井中骸骨01

城郊废弃工厂，张泽禹的战术鞋碾过碎砖块，无人机遥控器在掌心发烫。夕阳把断墙的影子拉成栅栏，他眯眼调整摄像头角度，声音混着电流杂音："这破厂拆迁五年了，航拍素材够剪个末日风Vlog..."

"小宝，你说你这次还会不会撞见案件"

张泽禹白眼一翻继续调整

"哪有这么邪门"

"这可不一定，哪次不是你发现的"

"左航你不会说话可以闭嘴"

无人机突然撞上诡异的气流，画面剧烈晃动。张泽禹咬住下唇，操控杆左满舵的瞬间，镜头掠过厂区西北角的古井——青石井沿反着不自然的油光。

"啥玩意儿反光这么邪乎？"他蹲身从背包掏出紫外手电，战术分析师的职业病发作。苔藓覆盖的井壁上，荧光剂勾勒出半枚鞋印。

对讲机突然响起童禹坤的声音："你跑哪去了？队长说..."

"毛哥！"张泽禹的呼吸急促起来，"带上法医箱，西区古井有情况！"他扯下卫衣兜帽，战术笔的激光瞄准器在井口画出血红光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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脚步急促跑到井边，青石井沿的裂痕像道陈年伤疤。张泽禹把登山绳扣在腰际，扯了几下看看是否结实。战术手电的光柱劈开黑暗。井壁的抓痕出现，指甲缝里嵌着暗红碎屑。

"不是动物。"他对着执法记录仪呢喃

腐臭味突然浓烈。手电光照到井底瞬间，张泽禹的胃部剧烈抽搐。森森白骨呈跪拜姿势，颈椎以诡异角度后仰，空洞的眼窝望着井口那片暮色。肋骨间卡着枚生锈的∞符号铁片，与三个月前护城河浮尸案证物一模一样。

"宝哥！你心跳过速了！"对讲机传来穆祉丞的惊呼。张泽禹这才发现自己的紧急求救键被误触，心率监测数据正同步到特案组云端。

冷汗浸透卫衣后背时，井口传来碎石滚落声。张泽禹猛然抬头，紫外手电照亮井沿新增的鞋印——波浪纹，沾着新鲜的红砖粉。

"谁？！"他的战术笔射出强光，井口人影晃动的刹那，登山绳突然传来诡异震颤。多年的现场勘查本能让他瞬间解开锁扣，整个人自由落体下坠，堪堪避开砸落的碎砖暴雨。

后背着地的瞬间，他听见肋骨折断的脆响。白骨堆里的铁片硌在腰际，腐臭的井水漫过下巴。执法记录仪的红光在黑暗中闪烁，镜头最后定格在井口垂下的半截麻绳——绳结是刑侦教材里的"刽子手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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腐臭的井水漫过大腿时，张泽禹的战术手电筒滚落在白骨堆里。蓝白光圈照亮头顶十米处的圆形天空，暮色正被蠕动的人影蚕食。他听见自己肋骨折断的脆响混着井壁回声，像有另一个自己在黑暗深处咀嚼骨头。

"冷静...张泽禹你他妈冷静..."声音在井底撞出层层叠叠的回音。他摸索着战术腰带，防狼喷雾和紫外手电还在，执法记录仪的红色指示灯在骸骨堆里明明灭灭。

肋骨传来的剧痛让呼吸变成刀割。他咬住卫衣抽绳，单手解开急救包，肾上腺素笔扎进大腿的瞬间，瞳孔被刺痛激得骤缩。荧光棒掰亮的刹那，井壁密密麻麻的抓痕刺入眼帘——那些带着血肉组织的指甲划痕，从井口延伸至水下两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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骸骨的右手指骨卡在青砖缝隙里，呈抓挠状。张泽禹的战术手套抚过耻骨刻痕，翻译本能的带着颤音："不是莫尔斯电码..."

水波突然荡漾，他猛地抬头。井口垂下的麻绳末端系着石块，正悬在头顶三米处摇晃。战术手电扫过绳结——专业级的双渔人结，警校教材里强调过的杀人陷阱。

"操！"他扑向井壁凹陷处，石块擦着耳畔砸进污水。腐臭的液体溅入口腔，带着铁锈味和某种熟悉的化学药剂气息。执法记录仪的红光扫过水面，漂浮的∞符号铁片正吸附着某种磁性物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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荧光棒漂在水面，绿光映出井壁苔藓下的血字。张泽禹的战术笔尖刮去青苔，2018年的日期赫然在目，后面跟着七个正字。

"三十五天..."他扯开黏在额头的湿发，"凶手把这里当屠宰场用了五年。"

无人机残骸突然从水面浮起，摄像头还闪着微光。张泽禹捞起机器，用战术笔拆出锂电池。电弧在井底炸开蓝光的瞬间，他看见西北角井壁的砖块颜色异常——那是用新鲜水泥修补的痕迹。

"藏尸洞？"声音激起诡异回响。他攥着半截钢筋，砖粉簌簌掉落时，半只腐烂的登山靴卡在洞口，鞋带系着褪色的∞符号吊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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井口突然传来碎石滚落声。张泽禹熄灭所有光源，后背紧贴阴冷的井壁。夜视仪绿光中，登山靴正在井沿摩擦，鞋底的波浪纹沾着新鲜红砖粉。

"找到你了，小警察。"变声器处理过的电子音裹着砂砾落下，"喜欢我为你准备的音乐盒吗？"

张泽禹的喉结动了动，战术笔的激光瞄准器突然射向井口："《欢乐颂》第25小节降调，你在纪念第四个祭品？"

石块暴雨般砸落。他蜷进壁龛，听见自己肋骨二次断裂的脆响。肾上腺素在血管里奔涌，指尖摸到骸骨手中的金属片——是半枚校徽，边缘刻着"山城音乐学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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攀岩索破空声撕开暮色时，张泽禹正用执法记录仪拍摄校徽特写。张极倒挂的身影截断下坠的混凝土块："抓住！"

"别碰绳子！"张泽禹的嘶吼被爆炸声淹没。张峻豪的穿甲弹击碎伪装成井沿的炸弹装置，气浪掀飞张极的战术背心。

朱志鑫的匕首在钢丝绞索上擦出火星："苏新皓！干扰器！"

"重力感应装置解除倒计时3秒！"朱志鑫的吼声混着电流杂音，"泽禹你脚下..."

张泽禹猛地蹬向井壁，整个人鱼雷般扎进污水。骸骨堆在身后炸开，∞符号铁片擦着颈动脉飞过，钉入青砖的瞬间，他看见凶手在井口晃动的背影——右耳后纹着的∞符号正在渗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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救护车蓝光中，张泽禹攥着半枚校徽。锁骨传来的剧痛抵不过思绪翻涌：井壁血字日期与三年前音乐学院集体失踪案重合，而《欢乐颂》正是当年校庆的闭幕曲。

"是个密码。"他把校徽按进童禹坤掌心，"死者们...在合奏。"

朱志鑫的战术匕首挑走证物袋里的∞符号铁片，月光照亮他绷紧的下颌线。厂区外突然传来引擎轰鸣，张极的吼声刺破夜空："那孙子往排水渠跑了！"

张泽禹挣扎着摸向战术腰带，无人机残骸的储存卡还在。暮色中，井底拍摄的最后画面在视网膜上灼烧——西北角藏尸洞里，三十四双眼睛正在水泥中永恒凝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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