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舌战群芳

赏花宴正酣，慕云歌本想寻个僻静处躲清闲，却被一群世家小姐拦住了去路。

"这不是慕家的小姐吗？"为首的黄衣女子掩唇轻笑，"怎么一个人在这儿？莫不是没人愿意与你说话？"

慕云歌认得她，这是礼部尚书之女李玉柔，前世没少在背后说她闲话。

"李小姐说笑了。"慕云歌微微一笑，"云歌只是觉得这园中景色甚美，想独自欣赏片刻。"

"哦？"李玉柔挑眉，"我听说慕小姐最近在打听三皇子的事，该不会是在这里等三皇子吧？"

周围响起一阵窃笑。慕云歌面色不变，淡淡道："李小姐这话从何说起？云歌不过是深闺女子，怎会打听皇子的事？倒是李小姐，似乎对三皇子格外关注？"

李玉柔脸色一变："你胡说什么！"

"李小姐莫急，"慕云歌轻摇团扇，"云歌只是觉得，既然李小姐能听说这些莫须有的事，想必平日里没少打听三皇子的消息吧？"

"你！"李玉柔气得脸色发白，正要发作，却被身旁的蓝衣女子拦住。

"慕小姐好伶俐的口齿。"蓝衣女子笑道，"我是兵部尚书之女周婉清，早就听闻慕小姐才貌双全，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慕云歌心中一凛。周婉清，前世害死她全家的罪魁祸首之一。

"周小姐过奖了。"慕云歌福身行礼，"云歌不过是个普通女子，当不起如此夸奖。"

"慕小姐何必谦虚？"周婉清上前一步，亲热地挽住她的手臂，"我听说慕小姐琴棋书画样样精通，不如为我们弹奏一曲如何？"

慕云歌暗自冷笑。前世她就是在这赏花宴上被逼弹琴，结果琴弦突然断裂，沦为笑柄。这一世，她岂会重蹈覆辙？

"周小姐说笑了。"慕云歌轻轻抽回手，"云歌的琴艺粗浅，怎敢在诸位面前献丑？倒是周小姐，听说您最近得了一把名琴'绿绮'，不知可否让我们一饱耳福？"

周婉清脸色微变。她确实得了名琴，但琴艺平平，根本不敢当众演奏。

"慕小姐这是不肯赏脸了？"李玉柔冷笑道，"莫非是看不起我们？"

"李小姐此言差矣。"慕云歌不卑不亢，"云歌只是觉得，赏花宴重在赏花，何必非要弹琴助兴？若是扰了这满园春色，岂不是罪过？"

"好一个伶牙俐齿的丫头！"一道威严的女声突然响起。

众人回头，只见一位华服美妇在宫女簇拥下走来，正是当今皇后。

"参见皇后娘娘。"众人连忙行礼。

皇后目光落在慕云歌身上："你就是慕家的女儿？"

"回娘娘的话，正是。"慕云歌恭敬答道。

"方才听你一番话，倒是个明白人。"皇后淡淡道，"不过既然来了赏花宴，总要有些才艺助兴。不如这样，你与周小姐各展所长，让本宫也开开眼界。"

慕云歌心中一沉。皇后这是要逼她就范了。

就在这时，一道清冽的男声传来："母后何必为难慕小姐？"

众人回头，只见萧煜缓步走来，一袭玄色锦袍衬得他愈发挺拔。

"儿臣方才在梨树林偶遇慕小姐，听她吟了一首好诗，不如让她吟来听听？"萧煜说着，目光若有似无地扫过慕云歌。

慕云歌心头一跳。她何时吟过诗？

"哦？"皇后挑眉，"既然如此，慕小姐就吟来听听吧。"

慕云歌深吸一口气，脑海中突然浮现出前世在梨树林中看到的一幕。她轻启朱唇，缓缓吟道：

"梨花院落溶溶月，柳絮池塘淡淡风。

几日寂寥伤酒后，一番萧索禁烟中。

鱼书欲寄何由达，水远山长处处同。"

吟罢，园中一片寂静。就连皇后也露出了赞赏的神色。

"好诗。"萧煜率先鼓掌，"慕小姐果然才情过人。"

慕云歌福身行礼："殿下谬赞了，云歌不过是信口胡诌，让娘娘和殿下见笑了。"

皇后点点头："不错，确实是个才女。来人，赏。"

宫女捧来一支金步摇，慕云歌连忙谢恩。

周婉清和李玉柔等人脸色难看，却又不敢发作，只能悻悻离去。

待众人散去，萧煜走近一步，低声道："慕小姐方才那首诗，倒是应景。"

慕云歌抬眸看他："殿下为何要帮云歌解围？"

萧煜轻笑："本王只是觉得，像慕小姐这样的妙人，不该被那些庸脂俗粉欺负。"

慕云歌心头一跳，连忙低下头："殿下说笑了。"

"不是说笑。"萧煜的声音突然认真起来，"慕小姐可知道，方才那首诗，正是本王最爱的一首？"

慕云歌惊讶地抬头，正对上萧煜深邃的眼眸。那眼中似乎有千言万语，却又让人捉摸不透。

"殿下......"她刚要开口，远处突然传来慕远山的声音。

"云歌，该回去了。"

慕云歌连忙后退一步："云歌告退。"

萧煜看着她匆匆离去的背影，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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