悬疑5：“饮料”

##饮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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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盯着收银台前这瓶没有标签的饮料，红色的液体在便利店惨白的日光灯下泛着诡异的光泽。

"这瓶饮料，送给你了。"老人沙哑的声音还在耳边回响。他穿着破旧的灰色风衣，佝偻着背，脸上的皱纹深得像是用刀刻出来的。我清楚地记得，当他从口袋里掏出这瓶饮料时，手指关节发出"咔咔"的响声。

现在是凌晨两点，便利店里只有我一个店员。我拿起饮料，瓶身冰凉刺骨，仿佛刚从冰柜里拿出来。可是我记得很清楚，老人是从他破旧的风衣口袋里掏出来的。

"叮咚——欢迎光临。"自动门突然打开，我吓得差点把饮料摔在地上。进来的是个醉醺醺的中年男人，他摇摇晃晃地走到货架前，拿起一罐啤酒。

我松了口气，把饮料放在收银台下面。这个时间点总是让人神经紧张，尤其是独自一人的时候。我看了眼监控屏幕，四个画面都显示正常，可不知为什么，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劲。

凌晨三点，便利店彻底安静下来。我蹲在收银台后面，盯着那瓶饮料。红色的液体在瓶子里微微晃动，像是活的一样。我的喉咙突然变得干渴，仿佛有火在烧。

"就喝一口。"我对自己说。反正也没人看见。

我拧开瓶盖，一股甜腻的香气扑面而来，像是熟透的水果混合着铁锈的味道。我仰头喝了一口，液体滑过喉咙的瞬间，我感觉到一阵刺痛，接着是难以形容的快感。我的视野突然变得清晰，耳朵能听到远处街道上汽车驶过的声音，甚至能分辨出是哪种车型。

这种感觉太美妙了。我又喝了一大口，这次更多。液体流进胃里，我感觉到全身的细胞都在欢呼雀跃。我的手指微微发抖，不是因为害怕，而是因为兴奋。我能感觉到力量在血管里奔涌，仿佛能徒手捏碎石头。

我站起来，发现自己的视野变高了。不，是我长高了。我低头看着自己的手，皮肤下似乎有红色的纹路在流动。我想去洗手间照镜子，但刚迈出一步就摔倒了。我的腿不听使唤，像是被什么东西控制着。

疼痛突然袭来，像是有人用烧红的铁棍捅进我的胃里。我蜷缩在地上，冷汗直流。饮料瓶滚到一边，里面的液体所剩无几。我想喊救命，但发出的却是野兽般的嘶吼。

我的身体开始扭曲，骨骼发出令人牙酸的"咯咯"声。我感觉到有什么东西在我的皮肤下游走，像是无数条细小的蛇。我拼命抓挠自己的手臂，指甲划破皮肤，流出的不是血，而是那种红色的液体。

镜子！我需要镜子！我挣扎着爬向洗手间，每移动一寸都像是被千刀万剐。终于，我够到了洗手间的门把手。当我抬起头看向镜子时，我看到了地狱。

我的脸正在融化，像蜡烛一样往下滴落。但滴落的不是血肉，而是那种红色的液体。我的眼睛变成了纯黑色，没有一丝眼白。我想尖叫，但我的嘴已经扭曲得发不出人声。

突然，我听到了笑声。不是从外面传来的，而是从我的脑子里。那是一个陌生的声音，沙哑而苍老："终于等到你了，我的新容器。"

我想起来了，那个老人的眼睛也是纯黑色的。他不是来买烟的，他是来寻找猎物的。这瓶饮料根本不是饮料，而是某种活物，它在寻找新的宿主。

我的意识开始模糊，感觉自己在慢慢下沉。那个声音越来越清晰："别挣扎了，成为我的一部分吧。你会获得永恒的生命，无穷的力量。"

不！我不要！我想反抗，但身体已经完全不受控制。我看到自己的手伸向那瓶饮料，把最后几滴倒进嘴里。最后的意识消失前，我听到自动门"叮咚"一声。

"欢迎光临。"我用不属于自己的声音说道。门外站着一个疲惫的上班族，他正疑惑地看着空无一人的收银台。

我露出一个扭曲的微笑，从收银台下面拿出一瓶没有标签的红色饮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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