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逮捕

夜色如墨，浓稠得仿佛化不开的墨汁，笼罩着整个城市。医院的走廊里，消毒水的气味刺鼻，白炽灯的光线冷冽而刺眼。沈文龙站在病房门口，手指微微颤抖，指尖还残留着刚才交火时的火药味。他的目光透过门上的玻璃窗，落在病床上那个瘦弱的身影上——顾凝筱，他的十一妹，此刻正安静地躺着，脸色苍白如纸，左腿缠着厚厚的绷带，隐隐渗出血迹。

沈文龙的拳头攥得紧紧的，指节发白。他的心里像是被一把钝刀狠狠地剜了一下，疼得他几乎喘不过气来。他深吸一口气，推开门，脚步放得很轻，像是怕惊醒了什么。

“七哥……”顾凝筱听到动静，微微睁开眼睛，声音虚弱，却带着一丝笑意，“你来了。”

沈文龙走到床边，低头看着她，眼神复杂。他伸手轻轻摸了摸她的额头，温度有些高，显然是伤口发炎引起的发烧。他的声音低沉，带着一丝压抑的担忧：“疼吗？”

顾凝筱摇了摇头，嘴角勉强扯出一抹笑：“不疼，小伤而已。七哥，你别担心。”

“小伤？”沈文龙的眉头拧得更紧了，声音里带着几分责备，“子弹差点打穿你的腿骨，你还敢说是小伤？要不是我及时赶到，你就下辈子坐轮椅吧！”他说不下去了，喉咙像是被什么堵住了，胸口闷得发慌。

顾凝筱看着他，眼神温柔而坚定：“七哥，我知道你担心我。但别忘了我们师兄弟姐妹十五个过去可是武警部队的学生，这种危险早就习惯了。黑鲨的案子不能拖，他们太狡猾了，这次好不容易抓到他们的尾巴，不能因为我耽误了。”

沈文龙沉默了片刻，坐在床边，握住了她的手。她的手冰凉，指尖微微颤抖。他低头看着她的脸，声音低沉而坚定：“小筱，你放心，黑鲨的案子我一定会查到底。但你得答应我，好好养伤，别再逞强了，记住没？”

顾凝筱笑了笑，眼里闪过一丝狡黠：“七哥，你啥时候变得这么啰嗦了？跟个老妈子似的，我可没你想的那么脆弱。”

沈文龙无奈地摇了摇头，嘴角却微微上扬：“你啊，从小到大都是这样，脾气倔得跟头牛似的。”

两人相视一笑，病房里的气氛稍稍缓和了些。沈文龙从口袋里掏出一包烟，刚想抽出一根，却被顾凝筱一把抢了过去。

“医院里不准抽烟。”她瞪了他一眼，语气里带着几分责备，“七哥，你不是没烟瘾吗？”

沈文龙愣了一下，随即苦笑：“没烟瘾但是我会抽啊？咋的，还不行我抽根烟精神精神？”他把烟塞回口袋，叹了口气，“小筱，你好好休息，我去查案。黑鲨的线索不能断，我得抓紧时间。”

顾凝筱点了点头，眼神变得严肃起来：“七哥，你小心点。黑鲨的人心狠手辣，他们不会轻易放过我们。”

沈文龙站起身，拍了拍她的肩膀，语气坚定：“放心吧，你七哥可不是吃素的。”

他转身走出病房，关上门的那一刻，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抹冷峻。他的眼神锐利如刀，仿佛能穿透黑夜，直指黑鲨的巢穴。

走廊里，沈文龙的手机震动了一下。他掏出来看了一眼，是一条匿名短信，内容只有短短几个字：“黑鲨今晚有交易，地点在码头仓库。”

沈文龙的瞳孔微微收缩，手指在屏幕上快速滑动，回复了一条消息：“收到，我马上过去。”

他快步走出医院，夜风扑面而来，带着一丝凉意。

“黑鲨……”沈文龙低声念着这个名字，眼神冰冷，“这个组织必须抓捕，不然不知道有多少无辜的群众会被他们祸害。”

他发动车子，引擎轰鸣，车子如离弦之箭般冲了出去。夜色中，他的身影显得格外孤寂，却又充满了力量。

与此同时，病房里的顾凝筱缓缓坐起身，从枕头下摸出一部手机。她的手指在屏幕上快速滑动，发出了一条消息：“七哥已经出发，黑鲨的交易地点在码头仓库，务必小心。”

发完消息，她靠在床头，眼神复杂。她知道，自己和七哥都在走一条危险的路，但她从未后悔过。因为他们是刑警，他们的使命就是铲除罪恶，守护这座城市的安宁。

夜色深沉，城市的灯火依旧璀璨。沈文龙的车子疾驰在空旷的街道上，他的目光坚定，心中只有一个念头——把黑鲨组织连根拔起。

而顾凝筱则静静地躺在病床上，望着窗外的夜空，心中默默祈祷：“七哥，一定要平安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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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愈发浓重，城市的喧嚣渐渐沉寂，只剩下零星的车灯在街道上划过。沈文龙的车子如同一头猎豹，穿梭在昏暗的街道上，轮胎与地面摩擦发出低沉的嗡鸣。他的双手紧握方向盘，指节因用力而微微发白，眼神如鹰隼般锐利，死死盯着前方的路。

车窗外的风呼啸而过，带着一丝潮湿的海腥味。码头已经不远了。

沈文龙的脑海里不断回放着刚才在医院的情景——顾凝筱苍白的脸、缠着绷带的腿、还有她强撑着的笑容。他的心里像是压了一块巨石，沉甸甸的，压得他几乎喘不过气来。他知道，顾凝筱从来都不是一个轻易示弱的人，哪怕受了重伤，她也总是笑着说“没事”。可越是如此，沈文龙的心就越疼。

“黑鲨……”他低声喃喃，声音里带着一丝难以察觉的颤抖，“你们给老子等着，不把你们全送进监狱去，老子就脱警服卷铺盖走人！”

车子拐过一个弯，码头的轮廓渐渐清晰起来。远处，几盏昏黄的路灯在黑暗中摇曳，像是随时会被风吹灭。仓库区一片寂静，只有海浪拍打岸边的声音隐隐传来，带着一种压抑的节奏。

沈文龙将车子停在一个隐蔽的角落，熄了火。他迅速检查了一下身上的装备——手枪、弹夹、手铐、对讲机，一切就绪。他深吸一口气，推开车门，悄无声息地融入了夜色中。

仓库区的布局他早已烂熟于心。黑鲨的交易地点在3号仓库，那里靠近海边，便于他们随时从水路逃脱。沈文龙贴着墙根，像一只猫一样敏捷地移动着，脚步轻得几乎听不到声音。他的耳朵竖着，捕捉着周围的每一丝动静。

突然，前方传来一阵低沉的对话声。沈文龙立刻停下脚步，屏住呼吸，身体紧贴在墙边。他微微探出头，看到两个身穿黑衣的男人站在仓库门口，手里拿着对讲机，正低声交谈。

“老大说了，今晚的交易不能出任何差错，条子那边盯得紧。”其中一个男人说道，声音沙哑。

“放心吧，周围都布置好了，只要有人靠近，立马就能发现。”另一个男人回应，语气里带着一丝不屑。

沈文龙的眉头微微皱起。看来黑鲨这次的确做了充分的准备，想要悄无声息地潜入并不容易。他低头看了一眼手表，距离交易时间还有十分钟。他必须尽快找到突破口。

他悄悄绕到仓库的另一侧，发现一扇半开的侧门。门缝里透出一丝微弱的光线，隐约能听到里面传来的脚步声和低语。沈文龙屏住呼吸，轻轻推开门，闪身钻了进去。

仓库内部堆满了集装箱，空气中弥漫着一股霉味和机油的味道。沈文龙贴着集装箱的阴影移动，目光如炬，扫视着四周。他的心跳得很快，但呼吸却控制得极其平稳，多年的刑警生涯让他早已习惯了这种紧张的氛围。

突然，前方传来一阵脚步声。沈文龙迅速躲到一个集装箱后面，屏住呼吸。两个身穿黑衣的男人从他面前走过，手里提着黑色的箱子，显然是要去进行交易。

沈文龙的眼神一冷，他知道，时机到了。

他悄悄跟在那两人身后，保持着一段安全的距离。很快，他们来到了仓库中央的一个空旷区域。那里已经聚集了十几个人，中间站着一个身材高大的男人，穿着一件黑色的风衣，脸上戴着一副墨镜，正是黑鲨的头目——陈风。

沈文龙的心跳陡然加快。他等了这么久，终于见到了这个罪魁祸首。他的手指微微颤抖，握紧了手中的枪，但很快又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他知道，现在还不是动手的时候。

陈风站在人群中央，声音低沉而冰冷：“货都准备好了吗？”

“准备好了，老大。”一个手下恭敬地回答，打开了手中的箱子，里面装满了白色的粉末。

陈风点了点头，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很好，今晚的交易一定要顺利完成，条子那边有什么动静吗？”

“暂时没有，我们的人一直在盯着，没发现异常。”另一个手下回答。

陈风冷哼一声：“不要大意，沈文龙那杀千刀的家伙可不是省油的灯。他那个什么玩意十一妹，什么表妹亲妹的受了伤，他肯定得玩命。”

听到这里，沈文龙的拳头攥得更紧了，指甲几乎嵌进掌心。他的眼神冰冷如刀，死死盯着陈风的背影，心里暗暗发誓：“陈风，今天逮不了你，我跟你姓陈。”

就在这时，仓库外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沈文龙的心猛地一沉，意识到情况有变。果然，下一秒，仓库的大门被猛地推开，一群全副武装的警察冲了进来，为首的正是他的搭档——老李。

“警察！不许动！”老李大声喊道，手中的枪直指陈鲨。“都特么别动”

仓库里瞬间乱作一团，黑鲨的手下纷纷掏出手枪，双方展开了激烈的交火。子弹在空气中呼啸而过，打在集装箱上发出刺耳的金属碰撞声。

“艹！！”沈文龙迅速躲到一个掩体后面，心里暗骂一声：“老李这傻子，怎么这么犯虎劲啊！”他知道，计划已经被打乱了，现在只能随机应变。

他迅速观察了一下周围的情况，发现陈鲨正趁乱向仓库的后门逃去。沈文龙的眼神一冷，立刻追了上去。

“陈风！你他妈站住！”沈文龙大声喊道，手中的枪直指陈风的背影。

陈风回头看了一眼，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姓沈的，你果然来了。”他说完，猛地推开后门，冲了出去。

沈文龙紧随其后，两人一前一后冲出了仓库，来到了码头边。海浪拍打着岸边的礁石，发出轰隆隆的声响。陈风跑到一艘快艇边，迅速跳了上去，发动了引擎。

“你个王八犊子！往哪跑！”沈文龙咬了咬牙，猛地一跃，跳上了快艇。两人在快艇上展开了激烈的搏斗，拳头和身体碰撞的声音在夜空中回荡。

沈文龙的军靴在摇晃的甲板上划出刺耳的摩擦声，他的后背紧贴着快艇驾驶室的防弹玻璃，咸腥海风裹着柴油味扑面而来。

陈风的纹身蛇头正从领口钻出来，这家伙至少比他高出十公分，手臂上的肌肉块在防晒服下鼓胀如铁。

"砰！"

陈风的右勾拳带着破空声袭来，沈文龙本能地侧身，却被快艇突然的颠簸打乱节奏。

拳头擦着耳际砸在玻璃上，震得整块强化玻璃蛛网般裂开。沈文龙借着船体倾斜的惯性前扑，膝盖狠狠顶向对方胯部，却在半空被陈风粗壮的胳膊锁住脚踝。

"咔嚓！"

陈风狞笑着将沈文龙的腿往栏杆上掼，金属栏杆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

沈文龙在剧痛中看清对方泛黄的犬齿，突然发力扭转身体，用另一侧膝盖猛磕陈风的肘关节。

伴随着令人牙酸的骨骼错位声，陈风的手臂软绵绵垂落，却在同时用额头撞碎了沈文龙的战术眼镜。

镜片碎片划过沈文龙的眉骨，鲜血瞬间模糊了视线。他踉跄着后退半步，感觉到后腰抵上了救生艇挂钩。陈风的断骨在肌肉里发出细碎的摩擦声，这个悍匪竟咧嘴笑出了声，左拳带着风声袭来时，沈文龙闻到了他指缝间残留的硝烟味。

沈文龙侧身闪过，拳头却擦着他的肋骨划过，在战术背心上留下五道血痕。

他反手抓住陈风的手腕，借着快艇加速时的冲力将对方拖向船尾。陈风的后背重重撞上螺旋桨护罩，发出闷哼，沈文龙趁机用肘部猛击他的咽喉。

然而这记必杀的攻击被陈风用小臂格开，沈文龙的肘关节传来剧痛，对方的反击已经接踵而至。陈风的膝盖顶在他的胃部，沈文龙感觉胃酸冲上喉咙，却在同时摸到了对方腰间的战术匕首。

两人在甲板上翻滚，沈文龙的后背被防滑纹划出一道道血痕。陈风的体重压得他几乎窒息，却在这时快艇突然急转，两人被甩向船舷。沈文龙瞅准时机，用膝盖狠狠顶向陈风的裆部，趁着对方吃痛的瞬间翻身而起。

"砰！"

沈文龙的拳头结结实实地砸在陈风的太阳穴上，这家伙晃了晃，却没有倒下。陈风的瞳孔收缩成针尖状，突然从嘴里吐出带血的牙套，露出两颗黄金假牙。他的右拳带着风声袭来，沈文龙听到了自己锁骨断裂的脆响。

“卧槽！！”

剧痛让沈文龙眼前发黑，他踉跄着后退，却被陈风一把揪住战术背心。对方的拳头如雨点般落下，沈文龙只能用手臂护住要害，感觉肋骨在重击下一根根折断。咸涩的海水溅在伤口上，带来钻心的疼痛。

"咔嗒！"

沈文龙摸到了腰间的手铐，却在这时被陈风一脚踹进海里。冰冷的海水瞬间淹没了他，沈文龙在水中挣扎着，看到陈风站在船舷边狞笑。他深吸一口气，潜到快艇下方，摸到了螺旋桨的传动轴。

陈风的笑声戛然而止，他感觉到船体突然剧烈晃动。沈文龙从另一侧浮出水面，手中握着从传动轴上拆下的金属螺栓。他甩了甩湿漉漉的头发，血水流进眼睛，却让他的眼神更加凌厉。

"来啊！"沈文龙低吼着，将螺栓在掌心转了个圈。陈风的脸色终于变了，他后退两步，伸手去摸后腰的枪套。沈文龙却已经扑了过来，螺栓带着风声砸向他的手腕。

"咔嚓！"

陈风的腕骨碎裂，手枪掉进海里。沈文龙乘胜追击，用螺栓猛击他的头部，直到对方瘫倒在甲板上。他踉跄着靠在栏杆上，看着陈风的血在甲板上蜿蜒成河，最终与海浪融为一体。

快艇在海面上划出一道弧线，远处传来警笛声。沈文龙扯下战术背心，露出满是淤青的胸膛。他摸了摸断裂的锁骨，苦笑着从口袋里掏出变形的手铐，将陈风的双手反铐在栏杆上。

"小崽子，我还整不了你？"沈文龙对着被铐住的陈风喃喃自语，然后转身望向渐渐逼近的警艇。阳光穿透云层，洒在海面上，泛起点点金光。他深吸一口气，咸腥的海风里，终于有了一丝胜利的味道。

“沈文龙，你何必呢？为了那个小丫头？”陈风一边挥拳，一边冷笑道。

“去你妈的！”文龙怒吼一声，一拳狠狠砸在陈风的脸上。陈风被打得一个踉跄，差点摔进海里。

“除恶务尽，职业所在！”沈文龙的眼神冰冷如刀，拳头如雨点般落在陈鲨的身上。“谅你这王八犊子也听不懂这句话的意思吧！”

陈风渐渐招架不住，最终被沈文龙按倒在地。沈文龙把陈风按在地上控制住，冷冷地说道：“姓陈的，你自己知道你不是什么好鸟吧？早晚都得挨逮！”

陈风喘着粗气，嘴角却勾起一抹诡异的笑容：“沈文龙，你以为你赢了吗？黑鲨的势力远比你想象的要强大。你……永远也抓不完。”

沈文龙没有理会他的话，站起身，掏出对讲机：“老李，陈风已经落网，派人来码头接应。”

对讲机那头传来老李的声音：“收到！文龙，干得漂亮！”

“滚犊子吧，都因为你差点抓捕计划差点失败了知不知道？你个老顽固！”沈文龙笑骂一阵后放下对讲机，抬头望向远处的海平面。夜色依旧深沉，但他的心里却感到一丝轻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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