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回事,陆晨宇你怎么身上都是血,出什么事了?我等你半天了。”
随着车主不断晃神的时候。
一道清脆的女声打破了这片压抑的沉默。
车主闻声猛地转过头,只见一位身着白大褂的医科女医生正站在不远处,她柳眉微蹙,目光紧紧盯着车主身上斑驳的血迹,眼神里透露出关切与疑惑,脚步也不自觉地朝着车主走近。
车主的嘴唇动了动,像是想说些什么,却又被紧张哽住了喉咙。缓了缓神,他才嗫嚅道:
“抱歉啊,杨主任,我在赶来医院替您值班的路上……不小心撞到人了。”
声音里满是自责与懊恼,头也不自觉地低了下去。
“啊,什么?撞到人?情况严重么?晨宇你怎么这么不小心啊。早知道我就不让你来替我班了。我本来是担心我弟弟,想去看看他旅行回家了没有,才让你来替我值班,哎。都怪我,”
女医生的声音瞬间拔高,眼中闪过一丝慌乱与焦急,一边说着,一边下意识地靠近手术室,仿佛这样就能快点知道伤者的情况。
就在两人对话的间隙,手术室的门缓缓晃动了一下,发出“吱呀”一声轻响。
手术门缓缓推开,主刀医生摘下泛着雾气的护目镜,额前的碎发被汗水浸得发亮,紧贴在苍白的额头上。
过度紧张等待许久的晨宇,几乎是踉跄着冲上前,颤抖的手指死死攥住对方白大褂的袖口,声音里裹挟着无尽的焦虑:“快告诉我,伤者情况究竟如何?有没有事?”
“总算是把人从鬼门关拉回来了。”医生如释重负地长叹一声,语气里还残留着手术时的紧绷,“送来得及时,再晚几分钟,后果不堪设想。多处软组织挫伤,轻微脑震荡,虽然脱离了生命危险,但还得继续留观七十二小时。”
话音未落,护士推着病床从门内转出。
病床上的杨宇轩面色惨白如纸,毫无生气,鼻梁上缠着厚厚的纱布,宛如一道醒目的伤痕,手腕处裹着层层绷带,隐约还渗着血渍,输液管随着推车的颠簸轻轻摇晃,仿佛随时都会断裂。
杨薇随着晨宇的目光望去,在瞧见病床上的伤者时候,瞳孔骤然收缩,双腿瞬间失去力气,整个人摇摇欲坠。
她踉跄着走过去扶住病床边缘,指甲深深掐进掌心,钻心的疼痛却比不上心脏传来的剧痛。
喉间像是被一团浸了冰水的棉花堵住,许久才艰难地挤出几个破碎的音节:“小轩......是小轩?他明明昨天还和我通过电话?这是怎么回事?我弟怎么会出现在郊区?他不是应该和江云生在海边?”声音里满是绝望与自责。
晨宇听闻后,脸刹那间变得煞白,双腿发软,差点瘫倒在地。
此刻,所有模糊的记忆碎片突然清晰拼凑在一起——路上那个染血的侧脸。
夹带着曾相识的轮廓,陆晨宇想起。原来自己拼了命要救的人,竟是好友最珍视的弟弟。
护士抱着病历本,望着向来冷静自持的杨医生此刻颤抖的指尖,欲言又止,声音不自觉地放轻:“杨主任,这是......”
杨薇颤抖着抬手挡住眼睛,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镇定下来。
杨微转过身,声音颤巍的的对护士说着:
“给伤者安排vip病房,所有费用我来出。”顿了顿,继续有条不紊地下达医嘱,“密切监测生命体征,准备破伤风疫苗,CT影像立刻送到我办公室。”
待护士推着病床渐行渐远,杨薇缓缓靠在冰凉的墙壁上,眼眶泛起血丝,强撑着不让泪水落下。
晨宇张了张嘴,想要道歉,却被她抬手制止。
“别再说了,这不怪你。”
杨薇盯着走廊尽头忽明忽暗的指示牌,声音仿佛从遥远的深渊传来,“是我对不起小轩......如果我当初坚决不让他和江云生去海边旅行,或许一切都不会发生......都怪我,怪我没保护好他......”
消毒水刺鼻的气味在寂静的走廊里弥漫开来,晨宇望着好友强撑的背影,喉咙像被一只无形的手死死掐住,酸涩难抑。
远处病房传来仪器规律的滴答声,在深夜的医院里回荡,仿佛是命运沉重的叹息。
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着……
杨薇低着脑袋,垂落的发丝间,几滴滚烫的泪悄然坠入白大褂褶皱,洇湿了胸口处“主任医师”的铭牌。
“都怪我,我做姐姐的没有劝住他。”杨薇喃喃着。
陆晨宇见状张了张嘴,干裂的嘴唇翕动却发不出声响,最终只能攥紧衣角,压抑内心涌动的不安和愧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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