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二龙苦笑道:“和我心里的苦相比,这点苦辣算什么,我就是想大醉一场。”
“妈,您别这样,连我都看的出大师和比比东之间是不可能在一起的,您又何必如此伤心,反倒是哥……”小舞想起唐三是在胡列娜的带领下入的武魂殿,心中酸楚,不是滋味。
“小舞,你说的我何尝不知,可我就是心里难受,只要想到小刚的心里装着另一个女人,我就心如刀绞。”柳二龙泪水凄然而下,又道:“小舞,我知道你喜欢唐三,可那小子就是个榆木脑袋,他未必能懂你的心意。”
这话让小舞忧愁的面容又加深了几分,她道:“妈,我和哥从小一起长大,他关心我,爱护我,从小就发誓要保护我,这么多年他对我都是极好。我知道自己在他心里占据着很重要的位置,只是……只是那个胡列娜,我一看见她心里就隐隐不安,总感觉她会把哥抢走。所以我不想让她接近哥,不想让他们见面。”小舞说着双眼泛起薄雾,愧疚道:“妈,我是不是太自私了?可是我真的不能失去哥。”
这种感觉柳二龙再清楚不过,小舞对胡列娜的敌意来自一个女人的直觉。就如她想起比比东时一样,即便对方什么也不做,只要她存在,只要她出现就足够让自己惶惶不安。
母女二人又举杯饮下,酒入愁肠,不但愁意未散,反而越发郁结难解。
柳二龙似忽然想到些什么,猛地握住小舞的手,道:“小舞,你想不想和唐三永远在一起,想不想成为他的妻子?”
小舞被柳二龙的直白之言惊到,一时间竟不知该说想还是不想。
“我……我……”
柳二龙性子直爽,见小舞又羞又臊,支支吾吾。她道:“想就是想,不想就是不想,我们母女有什么不能说的。只要你想,妈就替你做主,让唐三那小子娶你为妻,如何?”
小舞愣愣看着柳二龙,在自己心里犹如天大的事,真能如此轻易做到吗?顿了顿,她娇羞垂下头,道:“我想……我当然想,可是哥他会同意吗?”
“容不得他不同意,他若不肯,我就打断他的腿。你是妈唯一的女儿,我今生不能如愿,不想看着你步我后尘,余生活在痛苦当中。”
柳二龙说的情真意切,小舞甚为感动,扑到她怀中。
这是她第一次感觉到有母亲真好,有人忧己所忧,为己做主的感觉真好。
“可是……可是哥的性子,若是强逼着他,只怕……”
她又担心起唐三来,怕强逼之下,会适得其反。
柳二龙嘴角微勾,一副胸有成竹的神色。她道:“不用怕,我自有办法,你只要照我说的做,事就能成。”
二人交头接耳正商量对策,忽被外头一声巨响打断,又有欢呼之声从外头传来。
“火树银花,快看,是火树银花,好漂亮!”
闻言,酒肆内的人纷纷出去凑热闹,小舞和柳二龙也被众人的欢呼声吸引。
晴朗的夜空,随着一声声“轰,轰,轰……”的巨响,绽放出一朵朵绚丽烟火。有如天女散花,有如银色瀑布,有如流星划过。
望着耀眼夜幕,柳二龙不喜反怒。
“是哪个不长眼的东西,在老娘心情不好的时候放烟火!”
一言落下,柳二龙气愤跃上屋檐,朝烟火绽放之处寻去。
“妈,你去哪?”小舞也跃上琉璃瓦,急忙跟上。
烟火下的一处雅致高楼上,三道少年身影倚着凭栏欣赏夜空的绚丽。
“娜娜,你看,这是我专门为你调制的火树银花,这些图腾可不是平日寻常花色,你可喜欢?”
胡列娜本是一副心事重重之色,为了不让焱失落,勉强挤出一抹笑意。
“谢谢,我很喜欢。”
邪月轻咳了两声,佯嗔道:“只是你一个人的功劳吗?”
“嘿嘿!”焱装傻充愣的傻笑几声,心虚道:“当然还有哥哥的功劳!”他说这话又带着自己的小心机。
闻言,邪月满脸不悦。“谁是你哥哥,不害臊。你若真想唤我做哥哥,你我就趁这良辰美景义结金兰如何?”
其实邪月心里也不像脸上那么不乐意,只是看妹妹并未表态,才对焱说了这番话。
“这……咱们还是先给娜娜过生辰吧!义结金兰的事还是改日再说,改日再说……”焱脸色刷的一变,尴尬不已,只能以此推脱。
二人的意气争吵是再平常不过的事,胡列娜早已见怪不怪。她望着一闪而逝的绚烂烟火,忍不住感慨:“烟花虽美,可惜只有一刹。它的生命太过短暂,仿佛活着只为这为一瞬的绽放,辉煌过后便化做尘土,隐入尘埃。不会再有人记得它们,也不会有人知道它们去往何处。”
邪月和焱对视一眼,不明胡列娜为何有此悲观的感慨。
年长于二人的邪月,心性要比焱成熟许多,他道:“烟火之所以被人喜欢,正是因为他们点燃自己,把最美的一幕呈现夜空。它们明知生命会在绽放的那一刹结束,仍义无反顾。对它们而言,只要绽放过,一生的使命便结束了,只要绚烂过,就不会留有遗憾。”
言罢,轻轻抚着妹妹头上的青丝,问道:“娜娜为何有此感触?”
胡列娜的随口一句感慨,作为哥哥的他却很担心。妹妹是他唯一亲人,是他最在乎的人,因此胡列娜的一言一行他都很在意。
对胡列娜而言,邪月在她心中的位置同样重要,她不想让哥哥看出自己的心绪,莞尔道:“哥,我没事,只是偶然伤感罢了!”
“小小年纪哪来那么多人生感触,老娘只知道你们影响我的心情就要付出代价。”
随着狠厉的嗓音落下,降临在三人眼前的是一道衣裙扬起的紫衫。
这人气势汹汹,横眉怒目,邪月和不焱不认得,胡列娜却认得。
“柳二龙,你来这做什么?”
此地是胡列娜私宅,她真不知柳二龙是如何找到此处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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