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甘之如饴

　　立尔拿出钢笔，红色的笔迹在奈尔的照片上勾勒出一个叉。看着上面仅剩不多的照片，他满意的勾起嘴角。

　　“快了，就快了，阿莉，你等我啊。”

　　身后被囚住的兹听到那个熟悉的名字，猛地抬起头来。皱住眉，他细细想着所有的一切。

　　活体实验。

　　庄园游戏。

　　他似是明白了什么，低吼道：“立尔，你不能这么做！你这样做天理不容，上帝定然不会允许你苟活于世！”

　　立尔有些抓狂地将钢笔砸在地上。“天理不容？天理不容？哈哈哈，你跟我说天理不容？！你有想过，阿莉死的时候有多绝望吗？哈哈哈哈，你们这些人，都要给阿莉陪葬，陪葬！”

　　他拿起桌子上的画像，手轻柔的滑过画中少女的脸，“阿莉，哥哥让这些人全部来陪你，你就不会孤单了……”

　　兹的眼神忽然平静了下来。

　　勾起嘴角，他轻笑。“呵呵……阿莉，你一定会为这样的哥哥感到悲哀。”

　　“你懂什么？阿莉那么爱他的哥哥，怎么会悲哀？！她很幸福，很幸福！”

　　兹低笑着垂下了头。

　　眼神中是对立尔的不耻。

　　“阿莉啊，有这么一个哥哥，我都替你感到恶心。”

　　“闭嘴！”立尔的手抬起，想要掐住兹的脖颈。忽然诡异地笑了笑，兹的面前出现一副幻象。

　　“你再敢多说一个字，我立马让她去死！”

　　兹立即变了脸色。

　　看着幻象上的黛儿，他眼中现出眷恋的神色，却又在下一刻换成了不屑的笑意。他终是没有再说话，闭上了眼，不愿再看一眼肮脏的立尔。

　　立尔看着安静的兹，觉得自己抓住了他的软肋，竟是癫狂地笑了起来。

　　“你们都要为她陪葬，哈哈哈哈哈……”

　　--

　　五日后。

　　哈斯塔从吉尔曼的房间走出，看了一眼站在门口的艾玛，也没觉得有任何不妥，径直从她身边经过。

　　艾玛推开门，闻到里面的一股迷奢味，不适地皱了皱眉。心中了然，她向吉尔曼看去。

　　“菲欧娜，他毕竟是个监管者啊。”

　　“杰克不也是个监管者吗？你不照样甘之如饴？”吉尔曼顿了顿手上的动作，淡淡道。

　　“这，这不一样！”艾玛咬了咬唇。

　　“哪不一样？你告诉我。”吉尔曼转过身，盯着她。

　　艾玛似是要哭了。

　　高大的身影从她背后拥她入怀。“吉尔曼小姐，这的确不一样。”

　　“那你告诉我为何不一样。”吉尔曼淡淡看了一眼杰克，又转过身。

　　“首先，请不要用您肮脏的思想任意揣测伍兹。”杰克面具后的俊脸满是不屑。“其次，伍兹不是你能染指的。”他低头看了看满脸惊愕的艾玛，坚定的牵住她的小手，带着她离去。

　　吉尔曼捏紧了手中的茶杯。

　　忽然将桌子上的物品全部扫到地下，她有几分愤恨地跺了跺脚。

　　--

　　杰克甚至不知道如何形容自己对吉尔曼的厌恶。

　　无厘头的厌恶。

　　这个女人如同笑面虎，面具如此虚伪，而哈斯塔那个傻子却还甘之如饴。

　　很伪善。

　　哈斯塔却也算是恶毒，对鲜血的欲望比他们监管者几人都要强烈。却偏偏在吉尔曼身上载了跟头。

　　或许伪善与恶毒，他们便是天生一对。

　　“杰克？”艾玛见杰克想事想得入神，喊了两声，旋即试探般扯了扯他的衣角。

　　杰克低了头，垂着眸子看着艾玛。

　　修长的手指轻轻描摹着艾玛脸的形状。“伍兹，我想听你叫我杰克哥哥。”

　　他捧起艾玛的脸，弯下腰，轻轻吻住她的嘴唇。

　　有些故障的电灯在此刻“呲呲”地响着，灯影在艾玛惊愕的脸和杰克温柔的脸上轻轻闪过。

　　“呲--”世界瞬间黑了。

　　杰克松开艾玛，只能听到黑暗中女孩小声的喘息声。

　　杰克笑了笑，牵住艾玛的手。“天也不早了人。灯坏了，我送你回去吧。”

　　他牵着她在走廊里，温柔笑着看她。

　　黑暗中虽是看不见女孩的神色，杰克却清晰地听到那句“杰克哥哥”。

　　“我在。”

　　目送她走进了房门，他低声道了句：“伍兹，我爱你。”嘴里哼着小调，他脚步轻松，向宿舍外走去。

　　角落里却有一双充满愤恨的眼睛看向他离去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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