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

众人返回长安，李渊大喜过望，于宫中设宴犒赏众将士。

宫殿之中，华灯璀璨，光芒四溢，将整个宫殿照得如同白昼一般明亮。热闹非凡的氛围弥漫在每一个角落，欢声笑语此起彼伏。李渊高坐于上首，脸上洋溢着灿烂的笑容，仿佛春风拂面。

李渊高声说道：“此次平定洛阳，诸位将军功勋卓著。”

“多谢皇上赞许，臣等自当竭尽全力……”众人齐声回应，声音在宫殿中回荡。

李渊接着说道：“程咬金忠勇非凡，战场之上气势磅礴，封为鲁国公！”

程咬金大大咧咧地磕头谢恩：“陛下，臣往后定会更加拼命，绝不辜负陛下的厚爱！”他那豪放的笑声在殿内响起。

李渊又说道：“尉迟将军，你曾攻破我朝三关十一寨，该当何罪……”

尉迟恭赶忙回应：“那时候末将尚未降唐，各为其主，实无过错，我不服！”他的神情坚定，毫无惧色。

罗成挺身而出道：“陛下，臣愿舍弃一切，求您放过尉迟将军……”他的目光中充满了恳切。

程咬金也附和道：“是啊，陛下，黑炭头在阵前杀敌无数，您可不能惩处好人啊……”

李世民急忙道：“各位将军先听父皇把话说完……再求情不迟……”

“哈哈哈，尉迟将军，你的忠勇之名，朕早有耳闻，今封你为鄂国公。”李渊笑着说道，眼中满是赞赏。

尉迟恭感激涕零，跪地谢恩：“多谢陛下，末将愿为陛下肝脑涂地！”

李渊抬头看向裴元庆道：“裴元庆，我与你父亲曾同朝为官，知晓你父乃忠义之士，如今见你武艺超群，小小年纪便有万夫不当之勇，封为郓国公！”

裴元庆神情恍惚，仿佛思绪飘远，片刻之后才回神说道：“多谢陛下，元庆定当全力以赴为大唐效力！”

罗月立在一旁，眼神不自觉地投向裴元庆，心中五味杂陈，身躯不由自主地颤抖了一下。那目光中蕴含着复杂的情感，有眷恋，有无奈，还有深深的痛苦。

李渊接着对罗成夸赞道：“罗成少年有为，枪法精妙，不愧是得了你父亲的真传，封为越国公。”

罗成恭敬回道：“陛下圣恩，臣定当加倍奋进，守护大唐江山。”他的身姿挺拔，语气坚定。

李渊随后目不转睛地凝视着秦叔宝，感慨万千道：“恩公，你与我李家的大恩，李渊永记心间，就算是让我割地封王，也不足以报答。”

秦叔宝跪地谢恩，高声说道：“多谢陛下隆恩，臣何德何能，陛下请收回成命。”

李渊再次问道：“恩公当真不肯接受？”

秦叔宝磕头拒绝道：“陛下，臣为大唐效力，并非为求封赏。能为大唐尽忠，已是臣莫大的荣幸。”

李渊沉思片刻，郑重言道：“好，秦叔宝英勇无畏，冲锋陷阵，战功赫赫，封为我大唐护国公！”

“秦叔宝谢过陛下恩典。”秦叔宝拱手道，脸上满是感激。

李渊看向李世民和罗月，微笑着说道：“朕收到秦王的奏折，请朕为‘昭月郡主’与吾儿世民赐婚，朕想问问月儿丫头，你可愿意？”

听到赐婚，罗月心中猛地一揪，思绪瞬间混乱如麻。她下意识地看向裴元庆，只见裴元庆握紧拳头，指甲狠狠嵌入肉里，眼中透着痛苦和不甘。

罗月纠结片刻，身体向后一晃，低下头闭上眼睛，深深吸了一口气，平稳气息后，轻声说道：“谢陛下……”声音空洞，仿佛灵魂已被抽离，内心满是挣扎与无奈。

裴元庆握紧拳头，只见关节处泛白，望着罗月，眼中痛苦难当，仿佛心被撕裂一般。

李渊抬高声音说道：“好！虽说秦王已然有了王妃，不过朕今日赐婚，将你许配给秦王为良娣，你的地位与王妃等同，不分大小，待到选个良辰吉日，便举行成婚之礼。”

李世民欣喜若狂，拉着罗月的手，跪地谢恩：“儿臣谢父皇隆恩。儿臣定与月儿携手相伴，不负月儿。”他的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

罗月低头颤抖，咬紧嘴唇，片刻之后抬头道：“谢陛下恩典。”她的眼神游离，充满了迷茫。

李渊大笑道：“甚好甚好，月儿丫头做了朕的儿媳妇要喊一声‘父皇’。朕盼你们夫妻和睦，为大唐开枝散叶。”

罗月轻声道：“是…”她的声音轻如蚊蝇。

宴会结束，众人纷纷散去。

宫门外，裴元庆心急如焚地拦住罗月，罗成与秦叔宝赶忙冲上前，紧紧拉住裴元庆，急切劝道：“元庆，别冲动，莫要因一时冲动惹来祸事……”

裴元庆双目泛红，仿佛失去理智般急切喊道：“月儿，等一下……”他的声音带着无尽的痛苦和不甘。

罗月立在原地，低垂着头，始终不敢与他对视，声音颤抖得仿若风中飘零的落叶：“裴元庆，你与玉如好好过日子吧，忘了我。”她的泪水在眼眶中打转。

裴元庆犹如受伤的猛兽，痛苦地嘶吼道：“我对不起你，但是我心中满满皆是你，如何能舍……”他的声音带着深深的绝望。

罗月眼中噙满泪水，却拼命强忍着不让泪水掉落：“裴元庆，别再说了，这是陛下赐婚，我不想再与你还有玉如深陷这无尽的纠缠之中了……”

就在此时，李世民款步走来，神色严峻，沉声道：“裴将军，你已有夫人，不要在此纠缠月儿。”他的目光坚定而严肃。

裴元庆怒目圆睁，死死地盯着李世民，愤懑地喊道：“秦王，你明知月儿与我的情分！”

李世民毫不犹豫地打断他，语气坚定而不容置疑：“裴将军，正因如此，本王不愿看到月儿再痛苦纠结，你放手吧！”

罗成与秦叔宝见势不妙，使足力气拉着裴元庆匆匆离开。

而秦王府内，一片欢腾景象，王府众人都在为李世民和罗月的婚礼紧锣密鼓地筹备着。红绸挂满庭院，喜字贴满门窗，处处洋溢着喜庆的氛围。

罗月独自一人坐在房内，眼神空洞，喃喃自语道：“我真的要嫁给秦王殿下吗？我能忘了裴元庆吗？”她的脸上满是忧愁和迷茫。

秦王妃长孙氏走了进来，拉着罗月的手轻声说道：“妹妹，如今你即将入府，我来瞧瞧你还缺些什么？好着人准备，往后咱们就是一家人了……”

罗月疑惑道：“王妃，您不恨我吗？”她的目光中充满了不解和担忧。

长孙氏温柔地回应道：“妹妹这是那里话，殿下英俊不凡，心怀天下，他待妹妹一片真心，我能有妹妹相伴，实乃王府之幸。我又怎会心生怨恨呢？”

罗月眼神一震：“可是您不喜欢殿下吗？您愿意别的女子与您分享一个丈夫？”

长孙氏微微一笑，眼中透着理解：“妹妹，我喜欢殿下，我们自幼青梅竹马，深知他的抱负与责任。身为他的妻子，我明白他的身旁需要更多的支持与陪伴。殿下对我谦逊有礼，我对他亦是全心全意。相信妹妹入了王府之后，自会明白这其中的真情。”

就在长孙氏和罗月交谈之时，门突然被轻轻推开，李世民笑着走了进来。

他看着两人，面带微笑着说道：“你们在聊些什么？”说着坐在上首位置。

长孙氏起身行礼道：“殿下，臣妾正与妹妹说着府中的事宜，好让妹妹嫁过来能尽快熟悉……”

李世民点点头，起身握住罗月的手说道：“月儿，莫要忧心，我说过不逼你，定会护着你……”他的目光温柔而深情。

罗月看了看旁边的秦王妃，又看了看李世民，轻轻点了点头。

李世民看向长孙氏，说道：“王妃向来大度，定会与月儿相处融洽。”

长孙氏应道：“殿下放心，臣妾定会与妹妹亲如姐妹。那臣妾就不打扰殿下与妹妹了……”说着俯身行礼退了出去。

长孙氏离开后，屋内只剩下李世民和罗月，气氛瞬间尴尬。

李世民轻轻拉近罗月往身前一点，目光温柔地说道：“月儿，我知晓你心中尚有忧虑，但我定会让你感到幸福和安心的。”说着摸了摸她的眉眼，又道：“月儿美若天仙，明媚洒脱，别再愁眉不展……”

罗月微微低下头，轻声道：“殿下，不管怎样都谢谢您。”

李世民安慰道：“你我之间无需言谢，往后皆有我在。”说着又将她拉近自己。

罗月犹豫了一下，退后一步抽出手：“殿下，我……”

李世民微微一怔，再次抬手拉近罗月：“月儿，莫说了，我明白。”他轻轻揽住罗月。

罗月推开李世民：“殿下，您累了去歇息吧！”

另一边，裴元庆独自在府中喝着闷酒，眼神迷离，痛苦地自语道：“月儿，为何命运如此捉弄人，我娶了他人，你嫁了别人，哈哈哈，我竟只能眼睁睁看着你嫁与他人，我却无能为力……”说着，将手中的酒壶狠狠摔在地上，酒液四溅。

玉如见他如此痛苦，忍不住劝道：“元庆，事已至此，你就别这般折磨自己了。”

裴元庆不理会，继续喝着酒，一杯接着一杯，仿佛要将所有的痛苦都淹没在酒中。玉如在身边默默陪着他，眼中满是心疼和无奈。

夜里，罗月在越国公府自己的房内辗转反侧，难以入眠。她回想着与裴元庆的过往种种，那些甜蜜的瞬间、深情的对视、温暖的拥抱，如今都已成为回忆。又想到即将到来的与李世民的婚礼，心中纠结万分，泪水忍不住夺眶而出。她坐起身来，望着窗外的明月，喃喃自语：“这一切究竟是命运的安排，还是一场无法逃避的噩梦？以后的秦王殿下会君临天下，那时候我又要如何自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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