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章，特别的案子（下）

塔尔斯在福州的加油站停下，95号汽油的油枪发出“咔嗒”的声响，油箱渐渐满溢。他抬头望向灰蒙蒙的天空，雨丝斜斜地划过加油站刺眼的灯光。佐伊靠在车门边，手指轻轻敲击着KVD惩戒者的枪管，目光警惕地扫视着四周。

麦尔斯塔尔斯普劳尔：油箱加满，弹药充足，该回去了。希望家里没被查尔斯拆了。

佐伊轻哼一声

佐伊普劳尔：婆婆罗斯玛丽可不是吃素的，何况还有公公阿迪马斯和雷斯表兄。

她低头看了眼手机，米勒刚刚发来一条加密消息

米勒普劳尔：地下室安全，但查理的人还在外面转悠。

塔尔斯启动引擎，卫道士低吼着驶出加油站，朝着文成峃口镇新联村的方向疾驰。车窗外的景色飞速倒退，夜色深沉，唯有车灯划破黑暗。

文成峃口镇新联村·安全屋外

查尔斯·布莱特站在安全屋前的空地上，手中的微波炮已经过热，冒着丝丝白烟。他的脸上浮现出狰狞的笑容，仿佛胜利在望。然而，他并未注意到，身后的树丛中，一双锐利的眼睛正紧盯着他的一举一动。

突然，一道黑影从侧面扑来，查尔斯还未来得及反应，就被一记重击打翻在地。他挣扎着抬头，看到的是一张熟悉的面孔——尼克·王尔德警官，那双冰冷的眼睛透过墨镜注视着他。

尼克王尔德：查尔斯·布莱特，或者我该叫你‘CK-7’？你以为你能逃得过全国通缉？

尼克冷笑着，手中的电磁手铐“咔”地锁住了查尔斯的手腕，

查尔斯怒吼着挣扎，但尼克一脚踩在他的背上，将他牢牢压制。

尼克王尔德：别费劲了，你的机械士兵已经被温州警方和慕斯的防御系统全数歼灭。而你的‘完美计划’，早在你踏入这座村子时，就已经被塔尔斯和佐伊盯上了。

尼克低头在他耳边轻声道，

安全屋内·地下室

米勒和米莉紧盯着监控屏幕，当看到查尔斯被尼克按倒在地时，米莉兴奋地跳了起来

米莉普劳尔：是尼克叔叔！他抓到查尔斯了！

罗斯玛丽松了口气，但阿迪马斯却皱起眉头

阿马迪斯普劳尔：不对劲……查尔斯不可能这么容易就被制服。

仿佛印证他的话一般，监控画面突然闪烁，查尔斯的身影竟在尼克手中逐渐虚化，最终消失不见！

米勒普劳尔：全息投影？！

尼克猛地抬头，环顾四周，而就在这时，真正的查尔斯从阴影中走出，手中握着一枚微型引爆器。

查理：游戏结束，警官先生。

村口·塔尔斯与佐伊的归途

塔尔斯猛踩刹车，卫道士在村口的石桥前戛然而止。远处，安全屋的方向传来一声巨响，冲天的火光映红了夜空。

佐伊普劳尔：糟了！

佐伊握紧KVD惩戒者，推开车门冲了出去。

塔尔斯紧随其后，通讯器中传来父亲阿迪马斯断断续续的声音

阿马迪斯普劳尔：查尔斯……有备用的克隆体……尼克被困……你们小心……

信号中断。

塔尔斯咬紧牙关，从后备箱抽出一把改装过的AS-VAL微声步枪

麦尔斯塔尔斯普劳尔：亲爱的，这次我们不能再让他逃了。

佐伊普劳尔：放心，这次我会瞄准他的脑袋。

佐伊检查了一下弹匣，冷冷道

两人朝着火光冲天的安全屋奔去，而黑暗中，查尔斯的身影再次隐入夜色，只留下一串低沉的笑声。

塔尔斯戴上艾斯皮欧的热成像仪，暗绿色的视野中，一个模糊人形轮廓正沿着安全屋后方的溪流快速移动——查尔斯的体温信号比常人高出2.3℃，这是混沌核心克隆体的缺陷特征。

麦尔斯塔尔斯普劳尔：东南方200米，他往老水车方向跑了！

塔尔斯压低声音，脉冲步枪的充能声像蜂鸣般响起。佐伊的KVD惩戒者已架在断墙缺口，BS弹的钨芯在月光下泛着蓝光。

溪边芦苇突然剧烈晃动。

查尔斯的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带着电子混响

查理：Delta，你手里的热成像仪还是我徒弟2039年设计的！

三台全息投影同时出现在不同方位，每具投影都举着引爆器，

查理：猜猜哪个才是真—

"砰！"

佐伊的子弹穿透最左侧投影的眉心，在后方岩壁上炸出火花。真正的查尔斯闷哼一声从芦苇丛滚出，右肩喷出淡蓝色液压液——佐伊击中的是机械义体部位。

查理：错了哦。

塔尔斯突然调转枪口，脉冲弹轰向看似空无一人的水面。电流爆裂声中，隐形状态的查尔斯被强行显形，他腰间的电磁屏蔽器冒着黑烟。

查理：不可能！你们怎么...

麦尔斯塔尔斯普劳尔：你设计的仪器有个漏洞。持续使用时会泄露0.5秒的定位信号——刚才是米勒在安全屋地下室发现的。

塔尔斯踩住查尔斯掉落的引爆器，

远处传来直升机轰鸣，尼克警官带着温州特警队索降而下。查尔斯突然狂笑，撕开衬衫露出胸腔的金属外壳

查理：你们真以为这是最后一个克隆体？樟岭的培养舱里还有...

佐伊的子弹精准贯穿他锁骨下的生物芯片

佐伊普劳尔：知道为什么用7N37弹吗？钨芯会烧毁所有数据存储单元。

当警方的拘束装置锁死查尔斯时，塔尔斯的热成像仪突然收到新信号——安全屋厨房里，罗斯玛丽正用茶壶煮着饺子，阿迪马斯和孩子们围着监控屏幕吃橘子。米莉通过耳机欢呼

米勒普劳尔：爸！雷斯表兄建议爷爷的微波炮改造成爆米花机了！

硝烟未散的夜空下，尼克捡起查尔斯掉落的十字架吊坠，内侧刻着【CK-1】。他望向樟岭方向若有所思

塔尔斯的手机突然震动，屏幕上跳出一条来自温州市局的加密坐标。当他点开三维地图时，红色标记正钉在樟岭村后山——那个他和佐伊小时候常去采茶的废弃教堂。

麦尔斯塔尔斯普劳尔：真身...居然一直躲在老家？

热成像仪从手中滑落，塔尔斯突然想起查理兄弟每次出现时，身上总带着淡淡的佛手柑香气——那是樟岭村特有的山野气味。

佐伊的枪管慢慢垂下

佐伊普劳尔：二十年了...他们故意把克隆体派出来送死，自己却...

樟岭村·圣母堂地下室

当腐朽的橡木门被缓缓推开时，两个中年男人正隔着微弱的烛光对坐下象棋。柯尔特身着一件剪裁考究的中山装，指间随意夹着一支温州双灯牌香烟，烟雾在空气中漫散出一道道模糊的轨迹；而查理则一手托腮，另一手边放着一个印有“混沌核心实验室”字样的保温杯，杯口隐约飘出热气，融入这片静谧。没有保镖的身影，也没有武器的痕迹，唯有墙上密密麻麻贴满的旧剪报昭示着某种深沉的执念——那些泛黄的纸页上，全是对普劳尔家族多年来大事小情的记录。

普旺达柯尔特：比预计晚了四天。当年那个开着龙卷风号飞机碾碎三十个机器人的小鬼，现在也会犹豫了。

柯尔特推了推老花镜，

查理摩挲着棋盘上的"将"棋

查理：我们造了十七个克隆体，结果最像我们的反而是你。机械肺衰竭的滋味...可比警察的子弹难受多了。

他蓦地剧烈咳嗽起来，每一次咳动都仿佛撕扯着肺腑。唇边溢出的血沫，在昏暗的光线下泛着诡异的金属光泽，那抹猩红如同寒冬中的一场不祥预兆，昭示着他体内深处某种无法言喻的异变。

塔尔斯的目光扫过房间，这才留意到角落里那台医疗舱。显示屏上的光芒微弱而冰冷，跳动的数字映照出他的不安——生物数据正以一种令人心悸的速度急剧恶化。

佐伊普劳尔：警察就在外面。你们...早就计划好今天就自首？

柯尔特的嘴角扬起一抹自信的笑意，指尖轻巧地按下棋钟。就在那清脆的“咔嗒”声响起的瞬间，教堂厚重的大门被猛然撞开，震耳欲聋的声响在空旷的大厅中回荡。全副武装的特警鱼贯而入，身影将庄严的教堂染上了一层肃杀的气氛。尼克警官缓步上前，手中高举的平板电脑屏幕闪烁着微光，映照出他神情中的笃定与威严。

尼克王尔德：2045年人体实验赦免令第7条——临终供述者可免于刑责。

晨光透过彩窗照在棋盘上时，查理用颤抖的手推倒了自己的"帅"

查理：告诉米勒...《堡垒之夜》里那个彩蛋坐标，是送给他的十三岁生日礼物。

当警方录音设备上的红灯微微闪烁，塔尔斯的心猛然一沉。他凝视着那一点刺眼的光芒，看见了时光长河中隐藏的真相。此刻，他终于意识到，这个二十年的迷局，不过是两名垂暮的天才以世界为棋盘，为彼此、也为命运布下的最后一场对弈。他们用自己的执念与孤独，在无声处落子，只为在这终局之际寻得某种无法言喻的答案。

尾声

三个月后，米勒在游戏里解锁的坐标，导向温州科技馆顶楼的星空投影厅。当全息星辰亮起时，组成的是绿山安全屋的俯瞰图，下方刻着：

"给真正活过的人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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