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执刃房中,未婚夫妻商议着婚礼事宜。
潇因:公子,可还衬我?
宫远舟看着眼前身着大红婚服的姑娘,美艳得不可方物,他的手指抚过桌上的绸缎
宫远舟:我这里还有另一套,你且换上试试。
潇因:好。
她自屏风后走出,无论模样还是神情,都与那人十分相似。他情不自禁地伸出手,手指却停留在半空中,悻悻收回。
只因他瞧见了,她鼻尖的那颗小痣。那是兰夫人没有的,独属于潇因的生动。
宫远舟:换下吧。
潇因没有按照他的吩咐,而是快步上前,紧紧拥住他的身体。她牵起他的左手,将它放在自己脸庞
潇因:公子,不论你在透过我望向谁,能让你舒心,便是我的福气。
原来她都明白,她又如何能不知,他从未想过瞒她。甚至放任手下透露更多关于兰夫人的信息给她,以便她去模仿。
他想在潇因身上弥补对她的遗憾,可当她换上当年兰夫人的嫁衣。他才明了,逝者已矣,没人可以替代她,遗憾终究是遗憾。
宫远舟:她是我父亲最宠爱的一位夫人,我同父亲外出时,在江南遇见了她。
宫远舟:那个初遇的画面,是我一生中再也忘不了的场景。
宫远舟:她本该是我的新娘,却被父亲抢了去。最后困于这一方庭院,郁郁而终。
这些话他从未与任何人说过,但今日,他想告诉她。
宫远舟:我这一生永远在错过,初见时分别,再见时未能护她周全,连她最后一面都未曾赶得上。
宫远舟:原是我对不住她。
潇因看着他眼中的泪光,不免同他一起落泪,她拭去他的泪痕
潇因:公子,往后我陪着你。
宫远舟:让绣娘再裁几套衣裳吧,粉色更衬你。
宫远舟:往后,也和他断了吧。
他抚摸着她鼻尖的小痣,潇因眼神微动,他果然清楚自己和宫远徵。
潇因:我曾是无锋的杀手,我比你想象中的更危险。
她的坦白突如其来,他却似乎早已洞悉着一切。
宫远舟:我说过,想杀我的人很多,不差你一个。
他执起她的左手,那里是一道,陈旧到几乎看不清的疤痕,但可以想象它曾经的深度
宫远舟:那时候,应该很疼吧
潇因:不疼。
潇因摩挲着那道疤痕,那双眼眸终于闪过波动。她不自觉地怀念。
宫远徵手里握着一块玉佩,这是他早逝的娘亲留下的。他坐在亭台之上,脑海中浮现出不该思念的身影。
可惜水中的倒影,形单影只。
不远处传来扑通的水声,他见到那个熟悉的身影被推入水中。宫远徵快速地跳入湖中,当他将要靠近之时,另一人先他一步,将她从水中捞起。
岸边的灯笼一盏盏聚拢,映照着他们离去的身影。他就这样看着。宫远舟的背影,比从前任何时刻都要碍眼。
事件很快被查清,谋害之人是一名借住在府内的亲故之子,他爱慕潇因,却被她频频拒绝,气愤之余,便下了死手。
宫远舟大怒,当即对他用了家法,赶回了老宅。所幸,潇因并不大碍。
大婚前一日,潇因忽然不见踪影,手下之人立刻来报。
路人甲:夫人去了城外的一间老宅子,已逗留许久,需不需要属下去将她迎回。
宫远舟:不用,我去接。
宫远舟打量着那座破落的府宅,牌匾已看不清字迹。推开那道略微褪色的大门后,便瞧见里头虽闲置已久,却并未杂草丛生,还算雅致。
庭院中,一株桂花悄然盛开着,似乎不是寻常的品种,香气不算浓郁。潇因躺在树下,她的脚边刨了一个大坑,坑的四周摆放着几个酒坛。
她手里抱着锄头,合眼靠在树干休憩,小小的桂花落在她的额前,下一刻又被微风吹落。
宫远舟环顾四周的摆设,这是他第一次见到如此自在的潇因,但他不想知道,这里究竟埋藏了她的何种回忆。
潇因:你来了,要喝酒吗?
潇因不知何时睁开双眼,将一小坛酒抛给来人。他接过酒坛,在她身边坐下
潇因掀开红布,醇厚的酒香溢出,她饮下几口,伸手折下一簇桂花,衣袖自上滑落,露出她素玉般的手臂。
潇因:一枝折得,天上人间,只见桂花不见人。
潇因笑着,又饮下一口酒。
‘夫人,可是在思念何人?’这一刻,他生出些许冲动,他想这般问道。
可她只是一个替代品,他本不该生出好奇。可他确切感受到自己轻微的忌妒,他想要清晰地看见她的过往。
宫远舟轻启双唇,终究未言。
潇因的双臂猝不及防地搂住他的脖颈。
潇因:夫君,我醉了。送我回去吧。
宫远舟安静地抱起她的身体,一路无言。
大婚当日,潇因怔怔地看着镜中的自己,柳眉红唇,端庄艳丽。
酒过三巡,宫远舟才挑开她的盖头。发髻的金冠熠熠,晃动着他的心。
潇因:公子。
宫远舟:是夫君。
潇因:夫君。
宫远舟:夫人,往后余生,惟愿琴瑟在御,白头偕老。
二人饮下合卺酒,红账轻浮,红烛长明。扰扰香云湿未干,鸦领蝉翼腻光寒。侧边斜插黄金凤,妆罢夫君带笑看。
另一边,宫远徵喝着苦酒,望着一盏盏不灭的红灯笼,听着府中的热闹欢庆。
宫远徵的手指紧紧攥着,不愿放松。
宫远徵:龙凤呈祥,还真是碍眼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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