狸精,锦央看美人终归只是欣赏,也没别的心思。
心思流转间,刘宇宁的影子缓缓浮现。
锦央微不可见地一顿。
奇怪,她怎么会想起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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