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生,你到底知不知错?我和你妈含辛茹苦把你培养成才,不是让你给江家蒙羞的!只要你认错,这事就此打住!"
江父愤怒到脖颈青筋暴起,颤抖的手指几乎戳到儿子鼻尖。
江云生后背火辣辣的疼,鞭痕在衬衫下渗出血渍。
他强撑着从地上爬起,脊梁绷得笔直,嘴角溢出的血珠滴落在青灰色地毯上:
"我没错。我爱杨宇轩,这辈子都不会改。"
"反了!反了!"江父挥鞭的手臂青筋暴起,最后一鞭重重抽在儿子肩头,鞭梢扫过的空气发出刺耳的破空声,"我当初和你妈同意余心带着孩子进了江家门,就是要断了你念想!还敢执迷不悟?"他猛然甩袖,门外立刻涌进四个黑衣保镖。
"江少得罪了。"为首的保镖架住他的胳膊,江云生挣扎间听见二楼传来轻笑。
抬头望去,余心倚着二楼栏杆,怀中孩子正酣睡,她指尖轻抚孩子脸颊,眼尾挑起的弧度比窗外的弯月更冷:
"我早说过,伯父伯母容不下杨宇轩。何必把自己逼到这步田地?"
江云生被拖进地下室时,铁门关闭的轰鸣吞没了其他的声音。
潮湿的霉味混着铁锈气息扑面而来,黑暗像潮水般漫过头顶,唯有门缝里漏进的一线光,映出他倔强上扬的下颌。
铁门哐当落锁后,江云生摸索着在冰冷的水泥地上坐下。
后背的鞭伤火辣辣地灼痛,每一次呼吸都牵扯着撕裂般的疼痛。
黑暗中,他的思绪不由自主地飘向杨宇轩,想起那人笑起来时弯弯的眼睛,想起他们在海边漫步时咸涩的海风,还有那些偷偷相拥的深夜。
不知过了多久,地下室的门缝突然透进一丝光亮。
江云生警觉地抬头,只见门缓缓打开,一抹窈窕身影提着食盒走了进来。
是余心。她将装有饼干的铁盒子放在地上,借着走廊的灯光,江云生看清她精心描绘的妆容,还有眼中那抹似有若无的得意。
"云生,何必这么固执呢?"余心蹲下身子,声音轻柔得像哄孩子,"你看看你,把自己弄得这么狼狈。杨宇轩不过是个普通人,他能给你什么?在江家,你要风得风要雨得雨,何苦为了他,和你父母作对?"
江云生冷笑一声,声音在空旷的地下室里回荡:
"余心,你别假惺惺了。你和我父母一样,根本不懂什么是爱。你们眼里只有利益,只有江家的面子。当初你怎么对我的,我如今还记得很清楚。"
余心脸色微微一变,但很快又恢复如常:"随你怎么想。不过,你最好还是乖乖认错,不然......"她故意停顿,眼中闪过一丝威胁:"怕是你的心上人又要吃苦头了。"
江云生猛地扑过去,却被身上的伤痛扯得踉跄。
他死死盯着余心,眼中几乎要喷出火来:"你敢动他试试!余心,你要是敢伤害他,我做鬼都不会放过你!"
余心优雅地起身,拍了拍裙摆:"云生,我劝你还是好好想想。伯父伯母已经给杨家下了最后通牒,只要你肯娶我,认下这个孩子,杨家就能得到一笔丰厚的补偿。不然杨宇轩他....."
她意味深长地看了江云生一眼,转身离开,地下室再次陷入一片黑暗。
江云生瘫坐在地上,心乱如麻。
可杨宇轩的安危,却像一块巨石,沉甸甸地压在他心头。
江云生瘫坐在长满青苔的墙角,潮湿的寒意顺着尾椎骨往上爬,将他的血液一寸寸冻僵。
指甲深深抠进掌心的旧伤,血腥味在舌尖蔓延,却比不上胸腔里翻涌的绞痛。父亲的逼迫,余心的嘲讽,和杨宇轩委屈的模样。轮番撕扯着他的神经。
门缝里漏进的光如同一根金线,却怎么也织不起破碎的希望。
他颤抖着伸出手,指尖触碰到那缕冷光时,仿佛握住了杨宇轩温热的指尖。
喉间溢出压抑的呜咽,混着地下室滴答的水声,在寂静中碎成尖锐的刺。
"宇轩,对不起......"呢喃声被黑暗吞噬的瞬间,他摸到墙角凸起的异物。
粗糙的触感硌得掌心发麻,那是半截不知何时遗落的水泥砖块,边缘锋利得能划破皮肉。
冰凉的砖面贴着胸口之时…
让他混沌的大脑骤然清醒。
江云生握紧砖石站起身,铁链般的鞭伤在动作间撕裂,疼痛反而成了清醒的药引。
当铁门再次传来响动时,他已隐入阴影,砖石攥在手上。渗出细密血珠。
他想到如果余心再拿杨宇轩威胁,他不介意用最痛苦的方式,撞开这道困住自由的枷锁。
"爸,如果我不能和杨宇轩在一起,我便废了我做医生的双手,成了残废,余心看不上我了,你也没有理由在困住我。我甘愿褪去这身看似光鲜的皮囊,和杨宇轩普普通通过完余生。"
他的声线因充血而发颤,却字字如钉撞向铁门。
他扬起砖石,修长的手悬在手背上方,鞭伤崩裂的剧痛混着窒息般的绝望。
就在砖石即将坠落的刹那,铁门发出垂死般的吱呀。
锈迹斑斑的铁门很快被打开,刺目的光瞬间照进黑暗,照在江云生布了伤痕的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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