代价显现

陆沉咳出的第一朵血玫瑰，盛开在第七次全球时区校准的雨夜里

安全屋的紫外线灯管在头顶嗡嗡作响，林墨盯着掌心的蓝宝石碎片——这是三分钟前从陆沉胸腔取出的心脏组织。纳米手术刀还在颤抖，全息屏上的基因组谱系图显示，他们共享17%的线粒体DNA。

"别用那种眼神看我。"陆沉扯开染血的绷带，心电监护仪发出濒死的蜂鸣，"至少现在，我们算真正血脉相连了。"

林墨的指尖抚过他胸口的环形疤痕。这是第14次清除硅基结晶，但新生组织已经呈现矿物光泽。防弹玻璃外，暴雨冲刷着追捕者的尸体，那些人的太阳穴处嵌着与陆沉同款的佛珠。

"你从什么时候开始转移我的痛苦？"林墨拽断自己颈间的佛珠链，108颗珠子滚进血泊，"每次我腺体灼烧的时候，其实是你......"

警报声淹没了他的质问。安全屋的量子防御罩突然失效，林墨看见无数个陆沉出现在监控屏上——是平行时空的追杀者。他们颈间闪着红光，那是被主宇宙标记的流放者印记。

"记住这个频率。"陆沉突然咬破他的舌尖，将带血的指纹按在林墨腺体上，"当所有时空的我都被消灭，就用这个唤醒......"

追击者的粒子刀穿透陆沉后背时，林墨的虹膜迸发出超新星般的光芒。整片雨幕静止在空中，他看见每滴雨珠里都倒映着一个正在死去的陆沉。时间开始逆向流动，雨滴升回云层，刀锋退出躯体，唯有陆沉心口的蓝宝石玫瑰在逆向生长。

"你逆转了因果律......"陆沉抚过他流淌着星光的眼睛，"但这会加速你的......"

林墨用吻堵住他未尽的话语。当追击者在重组的时间线里化为粉尘时，他们交握的掌心里，陆沉的佛珠正一颗颗染成漆黑。

"我看到了所有结局。"林墨将额头抵住他冰凉的唇，"在97%的时空里，你都选择为我而死。"

陆沉轻笑时，蓝玫瑰从嘴角蔓延至锁骨："但在这个概率3%的奇迹里，我们正在孕育新的原罪。"

防空洞深处传来胚胎培养舱启动的嗡鸣。林墨把手放在陆沉完全晶体化的心脏上，那里跳动着两套基因序列——一套属于人类，另一套正在编译神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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