攻略失败以后·想要你再近一点

昏暗的停车场，一道刺眼的灯光亮起，文潇的左手不自觉地遮住双眼。强烈的灯光将她身后的空间点亮，有种无处遁形之感。灯光之下，车门缓缓打开，修长的双腿迈出，那人一手扶着车门，就这般望着她，“上车。”

  车里没有放音乐，安静得要命，诡异的气氛在车内流转。

  她打开电台，乐器的弹奏随着嗓间的声音流淌，车子穿向黑暗的隧道，只剩头顶的小灯，和车灯破开的阴影。

  文潇透过后视镜看向他的双眼，疏离但不冷漠，清寂得似冬日富有冷感的日光。

  “无法逃离迷雾丛林，失去了辰星的指引，没有怜悯他的神明，彼岸没有宿命……”

  歌曲的每一字都在此刻流进他的心里，但他不想放弃，哪怕在一切幻作泡影，哪怕成为谁的牺牲品，哪怕长眠于这荒诞无尽的梦境。

  到家之后，她才想起，今天是她的生日，难怪。餐桌中央摆着洁白奶油装点的蛋糕，上头裱花很有新意，不是寻常的款式，绿叶之上，是洁白的花瓣。

  文潇看着蜡烛燃起微光，双手握拳，默默祈愿。烛火映照着她的侧脸，卓翼宸就这般望着，缱绻眷恋。

  庆生之后，文潇将切好的果盘放在他桌子的一角，这是她第一次踏进他的房间。

  “阿姨说，蛋糕是你做的，很好吃。原来你这么厉害。”

  “别人教的。”

  “是吗？哪天我也向她学习一下。”

  “她死了。”

  “抱歉。”文潇低下头，有一瞬间凝噎。

  “不必，过去很久了。”

  “朋友送了我两张音乐节的门票，周末有空吗？在你的大学附近。”文潇生硬地扯开话题。

  “你想我去吗？”她的意图，他心知肚明。

  “嗯，就当是给我的生日礼物。”

  “你想要我陪你？”

  “嗯。”

  “确定吗？”

  “当然。”

  “好。”他微动的双眸，隐匿着什么，随着她的回答一点点加深，仿佛回应的背后需要她付出多大的代价。她了然，但不以为意。

  文潇的手指覆上把手，身后忽然被一道背影笼罩，他的声音有些沉闷，“我有没有说过，我不喜欢你进我的房间。”

  “抱歉。”文潇垂下眼眸，准备离开，不想令他厌恶。他的手同样覆上门把，“我收回这句话，姐姐。”

  “咔嚓——”门开了。外头光线出现的那一刻，他身上淡淡香气将她萦绕，是栀子吗？还是其他。

  文潇慌乱地从他的怀中撤离，这是他第一次这般唤她。昏暗的房间里，他与光线融为一体，仿佛被身后的阴影一点点吞噬。那双复杂的双眸里，她似乎看到了何人的影子。

时间很快来到周末，父母对于他们的结伴出游略微惊讶，但乐得看到他们的关系终于破冰。

  文潇难得扎了几个小辫，画了一个更符合音乐节的妆容，吊带之外搭了件玫红衬衫，富有元气。

  偌大的校园里，人头攒动，正是下课的时间。文潇漫步其中，刚刚结束上午的课程，大学之中，青春洋溢。

  “小卓。”她刚拒绝了一个小男生，就见到了不远处的卓翼宸，轻轻招手。

  “翼宸，这是你女朋友吗？”身旁的室友询问道，但他没有回答。

  曾经是，将来也是。

过几日是七夕，学校社团准备了鲜花。“小姐姐，这个送给你们。”

  “谢谢。”文潇有些惊喜，棕色纸张包裹的玫瑰娇艳动人，带着淡淡的香气，满载着陌生人的善意，她很喜欢。

  文潇的手指刚触及那支包装好的花儿，卓翼宸却紧张地握住了她的手腕。

  文潇握住花束，疑惑地望向他，“怎么了。”

  “我以为你花粉过敏，好像记错了。”

  “我要是我过敏，怎么会伸手去接呢，又不是傻瓜。”是了，花粉过敏的只她一个。但他真的见过这样的傻瓜，脑海中重复着那个画面。

  “姐姐，这个送你。”她眼中闪过犹豫，转瞬即逝。随后笑着接过他手里的花，当不远处的一个男人缓缓而来，她不自觉地将花藏在身后。

  男人只是看了一眼便转身离开。卓翼宸看着她古怪的动作，但很快他便发现了原因。她对花粉过敏，她不断打着喷嚏，握着茉莉花束的双手通红。

  他丢掉她手里的花，从她包里翻出来抗过敏的药品，她服下后，卓翼宸又带着她去了附近的医院。

  文潇将另一只花递到他的手边，打断了他的回忆，他的手指捻动花茎。

  “你们好般配啊，我可以为你们拍张照片吗？这也是我们的活动之一。”俊男美女总是让人欢喜的。

  “可以。”文潇点点头，似乎自动忽略了“般配”二字。他们慢慢靠近，他能感受到彼此贴近的身体，和那两颗跳动的心脏。

  “男生把手搭在女生肩上，可以吗？”

  卓翼宸循着指令，这样的拥抱，他们曾无数次重复。此刻，他要借他人之口，才能假装生涩地与她相拥。

  “好了。”他将一张合照递给他们，“这一张，可以贴在我们的墙上展示吗？”

  “可以。”

  卓翼宸看着墙上张贴的那张照片，笑意有些勉强，随着她的消失，除了自己模糊的记忆，这个世界关于她的一切痕迹都会消失，相片不是恒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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