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月被转入普通病房进行体征监护,周耀、孟沁还有护士来过好多次,都说一会儿就能醒过来,可时月迟迟不肯醒来…
孟宴臣守在床边,韩冬鸣坐在沙发上,就如时月当初带着餐厅的员工去团建遇到火灾住院时的情景一模一样。
当初孟宴臣不如韩冬鸣了解时月,可他现在自然而然的手中握着输液管,就如韩冬鸣当初做的那样,帮时月暖着点滴。
记得那时候为了唤醒昏迷的时月孟宴臣说醒来就去领证办婚礼。
韩冬鸣嘲讽他,问他知不知道时月到底想要什么,喜欢什么,讨厌什么。
如今,他们领证了、有了宝宝,也知道了她想要什么样的婚礼。
但…她却如此伤痕累累、如此凋零破碎。
谎言是善意的,但究其根本还是一种伤害,当这种伤害具像化成时月如今这样的结果,孟宴臣和韩冬鸣以及父母都难辞其咎。
孟宴臣:月月~我错了
孟宴臣:我再也不会骗你了……
孟宴臣:再相信我一次,最后一次!
孟宴臣:一切一切都有我陪你一起面对~
韩冬鸣看不下去也听不下去,扔下一句话就离开了病房。
韩冬鸣:我回去看爸妈了
孟宴臣瞥了一眼后视线又落回时月的脸庞,看着她额头上的包扎。
这个他捧在手里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的宝贝,滚落了一整节的楼梯…
在她下坠滚落他却无论如何都追赶不上时,心就像被一双无形的手从身体里生生扯出来那般疼。仿佛时月跌落的不是台阶的最后一级,而是无尽的黑暗,他无能为力。
坠落、坠落、无边无际的黑暗中无限坠落…
温度、高度、触觉、嗅觉,全部都凭空消失,仿佛她是一片羽毛,飘摇坠落着…
挣扎着想要有些什么能够抓住,获得些安全感,但四下什么都没有…或者说什么都看不清…
这种幽深黑暗的恐惧感愈演愈烈,到达无法忍受的顶峰,也不知道是否能发出声音,只顾着挣扎着喊叫着…
孟宴臣:时月!时月!
猛的倒吸一口气,一股巨大的力量冲击着她的后背,睁开眼便是孟宴臣紧蹙着眉头担忧的脸…
时月:吓死我了
时月:吓死我了孟宴臣!!!
时月揽过孟宴臣的肩膀,紧紧的攥着他的衣服…合身的西装并没有被抓起多少,时月也紧紧的攥着手,仿佛手里抓着的是救命的稻草…松开手就会立马再次落入无尽的黑暗中急速坠落。
孟宴臣:不害怕不害怕 我在呢 是我在呢~!
孟宴臣抬手按下呼叫铃后继续抚摸着时月的背,安抚着她颤抖的身体。
她现在连呼吸都无法顺畅,一口气被恐惧分割成几段。
时月:我好害怕 好可怕
时月:好可怕
孟宴臣:可怕的东西就不要去想了~
孟宴臣:时月 从进到普通病房到现在你已经昏迷六个多小时了~
孟宴臣:医生说你早就该醒了~可是你一直都不肯醒过来~
孟宴臣:别害怕~一切都有我在!
孟宴臣:不要再让自己落成这样了……
现实的记忆逐渐归位,想起妈妈真的如沈万宁所说的那样命不久矣了,她从前那般不孝顺!出国上学上了高中上大学,上了大学还要留在那儿工作,一年三百六十五天,回家的日子屈指可数,跟妈妈虽然会打电话打视频,但也不及肌肤相亲的能够抚摸触碰的到…
她之所以能够留在国外,不可否认有一部分的原因是因为韩冬鸣,她想等韩冬鸣表明心意的…
实在等不到了,便放弃了,回国了…
这几十年,她和父母,见面的相处的时间可能不及这二十几年的三分之一…
太少了…太少了…
可是想要的再多也来不及了…
下午到晚上都是孟沁上班,知道时月醒了便飞奔去了病房。
孟沁:月月!
孟沁的脸上不知道是哭还是在笑,有悲有喜。
孟沁:你真的吓死我了!也吓死哥哥了!
孟沁:你怀孕了,以后无论遇到什么事情,都不能这样情绪激动了~
时月:我…知道了~
孟沁:真的要重视~!
时月:嗯
孟宴臣:好了别说这些了,你要检查什么就赶紧检查。
(孟沁:天啊 护妻狂魔啊!!)
即使孟沁作为医生说的这些都是因该交代的,但孟宴臣还是听不得任何人在任何情况下以任何一种态度教导时月。
总觉得是时月受了委屈,她受不得一点儿委屈。
孟沁按照程序检查了时月的监测体征,询问了自我感觉的状况之后确认了没什么问题。
孟沁:你这次还好是关节错位,没有骨折,但是还是要注意,不能用力,还有就是额头磕破的地方,不能沾水。
孟沁:如果洗脸的话一定要用薄膜胶粘着保护好,还有就是如果痒的话也不要用手挠,不然是会留疤的。
时月咬着嘴唇点了点头。
孟沁长出一口气又嘱咐了几句便离开了。
孟宴臣:好了~沁沁说的你也听到了,答应了
孟宴臣:以后绝对不允许骗我了,我也不会骗你。
帮时月掖好被子,坐在床边看着她的眼神幽深却明亮。
时月:嗯
孟宴臣:爸妈知道你醒了,你哥哥回家照看他们了,你这一遭也让他们心惊。
孟宴臣:你安安心心的养好伤~家里的事情公司的事情都有我
时月:嗯
时月从刚才孟沁叮嘱她的时候便是这样木木的,此刻,她表面上平静甚至趋近于木讷,但脑子却在极速的运转。
想到头疼欲裂也不想停下来。
孟宴臣疼爱的眼神看着她,抬手整理好她额前的头发,将散落的发丝别到耳后。
孟宴臣:月月~
时月:嗯
孟宴臣:以后…
他的尾音拉的很长,许久都没有后话
时月:以后怎样?
孟宴臣:别把聪明的脑子用在对付我上
时月终于喜笑颜开,低眉笑了笑。
时月:如果你不是孟宴臣,我可能就不需要那样伤脑筋的演习骗你了
时月:而且,即使我拿走了你的手机开走了你的车,你还是能那么快的赶过去…
时月:现在的我,还没能力困住你去单独行动
孟宴臣:以后也不会有的
孟宴臣:我的意思是,以后不会有谎言了,至少我们之间一定没有了。
孟宴臣:你不需要甩掉我。
孟宴臣:我会和你一起面对的。
深深的望着孟宴臣的眉眼,是时候在他面前才会袒露出来的,带着示弱和委屈的温柔。
他一直都是委屈的。
好可笑,自己曾经以为沈万宁的事情结束,她做的那些事情被世人皆知,重新认识孟宴臣,知道他不是网络上说的那样的渣男,也让他在父母的面前真真正正的清白 。
可是一切都结束了呀,为什么孟宴臣还是这样…
他不是第一次遇见时的他了…
突然就不受控的伸手抚摸着他的脸颊,像心疼一个生命里从来没有乐事的可怜小孩儿。
时月:跟我这种
时月:事事都要分个是非黑白且从不考虑别人感受的人在一起
时月:辛苦你了~
孟宴臣勾起嘴角笑着摇头,手掌附着时月的手背,但眼中却泛起涟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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