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霓虹深渊

叶玄站在摩天大楼的天台边缘，龙鳞右臂的青铜光泽在霓虹灯下泛着冷光。下方街道车流如血管中奔涌的细胞，广告屏上的虚拟偶像正在宣传“天穹集团”的新产品——一款脑机接口头盔，流动的代码中隐约可见暗渊秽气的纹路。

洛璃扯了扯不合身的西装外套，锁骨处的冰晶吊坠泛起微蓝。三小时前他们穿越时空裂缝时，蚀骨虫群将她的冰灵长裙啃成了超短裙，此刻她正用冰晶重构裙摆：“那栋楼顶的雕像……是我。”

顺着她指尖望去，天穹集团总部楼顶矗立着百米高的冰雕。雕塑面容与洛璃别无二致，但眼中流转着数据洪流，右手托着的不是冰魄弓，而是一柄粒子束武器。

潜入天穹大厦的过程异常顺利。叶玄的龙鳞右臂轻易熔断电子锁，却在踏入核心实验室时僵在原地——上千个圆柱形培养舱中悬浮着克隆体，每个克隆体胸口都嵌着源初之镜碎片。

“欢迎来到第九纪元。”

黑袍牧尘的全息投影从数据流中凝结。他西装革履，金丝眼镜后的瞳孔泛着暗金色，手中把玩的不是太苍剑，而是一枚形似往生塔的U盘。

叶玄的龙爪悍然挥出，却穿透投影击碎身后的培养舱。克隆体在营养液中睁开眼，瞳孔中跳动着虫群复眼的纹路：“你以为穿越时空就能改变什么？每个纪元的人类，都会把暗渊包装成新玩具。”

洛璃突然闷哼跪地，冰晶吊坠迸发强光。实验室穹顶降下全息投影，画面中是正在融化的北极——冰层下露出青铜门扉，门缝中渗出的黑雾正被天穹集团的潜艇抽取。

“用净魂髓混合液氦冷却暗渊核心，这就是本纪元的‘新能源’。”黑袍牧尘打了个响指，实验室地板突然透明化，下方千米处，往生塔的青铜尖顶正被焊接到核反应堆上。

警报声骤响，纳米机器人如银色潮水涌来。叶玄揽住洛璃的腰跃上通风管，龙息烧熔铁网的刹那，他瞥见自己的倒影在金属壁上扭曲——青铜右臂浮现出电路板般的纹路。

“他们在用暗渊侵蚀你的血脉！”洛璃的冰魄弓凝聚成形，箭矢却是一串二进制代码，“我的灵力……在被转化成数据！”

叶玄的识海突然涌入海量信息流。天穹集团早已将往生塔的结构数字化，每个员工都是移动的灵力节点。当他试图召唤混沌祖龙虚影时，虚影竟被拆解成像素方块！

“惊喜吗？”黑袍牧尘的真身从电梯走出，西装下隐约可见机械义体，“这个时代没有修士，只有算力。你的灵脉越强，越容易被我……”

**砰！**

洛璃的代码箭矢贯穿他的眉心，弹孔中却流出黑色数据流。机械牧尘的头颅旋转180度，颈椎处伸出激光炮管：“游戏结束。”

叶玄的龙鳞右臂插入地面，青铜纹路顺着电缆蔓延。他感受到整个城市的电网在血脉中奔涌，天穹集团的防火墙在混沌血面前土崩瓦解。

“你犯了个错误。”他的瞳孔完全化作暗金，“不该把往生塔接进互联网。”

克隆体培养舱接连爆裂，源初之镜碎片飞向叶玄掌心。洛璃的冰晶吊坠在此刻融化，化作液态渗入地底——北极冰层下的青铜门轰然开启，牧尘尘封三百年的太苍剑破空而至！

黑袍牧尘的机械义体开始锈蚀，他癫狂大笑：“杀了我又如何？下个轮回你依然会……”

剑光湮灭话音。叶玄斩落的不是头颅，而是天穹大厦顶端的冰雕。洛璃的雕像崩裂时，所有克隆体突然调转枪口，将能源核心轰向地底的往生塔。

蘑菇云腾起前的0.01秒，叶玄抱住洛璃跃入时空裂缝。青铜镯在辐射风暴中彻底碎裂，牧尘的残魂最后一次浮现：“去北极……真正的战场在……”

他们跌落在冰原上，身后是现代都市的废墟，面前是敞开的青铜门。门内传来母亲的呼唤，而门缝中伸出的锁链，正缠绕着少年牧尘与牧晚的冰封躯体。

洛璃的虫群纹路爬满脸颊，她却笑得释然：“这次轮回，我们终于快了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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