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苏珊娜与鸽子般的尤迪特（2）

夜幕如同神秘的黑色天鹅绒布，将万物笼罩在一片幽深之中。点点星光与城市的灯光交相辉映，此刻，好似神明按下暂停键，世界静谧而庄重。

伯爵先生带着“苏珊娜”前往目的地，车内一片寂静，无人开口打破这静谧的气氛。女孩依然手捧鲜红花束，目光有些呆滞地望向窗外，仿佛在祈祷。眼神中透出牵挂的复杂心绪，低头看着手中的鲜花出了神。

抬头静静望着窗外的夜空，撑着下巴，疲惫感不由自主地压着身。虽说是奉行誓言以获得永恒的圣洁，女孩自己大抵也是不太清楚，从那场“完美”的婚礼感受到的为何是隐约中燃烧的怒火呢？此刻意识到不对已经晚了，就当作是上天对自己的讨伐，以及对伯爵的“艺术”行为的宽恕吧。

我们要永别了，克洛伊小姐。

“伯爵先生，这束花是献给谁的？”“苏珊娜”并不想知道答案，但花献给谁，她心里已经有了答案，仅出于对伯爵的不解发出了困惑。“你所向往的纯粹的美好。”伯爵意简言赅地说了一句。

对于艺术家而言，过度的追求完美直到走火入魔的境界，必然需要付出些许代价。此时的美好，是否？演变成了一种极端的理想化——HELL。

因为它美的不纯粹。在外行看来，实在是抽象而深入思考也无法全面理解的东西，且化为感叹他们艺术天赋的休止符。

与此同时，演出正在进行彩排，短发女子蓝白相间的发带上点缀着几朵花，胸口位绣以花草的罗裙和脖颈上红色的珊瑚珠串，如春日般明媚，又似春风般温柔。“真的没事吗？”气质冷艳高贵的她手中正托举着以青金石制成瓶身的香水，荆棘玫瑰绕满底座，展翅的白鸽轻吻瓶口。

她出于防备心理，抑或是条件本能，放在腰间的手悄悄掩住了揭开秘密的门匙。青须的“公爵”向她摇头挥挥手：“别担心，不会影响进度的。”

“'公爵'在舞台上造起越来越厚的城墙，这些布景封存着不断膨胀，又苍白脆弱的野心。”

几乎所有人都不知道，对于“公爵”来说，舞台故事与现实的界限已被扭曲的心所模糊。即将迎来的是《第七扇门》巡回演出，那位挑剔的导演“公爵”，找到了最适合自己舞台的那枚珍珠。

他曾向公众回应：“出身市井，驯良如羔羊，轻盈如白鸽......还拥有一些无伤大雅的好奇心。新的女主演，拥有一切适合这个舞台的美好品质。”

有时候亲眼所见的，亦非真实。然而这一切，完美计划的主谋不是那位向往美好的伯爵，而是这位逐渐将自己困于魔魇的青须“公爵”。伯爵为了释放内心源源不断的怒火，创造的艺术仪式已经结束。那座殿堂的外表光明圣洁，而殿堂内并非如此，或是指举行仪式的主创者。

也许，谁选择了极端的道路谁就会离理想更近，若不是纯粹的，则是野心勃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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