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质数囚笼

我攥着发烫的青铜罗盘，便利店地板正在裂变成蜂巢结构。江小鱼的血滴在六边形地砖上，每个血珠都映出观测者的星云瞳孔。

"哥，把我扔进碎纸机。"江小鱼突然抓住我手腕，她的机械心脏迸出电火花，"锚定器在改写我的基因链......"

陈九歌一枪托砸碎自动贩卖机："要抒情等逃出去再说！"他扔来两罐喷漆，罐身上印着质数表。

我瞥见货架缝隙渗出黑色粘液，那是观测者投放的"数学具象体"。上次遇到这东西，李慕白的半个身子被分解成斐波那契数列。

"喷奇数编号的货架！"我踹翻冰柜堵住门口。陈九歌的喷漆划过货架编号：3、5、7、11......被标记的货架突然悬浮，组成质数矩阵囚笼。

黑色粘液撞上囚笼瞬间，竟被分解成数字尘埃。江小鱼突然咳嗽着笑了："原来观测者怕质数......"

她咳出的血珠悬浮空中，排列成黎曼猜想公式。我后颈的量子纹路突然发烫，脑内机械音尖叫：【发现Zeta函数漏洞！】

便利店玻璃幕墙轰然炸裂。我们跌进暴雨中的街道，却发现整座城市变成了数轴——摩天大楼标注着坐标，飞驰的磁浮车在二次函数曲线上漂移。

"这是观测者的游乐场。"江小鱼指着远处扭曲的克莱因瓶状建筑，"那里关着所有不听话的变量。"

她突然抽搐着跪倒，机械心脏迸出青铜罗盘的虚影。我伸手去扶，却被她眼里的星云漩涡惊得后退。

"别碰我！"她撕开衣领，锁骨下的皮肤浮现莫比乌斯环纹路，"每个质数小时我都会重组一次，下次可能就不认识你了......"

陈九歌突然开枪打碎路牌。子弹在函数曲线上反弹，击中了追来的分形龙。那怪物哀嚎着坍缩成毕达哥拉斯树图案。

"十三分钟后到下一个质数时间！"他指着我的量子纹路倒计时，"23:59变成23:00，我们还有59次重组机会。"

暴雨突然变成数字代码。我们在黎曼猜想曲线上狂奔，江小鱼的机械腿开始量子化，每一步都留下分形血印。

"去质数监狱！"她突然调转方向，"那里有逆模因武器......"

话音未落，地面突然塌陷成狄利克雷函数图。我们跌进间布满铁笼的环形监狱，每个笼子都关着个"江临渊"——穿白大褂的，机械义体化的，甚至有个浑身长满克莱因瓶触手的。

"观测者的实验品。"真江小鱼摸着监狱墙壁，"他们用你的基因做......"

枪声打断她的话。穿慕容集团制服的守卫涌来，子弹在质数牢笼间反弹。我夺过守卫的质数枪，却发现扳机是π的符号。

"按3次！"某个笼子里的我大喊，"质数枪的发射间隔要符合......"

陈九歌直接抢过枪砸人："学你妈数学！"

我们冲到监狱核心时，江小鱼突然僵住。玻璃舱里悬浮着具泡在福尔马林里的尸体——那是我在特斯拉塔底见过的"第七次自己"，但胸口插着慕容集团的芯片。

"原来你们偷了我的尸体做实验。"我踹开操作台，量子纹路突然侵入控制系统。所有牢笼的质数锁开始倒计时解封。

江小鱼突然抱住我，机械心脏顶得我肋骨生疼："哥，记得我七岁那年......"

她没说完就猛地推开我。慕容集团的激光网切过她刚才的位置，把地面烧出个哥德尔不完备定理的图腾。

"带她走！"陈九歌启动监狱自毁程序，"我去引开......"

爆炸气浪把我们掀飞进下水道。江小鱼在我怀里逐渐冷却，她的机械心脏终于停止跳动——但量子纹路显示，锚定器倒计时还剩19小时。

我摸到她藏在袖口的纸条，上面用血写着质数序列：2、3、5、7、11、13......在第23个质数处戛然而止。

下水道突然涌入黑色粘液。我背起江小鱼狂奔，却在拐角撞见个意想不到的人——李慕白举着质数盾牌，西装上沾满分形血迹。

"江哥，我找到观测者的弱点......"他递来块刻着黎曼猜想的青铜板，"这是用你妹妹的......"

我挥拳打断他的鼻梁。青铜板摔碎时，里面掉出张全息照片——七岁的江小鱼正在接受脑机接口手术，主刀医生戴着翡翠扳指。

暴雨突然停了。下水道顶盖被整个掀开，观测者的星云手指悬在头顶。所有质数开始重组，城市即将坍缩成奇点。

江小鱼突然在我背上睁开眼睛，瞳孔变成两个克莱因瓶："哥哥，我们回家吧。"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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