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悟

但亭子里的两个人并没有如小凌泽的想法，没看见他们，反而是还快步走了过来，站在韩棠面前，行礼“神帝大人”。

凌泽低着头心里“啧”了一声，心想：真是碍事，上前来干嘛，行礼了也还不赶紧退下，看我干什么?

这时王恒道：“这时仙尊收的新徒弟?”

韩棠愣了一下，小凌泽也愣了，手掌不自觉地握紧，是了，这千年，他是不是也有……不对，不可能，至少我没看见。小凌泽慢慢地说服自己。

韩棠感受到手掌的力度，大拇指慢慢地在小凌泽的手背上磨蹭以表安抚。这不，把小凌泽从那些胡思乱想中拉了出来。

“师尊……”小凌泽奶奶的声音轻轻地唤着韩棠。

“何事?”韩棠微微低头，问道，“可是哪里不舒服？”

林序看了眼韩棠，又看了眼他旁边看不清脸的小孩：“可否让下官来把个脉，下官略懂一些医术”

小凌泽一听，立马从牵着韩棠的手，变成抱住韩棠的手臂，然后往韩棠后面躲。

“不必了，我带他回清风宫，等会灵渊会过来。”韩棠顺势抱起凌泽，然后驾云走了。

到了清风宫，韩棠发现小凌泽死死抱着自己的脖颈，奶声哽咽道：“师尊有别的徒弟了吗?”

韩棠轻轻拍着凌泽的背：“不会，我只有你一个徒弟，无论过去，还是未来。”

“路上听见其他人说我是一个人的替代品，我以为师尊其他徒弟，我是他的替代品。”

“你不记得了，他们说的就是你”韩棠抱着凌泽坐下。

“那我也是可以被替代的吗?”凌泽水汪汪的大眼睛看着韩棠。

“记住，没人可以替代你。”韩棠看着凌泽。

“可以再说一遍吗？”凌泽把脸埋进韩棠的胸脯。

“什么？”韩棠看了眼往他怀里钻的凌泽。

“再说一遍，我不可以被替代。”凌泽攥着韩棠的衣服，闷闷地道。

“凌泽，你的名字是我取的，千年来，我就收过你一个徒弟，你记着，你是你，你是无可替代的星辰。”韩棠抬起凌泽的脸，认真地道。

凌泽愣了，看着韩棠。这一刻，他好像又找回了自己，他的灵魂完整了。

足够了，这样就足够了。有这句话，我就算现在魂飞魄散也足够了。凌泽再次埋进韩棠的怀里，他其实一点也不爱哭。但是，这个人，每次，每次都让他丢人。

突然间，凌泽心脏疼痛，他攥着心口的衣服。疼，好疼啊。好难受。

“怎么了？”察觉到凌泽的不对，韩棠赶忙叫来灵渊。

“求你了……别不要我……”这是凌泽昏迷前说的最后一句话。

“阿泽！”韩棠抱紧凌泽，召唤出凌泽在天界的长命灯。

为什么，为什么暗了，不对，之前还有火光，为什么，这下，一点也没了，为什么！为什么啊！不会的！不会的！一定有办法的！

咔嚓！这下韩棠体内的屏障彻底破碎了！这一刻，他明白了，那有什么师徒情谊，那有什么知己之情，全是屁话，这个人，他爱了千年。是他辜负了这个人。

韩棠紧紧抱着凌泽，视线被泪水掩盖，他看不清这个人了。但他摸到了，好凉，他怎么这么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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