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受

两人收拾好后来到医院，余书意轻轻打开房门，黎河跟在身后。黎河将换洗的衣物放在一旁的椅子上。

余书意走过去轻拍凌泽的肩膀，凌泽缓缓抬头。余书意从凌泽的眼里看到了悲伤，愤怒，以及自责。

余书意轻言：阿泽，出来一下吧，阿河在屋内看着呢。

凌泽看了眼床上脸色苍白的依旧昏迷的韩棠，轻轻点了点头。两人来到病房外。在医院昏暗的灯光下，余书意真准备开口打断宁静。

这时凌泽开口了：人呢？

余书意缓缓道：人我让王叔留下来，你来处置，学校那边，我给你和韩棠都请了假，理由都安排好了。

凌泽点了点头，靠在墙上：谢谢。

余书意安慰他道：你别太自责了，不是你的错。

凌泽抬起一只手捂着眼睛，缓缓滑坐在地上。余书意蹲在他面前，借着医院微弱的灯光，他在凌泽脸上看到了泪水。

凌泽沙哑的声音在医院走廊响起：阿书，你知道吗，他当时倒在我身上的时候，我感觉周围失去了颜色。我抱起他的时候，我心里只有一句话：他怎么这么轻，轻的像根羽毛一样，感觉下一秒钟就被风刮走了。

余书意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这一刻，他的所有能言善辩都显得苍白无力，他只能抱住凌泽。

凌泽闷声：医生说他全身是伤的时候，我那一刻真的以为他要飘走了，我想杀了雷沃……

余书意赶忙道：阿泽，冷静冷静，不能做这样的事。

凌泽哑声：我知道，我都知道，我要等他醒来，要他睁眼第一个看到的就是我，我会在他睁眼的那一刻对他说，我也喜欢你。

余书意拍着凌泽的背：会的，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走廊上隐隐回荡的只剩凌泽压抑的哭声。而此时病房内，黎河听着凌泽的哭声，也在默默的擦眼泪。

黎河抽泣道：棠棠…你怎么这么傻…一个人就这样过去了…你一定要快点…好起来啊。

过了一会，凌泽和余书意回来了。黎河抬头，看见凌泽红透的眼睛。

余书意拉起黎河的手，对凌泽说：照顾好自己，别等棠棠醒来，你倒下了。

凌泽点了点头，门咔哒一声，房间再次恢复平静，凌泽把旁边的陪床拉了过来，与韩棠的病床并在一起。凌泽去 浴室洗漱了一番，躺在了陪床上。

凌泽侧过身，将手轻轻地覆盖在韩棠的手上，自己蜷缩起来靠近他，就怕他消失。

这晚，凌泽睡得很不安稳。半夜是各种各样的梦。类似韩棠一身是血的躺在凌泽怀里，或者是韩棠在他面前被一刀捅入心脏，等等。

每次凌泽被惊醒，赶忙看一眼身旁的韩棠，才松口气。这一晚，他几乎没睡。

第二天，凌泽订了外卖，拿完赶忙跑回病房。边吃边看着韩棠，医生来查床的时候，凌泽就认真听，记住每个细节，听到韩棠有在好转，凌泽心里非常高兴。

送走医生后，凌泽再次坐会那个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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