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后悔

林虎的舞厅里，灯光昏暗，嘈杂的音乐声从舞池那边隐隐传来，却丝毫没能掩盖住办公室里压抑的气氛。林虎坐在宽大的老板椅上，手里把玩着一支雪茄，脸上似笑非笑，可那眼神里却透着一股让人胆寒的阴鸷。李剑兵低着头站在他面前，大气都不敢出，额头上密密麻麻地布满了汗珠，顺着脸颊不停地滚落。

“剑兵啊，你可真让我失望。”林虎终于开了口，声音低沉，像从牙缝里挤出来的一样，“那么好的机会，你居然能让沈文龙给跑了，还被他抓了回去。要不是你机灵逃出来，现在估计都在大牢里吃牢饭了。”

李剑兵心里一紧，连忙说道：“虎哥，我……我也不想这样，沈文龙那家伙太厉害了，我实在不是他的对手。不过您放心，这次我一定戴罪立功，绝对不会再让您失望！”

林虎冷笑一声，把雪茄放在嘴边，深吸了一口，缓缓吐出一个烟圈：“哼，戴罪立功？说得轻巧。现在警察肯定满世界在找你，你能躲到哪儿去？不过，我林虎向来念旧情，再给你一次机会。只要你能想办法把沈文龙干掉，之前的事儿我就既往不咎，好处也少不了你的。”

李剑兵的身子猛地一颤，抬起头，一脸惊恐地看着林虎：“虎哥，这……这可是要人命的事儿啊。沈文龙他……他毕竟是我七哥，咱们都是从武警部队出来的，有过命的交情啊。”

林虎把雪茄重重地按在烟灰缸里，“噌”地站起身，一巴掌拍在桌子上，怒吼道：“交情？你别忘了，你现在已经没有退路了！你帮我做事，已经犯了法，要是沈文龙不倒下，迟早把你我都送进大牢！你自己掂量掂量，是兄弟情重要，还是你的下半辈子重要！”

李剑兵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嘴唇不停地颤抖着，他心里清楚，林虎说的没错。自己已经深陷泥潭，想要脱身，就只能按照林虎说的做。他的内心在痛苦地挣扎着，一方面是多年的兄弟情，一方面是自己的前程和自由。

犹豫了好半天，他终于咬了咬牙，声音带着一丝颤抖：“虎哥，我……我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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画面一转，来到了一处监控较少的集市。这里人来人往，热闹非凡，讨价还价声、吆喝声此起彼伏。沈文龙的姐姐沈佳怡正在一家超市里悠闲地闲逛，她拿起一瓶洗发水，仔细地看着上面的成分表，丝毫没有察觉到危险正在一步步逼近。

李剑兵带着几个小弟，鬼鬼祟祟地走进了超市。他的眼神不停地在人群中扫视着，心里七上八下的。当他看到沈佳怡的那一刻，心跳陡然加快，一种莫名的紧张和愧疚涌上心头。

他知道，只要自己动手，就彻底和沈文龙决裂了，可他已经没有别的选择。

“老大，就是那个女的？”一个小弟凑到李剑兵耳边，小声问道。

李剑兵深吸一口气，点了点头：“没错，一会儿找机会把她控制住，逼沈文龙出来。”

说着，他从腰间抽出一把匕首，藏在身后，一步一步朝着沈佳怡靠近。

沈佳怡丝毫没有察觉到危险，她放下洗发水，又拿起一盒面膜。

就在这时，李剑兵突然冲上前，一把搂住沈佳怡的脖子，将匕首抵在她的脖子上，大声喊道：“都不许动！谁敢动一下，我就杀了她！”

超市里瞬间乱成一团，人们惊恐地尖叫着，四处逃窜。沈佳怡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得脸色惨白，浑身不停地颤抖着，她拼命挣扎着，却被李剑兵死死地控制住。

“你……你想干什么？”沈佳怡声音颤抖地问道。

李剑兵咬着牙，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只是冲着小弟们喊道：“快，给沈文龙打电话，让他一个人来，否则就杀了这女人！”

小弟连忙掏出手机，拨通了沈文龙的电话。李剑兵的手微微颤抖着，他的内心在做着最后的挣扎。他看着沈佳怡惊恐的眼神，又想起了和沈文龙曾经的点点滴滴，心里一阵刺痛。

可一想到林虎的威胁，他又狠下心来。他知道，从自己决定动手的那一刻起，就再也回不了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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支队的指挥中心里，电话铃声和键盘敲击声交织在一起，气氛紧张得让人喘不过气。接到威胁电话和民众报案后，曹明超和沈文龙迅速凑到巨大的电子地图前，两人眉头紧锁，眼神在地图上飞速扫动，手指不时在上面比划着。

“沈队，这明显是个陷阱，李剑兵那小子现在已经被林虎逼得走投无路了，什么事儿都干得出来。”曹明超一脸严肃，声音压得很低，透着担忧。

沈文龙牙关紧咬，脸上满是决绝：“曹队，我知道。可那是我姐，我不能眼睁睁看着她出事。我去当诱饵，把李剑兵引出来，你们在周围埋伏好，等我信号，来个人赃并获！”

曹明超还想劝阻，可看着沈文龙坚定的眼神，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他重重地拍了拍沈文龙的肩膀：“行，那就这么定了。兄弟们都在周围待命，你千万小心，一有危险就发信号，我们马上冲进去。”

沈文龙深吸一口气，转身大步走出指挥中心，坐上警车朝着超市疾驰而去。一路上，他的心跳急速加快，脑海里不断浮现出姐姐惊恐的面容和李剑兵疯狂的样子。他知道，这将是一场极其艰难的对峙，稍有不慎，就可能满盘皆输。

超市外，早已被警察暗中包围，曹明超带着队员们隐藏在各个角落，眼睛死死地盯着超市大门，手指紧扣扳机，随时准备行动。沈文龙深吸一口气，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缓缓走进超市。

超市里一片狼藉，货架东倒西歪，商品散落一地。李剑兵挟持着沈佳怡站在超市中央，他的头发凌乱，脸上写满了焦虑和恐惧，手中的匕首紧紧抵在沈佳怡的脖子上，刀刃已经划破了她的皮肤，渗出一丝鲜血。

“老十，放开我姐！冲我来！”沈文龙大声喊道，双手微微抬起，示意自己没有武器。

李剑兵看到沈文龙，眼睛里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有愧疚，有痛苦，更有疯狂。“沈文龙，你他妈的别过来！你再往前一步，我就杀了她！”

他的声音颤抖着，带着哭腔，仿佛用尽了全身力气在嘶吼。

沈文龙停下脚步，脸上满是无奈和痛心：“剑兵，你看看你现在成什么样子了？咱们曾经是过命的兄弟，一起在部队里摸爬滚打，那些日子你都忘了吗？别再错下去了，放下武器，回头是岸啊！”

“回头？我还能回头吗？”李剑兵的声音陡然提高，带着无尽的绝望，“我已经犯法了，林虎不会放过我，你们也不会放过我！我现在没有退路了，只有你死，我才能活！”

说着，他手中的匕首又紧了几分，沈佳怡吓得发出一声尖叫。

“剑兵，你糊涂啊！”沈文龙眼眶泛红，声音也有些哽咽，“林虎那是在利用你，他才不会管你的死活。你要是杀了我，杀了我姐，你就真的万劫不复了。想想咱们那些一起训练的日子，一起扛过的枪，一起挨过的罚，那些情谊都喂了狗吗？”

李剑兵的身体开始颤抖，他的眼神里露出一丝犹豫和挣扎：“沈文龙，你别说了……我不想听！你别逼我，我真的不想杀你！”

沈文龙向前迈了一小步，声音放得更柔更缓：“剑兵，我知道你是被林虎逼的，我不怪你。只要你现在放下武器，配合我们，我向你保证，一定会帮你争取宽大处理。咱们兄弟俩一起面对，好不好？”

“沈文龙，你别过来！”李剑兵的声音几近崩溃，他的手不停地颤抖着，匕首在沈佳怡脖子上晃动，“你别逼我，我真的会杀了她！”

两人就这样僵持着，超市里安静得只能听到沈佳怡的抽泣声和李剑兵沉重的呼吸声。

沈文龙站在原地，眼神紧紧锁住李剑兵，试图从他慌乱的神情中找到一丝理智尚存的迹象。

他的语调平稳而坚定，像是在安抚一头受伤且暴怒的野兽：“剑兵，你先冷静冷静，咱们有话好好说。你想想，你要是真的做了傻事，你对得起自己的良心吗？对得起曾经一起在部队里发过的誓言吗？”

沈文龙微微侧身，让自己的姿态看起来更加放松，减少李剑兵的防备。

李剑兵的喉结上下滚动，吞咽着口水，脸上满是纠结与痛苦。“沈文龙，你别逼我，我现在真的没有办法了！林虎说要是我不干掉你，他就会把我全家都给……”

他的声音带着哭腔，眼眶也泛红了，手中的匕首虽然依旧抵在沈佳怡脖子上，但力度似乎有所松懈。

沈佳怡紧闭双眼，泪水不停地从眼角滑落，她的身体因为恐惧而微微颤抖。

听到李剑兵的话，她强忍着害怕，颤抖着声音说道：“求求你，别伤害我……你和文龙是兄弟，有什么事不能好好商量呢？你家里人肯定也不希望你走上这条绝路啊。”

沈文龙顺着沈佳怡的话继续劝导：“剑兵，你听，我姐说的没错。咱们都是有家人的人，你要是出了事，你的父母该怎么办？他们含辛茹苦把你养大，不是希望看到你现在这个样子的。林虎就是个彻头彻尾的混蛋，他为了自己的利益，什么事都干得出来。他这是在把你往火坑里推啊！”

沈文龙一边说着，一边小心翼翼地向前挪动了一小步，眼睛始终没有离开李剑兵的脸，观察着他的每一个细微反应。

李剑兵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动摇，握着匕首的手也微微颤抖起来。“七哥，我……我知道我错了，可是我已经陷得太深了，我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回头了。”他的声音里充满了无助和绝望。

沈文龙见状，心中一喜，知道自己的劝导起了作用，于是继续趁热打铁：“剑兵，回头永远都不晚！只要你现在放下武器，配合警方，我们会尽全力帮你减轻罪责。你想想，只要你能重新做人，以后还有大把的好日子等着你。我们可以一起弥补犯下的过错，一起重新开始。”

沈文龙顿了顿，放缓了语速，语气更加诚恳：“咱们曾经一起在部队执行任务的时候，不管遇到多大的困难，都没有退缩过。现在这点困难，难道就能把你打倒了吗？我们是兄弟，有什么坎儿过不去的？相信我，也相信你自己，放下匕首，咱们一起面对。”

说着，沈文龙又向前走了一步，他的眼神中充满了信任和鼓励，似乎在向李剑兵传递着力量。

超市外，曹明超和其他队员们都紧紧盯着这紧张的一幕，手指扣在扳机上，随时准备在危险发生的瞬间冲进去。他们都知道，此刻沈文龙正在进行一场艰难的心理博弈，稍有不慎，就可能导致无法挽回的后果。

沈佳怡也感受到了气氛的微妙变化，她鼓起勇气，配合着沈文龙再次说道：“剑兵，你还年轻，人生还有很长的路要走。别因为一时的糊涂，毁了自己的一生啊。”她的声音虽然微弱，但在这安静的超市里却格外清晰。

李剑兵的脸上露出了痛苦的挣扎之色，他的眼神在沈文龙和沈佳怡之间来回游移，手中的匕首也缓缓地垂了下去……

然而，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超市外突然传来一阵汽车的轰鸣声，这突如其来的动静让李剑兵猛地一惊，刚刚放松的神经瞬间又紧绷了起来，他的手再次握紧了匕首，抵住了沈佳怡的脖子 。

超市里的空气仿佛都被紧张情绪点燃，只要有一点火星，就会引发一场不可收拾的爆炸。李剑兵被那阵汽车轰鸣声吓得浑身一哆嗦，手中的匕首瞬间又死死地抵住沈佳怡的脖子，刀刃划破皮肤，殷红的血珠渗了出来。沈佳怡疼得倒吸一口凉气，眼泪止不住地流。

“都别动！他妈的谁在外面搞鬼！”李剑兵扯着嗓子嘶吼，声音因为惊恐和愤怒变得沙哑又尖锐，眼睛里布满了血丝，疯狂地扫视着四周，像一头被逼入绝境的野兽。

沈文龙的心猛地一揪，他知道这突发状况随时可能让之前的努力付诸东流，但多年的出警经验让他迅速镇定下来，他微微抬起双手，示意自己没有恶意，同时用余光观察着周围的环境，确保没有其他意外发生。

“剑兵，别慌！肯定是外面路过的车，没人要对你不利。你先把刀放下，咱们好好说。”沈文龙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稳又温和，就像在安抚一个受惊的孩子。

他一边说着，一边慢慢蹲下身子，让自己的身高降低，减少对李剑兵的压迫感。

沈佳怡咬着牙，强忍着脖子上传来的疼痛，声音颤抖地说：“剑兵，你别冲动，我们真的没有恶意。文龙是真心想帮你，你相信他啊！”她的眼神中充满了哀求，希望能唤醒李剑兵的理智。

沈文龙紧接着沈佳怡的话，继续劝导：“剑兵，你看我姐，她都这么害怕了，还在为你着想。你想想，你真的忍心伤害她吗？她是无辜的啊！”

沈文龙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哽咽，他的眼神紧紧盯着李剑兵，试图唤起他内心深处的善良。

李剑兵的呼吸急促而沉重，胸口剧烈地起伏着，他的眼神在沈文龙和沈佳怡之间来回游移，充满了挣扎和犹豫。“七哥，我……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我现在一闭眼，全是那些被我害过的人的脸，我好害怕……”

他的声音里带着哭腔，手中的匕首虽然还抵在沈佳怡脖子上，但手臂已经开始微微颤抖。

沈文龙抓住这个机会，慢慢地站起身，向前走了一小步，同时用柔和的语气说：“剑兵，害怕就对了，这说明你还有良知。但害怕不能解决问题，逃避也不是办法。只有勇敢面对，才能真正解脱。我们一起把林虎绳之以法，把所有的事情都解决，你才能重新开始。”

沈文龙一边说着，一边留意着李剑兵的反应，他看到李剑兵的眼神中出现了一丝动摇，于是继续说道：“你还记得我们在部队的时候吗？每次执行任务遇到困难，我们都是怎么说的？同生共死，不离不弃！现在也一样，不管发生什么，我都会陪着你，不会让你一个人承担。”

沈文龙的声音坚定而有力，仿佛有一种让人安心的力量。

沈佳怡也在一旁轻声说道：“剑兵，文龙他从来都没有忘记过你们的兄弟情。你就听他的吧，放下刀，一切都还来得及。”

她的声音温柔而恳切，像一阵春风，轻轻地吹拂着李剑兵那颗慌乱的心。

就在这时，超市外面传来一阵轻微的脚步声，李剑兵的神经再次紧绷起来，他惊恐地大喊：“都别过来！再靠近一步，我就杀了她！”

沈文龙立刻大声喊道：“外面的人都别过来！听我指挥！”他一边喊，一边迅速转身面向门口，同时用眼神示意李剑兵不要轻举妄动。

然后，他又慢慢地转过身，看着李剑兵，语气更加柔和地说：“剑兵，别怕，我已经让他们退下了。现在就我们三个人，你冷静下来，我们好好谈谈。”

沈文龙的眼神中充满了信任和鼓励，他希望李剑兵能感受到他的诚意。

李剑兵的身体还在不停地颤抖，他的眼神中充满了恐惧和迷茫，但在沈文龙和沈佳怡的劝导下，他的情绪似乎稍微稳定了一些。他的手虽然还紧紧握着匕首，但力度已经没有刚才那么大了……

沈文龙见李剑兵情绪稍缓，乘胜追击，恳切地说道：“剑兵，咱兄弟俩以前多铁啊，一起扛过沙袋，一起被班长罚跑圈，那些日子多痛快。现在怎么就被林虎这混蛋给逼成这样了？你放下刀，咱还能像以前一样，有啥困难一起扛。”

他微微弯腰，双手摊开，尽量展现出毫无威胁的姿态。

沈佳怡也抽泣着劝道：“剑兵，我知道你是一时糊涂。文龙一直把你当亲弟弟，他肯定不会眼睁睁看你坐牢的，只要你现在回头。”

她微微转动脖子，艰难地看向李剑兵，眼神里满是悲悯。

李剑兵咬着牙，脸上的肌肉抽搐着，刚要开口，超市的后门突然传来一阵杂乱的脚步声。

他那几个小弟搜完钱财，大摇大摆地走进来，看到沈文龙的那一刻，先是惊愕地瞪大了眼睛，紧接着脸上浮现出一抹得意的笑。

其中一个染着黄毛的小弟，满脸嘲讽地说道：“哟呵，这不是沈警官吗？怎么，单枪匹马就敢来救人？”说着，还故意晃了晃手中装满钱财的袋子，发出“哗哗”的声响。

另一个身材魁梧的小弟也跟着起哄：“沈警官，你今天要是想救你姐，可得出点血咯，不然这事儿可没完！”

他们一边说着，一边慢慢地朝着沈文龙靠近，脸上的神情嚣张至极。

李剑兵看着这几个小弟，眼神里闪过一丝厌恶和愤怒。就在众人都没反应过来的时候，他猛地转身，一个箭步冲向黄毛，右拳带着风声，重重地砸在黄毛的下巴上。黄毛被这一拳打得向后踉跄了好几步，一屁股坐在地上，嘴里吐出一口血水，几颗牙齿也跟着掉了出来。

“你……你他妈有病吧！干啥打我！”黄毛捂着下巴，惊恐地看着李剑兵，声音里充满了委屈和不解。

李剑兵没有理会他，又迅速冲向那个魁梧的小弟，双腿猛地发力，一个飞踢将他踹倒在地。魁梧小弟在地上痛苦地呻吟着，挣扎了几下，却怎么也爬不起来。

其他小弟见状，纷纷愣住了，他们没想到李剑兵会突然对自己人下手。“李剑兵，你他妈疯了吧！”一个小弟战战兢兢地说道。

李剑兵喘着粗气，脸上满是决绝：“都给老子闭嘴！老子不干了！”

说着，他将手中的匕首扔在地上，缓缓走到沈佳怡身边，轻轻地松开了她，然后“扑通”一声跪在沈文龙面前。

“七哥，我错了，我自首！”李剑兵低着头，声音哽咽，泪水不停地滴落在地上，“我被林虎那混蛋威胁，做了太多错事。刚才你们的话我都听进去了，我不想再错下去了，我愿意接受法律的制裁。”

沈文龙连忙上前，将李剑兵扶起来，眼眶也微微泛红：“剑兵，你能想通就好，不管怎么样，我都会陪着你。”他用力地拍了拍李剑兵的肩膀，像是在给予他力量。

沈佳怡也走过来，擦了擦脸上的泪水，轻声说道：“只要你愿意改过，一切都还来得及。”她的声音里带着一丝欣慰。

就在这时，超市外面响起了一阵警笛声，曹明超带着警察冲了进来。看到李剑兵已经被制服，他松了一口气：“沈队，沈小姐，你们没事吧？”

沈文龙摇了摇头：“我没事，曹队。李剑兵愿意自首，把这几个小弟也一起带回去吧。”

曹明超点了点头，指挥着警察将李剑兵和那几个小弟押上警车。沈文龙看着李剑兵的背影，心中五味杂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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