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镜中谜影

安娜的手指触到门缝里伸出的手，冰凉的触感与自己的体温完全相同。

雕花木门突然洞开，她踉跄跌进布满蛛网的房间墙上挂满时钟——

每个都停在不同的日期：2020.9.15、2023.10.31......

时钟化成落地镜将她团团围住——扎着马尾的少女在图书馆踮脚取书……三十岁的女人抱着襁褓蜷缩在古堡石阶……五十岁的妇人正将匕首刺向心口蠕动的血色齿轮……

神秘人：很壮观是吧

砂纸般沙哑的声音从背后传来

镜中走出的女人撩开枯草般的头发，锁骨处的齿轮纹身正渗出沥青状黑血

神秘人：每隔三十年，他就会捕捉新的祭品......

手机突然自动播放视频：戴兜帽的老妇人正将青铜齿轮塞入《血族秘史》，腕间的印记与追杀者如出一辙。

安娜猛然抬头，却见对方撕开衣领，皮肤下齿轮状血管正在蠕动

神秘人：当年布拉德私自动用......

"砰！"

石墙轰然炸裂，布拉德裹着血腥味破壁而入。

他金色的头发散乱垂落，嘴角挂着未干的血痕，镜面应声爆裂，万千碎片折射出安娜惊恐的倒影。

布拉德：抱紧！

布拉德揽住她的腰跃出窗外。

失重感袭来的刹那，安娜瞥见塔楼顶端的老妇人捏碎机械鸟——那鸟眼蓝光与蓝宝石胸针如出一辙。

月光透过酒窖气窗，布拉德正用冰镇红酒擦拭她脚踝的擦伤，指尖凉意激得安娜轻颤。

布拉德：这是凯瑟琳的接骨木花酒

布拉德：她总说伤口要配甜酒

布拉德神情露出一丝忧伤

地窖外传来猎犬呜咽，布拉德突然把她推进两个酒桶之间的夹缝。

狭窄的空间里，安娜能闻到他身上混合着血腥味的雪松香。

布拉德：你心跳声好吵

布拉德突然凑近，尖牙擦过她耳垂

布拉德：原来人类紧张时心脏会跳这么快

安娜感觉到他胸腔传来震动——这个活了三百多年的吸血鬼居然在憋笑。

安娜：大哥，换你被镜里的诡影吓到试试

安娜心有余悸得看着他

安娜：那些镜中人到底是怎么回事？

布拉德的眉毛突然轻颤，苍白的皮肤在月光下近乎透明。

他看着别在安娜胸前的蓝宝石胸针，指腹摩挲着那道最深的裂痕。

布拉德：凯瑟琳的姑母——梅洛妮女巫

布拉德：她才是真正的血族刽子手

安娜发现他血色瞳孔正在扩散，像是坠入了两百多年前的噩梦。

布拉德：那天她给全族下了嗜血狂咒……

布拉德：当我和凯瑟琳宣布婚事时，我的族人却突然围住凯瑟琳

喉结重重滚动，布拉德的后槽牙发出令人牙酸的摩擦声

布拉德：我亲眼看着族人的獠牙刺进她的颈动脉

布拉德：而我却控制不了身体......

酒窖突然刮起阴风，悬挂的蛛网簌簌震颤

布拉德扯开黑衬衫领口，露出心口与凯瑟琳画像相同的齿轮纹身。

布拉德：等我反应过来时，她早已成为血肉模糊的碎块

他忽然抓住安娜的手按在自己胸膛，皮肤下传来齿轮转动的震颤

布拉德：这一百多年我像修补破布娃娃般收集她的残魂

布拉德：直到发现时之齿轮能逆转......

气窗外突然传来猎犬抓挠石壁的声响，布拉德猛地将安娜护在身后

布拉德：梅洛妮惧怕凯瑟琳重生会夺走时间权柄

布拉德：每次嗅到她的气息就......

安娜：小心！

木桶轰然炸裂，三只机械猎犬亮着猩红的电子眼扑来。

布拉德手臂青筋暴起，徒手掐住领头犬的金属脖颈。

"咔嚓"一声脆响，狗头在他掌心扭成诡异角度，黑乎乎的机油喷溅而出，在他苍白的脸上划出几道血痕。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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