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

蔡徐坤看着范丞丞慢慢穿过人群，越走越远。

　　音乐大声到无人能听见蔡徐坤的声音。

　　那句“我喜欢你”，也淹没在酒精灯光音乐里。

　　“少爷。”

　　熟悉的一声称呼在蔡徐坤身后响起。

　　蔡徐坤心中一惊，面上却不显，镇定地回过头。

　　果然是那个男人的人。

　　“有事？”蔡徐坤冷眸。

　　那人微微低头，以示尊敬，“老大找您有事。”

　　“真烦，上次为什么不一次说清楚？”蔡徐坤皱眉，一脚踢向一旁的椅子。

　　椅子倒在地上，发出沉闷的响声。不少人看过来，但却不甚在意，唯有一道视线一直停留在这个角落。

　　那人没有说话，只是低着头。

　　蔡徐坤无奈，“走吧。”

　　“就在楼上，请。”

　　看着蔡徐坤上楼，范丞丞又从人群中走出。

　　眯起微微带着迷离的双眼，范丞丞有些疑惑，脚步控制不住地迈上了阶梯。

　　——

　　推门进入包间，蔡徐坤就看见了自己最不想看见的那个人。

　　“有事吗？”蔡徐坤说着，就站在门口，并没有再进入。

　　男人抬眸，看向蔡徐坤的眼神中带着几分试探，“喝两杯？”他举起杯子，微微弯唇。

　　蔡徐坤皱眉，烦躁地捋了把头发，“有话快说，有屁快放，我没时间和你耗。”

　　“没时间？那就别做了。”

　　“什么？”蔡徐坤呼吸一滞。

　　男人放下酒杯，神色在暗沉的空间里愈发莫测，“我说，别做了，男团也好，唱歌也好，跳舞也好，都别做了。”

　　“你在开什么国际玩笑？”蔡徐坤一下子严肃了脸色，走到男人跟前，“之前浪费的时间，你赔给我吗？啊？接下来又是做什么？让我去杀人吗？放火？嗯？”他双手撑在男人面前的桌上，戾气很重，双目紧紧地盯着男人，似有恨意和杀意不禁显现。

　　男人面色丝毫未改，他只是挑了挑眉，淡淡言道：“有问题？”

　　“你以为，你一辈子都能这样掌控我吗？”蔡徐坤笑，却笑不达眼底。

　　男人点了点头，似乎对此深信不疑，“你一辈子都是我的儿子，我一辈子都是你的老子。你还能杀了你老子不成？”

　　“呵呵……”蔡徐坤几乎想要掐死眼前这个人，却无论如何都只能那样瞪着他。这种感觉，真是糟透了呢……蔡政渊啊，你还真是自信。

　　“也不知道是不是上辈子作了孽，这辈子才会投胎生成你的儿子。”蔡徐坤一把拿起桌上的酒瓶，猛灌了几口。

　　酒精的刺激让他终于理智了一些。他坐在蔡政渊身侧，脑子里一片混沌。

　　蔡政渊眯眯眼，一只手轻轻地替蔡徐坤抚平了凌乱的发丝，“如果有一天，你翅膀硬了，大可无声无息地杀了我。但是在此之前，还是好好听我的话？知道了吗？”

　　“我想唱歌，我想跳舞。”蔡徐坤低眸，第一次在这个男人面前展现了一个正常少年的模样。

　　蔡政渊内心一动，忽然想起了自己查到的一些事情，正要答应的话就这样停在了唇畔。

　　“别做了。不适合你。”蔡政渊移开目光，“黑暗，血腥，不是更好吗？”

　　“是啊。因为我是你的儿子，所以我没资格去碰那些纯净的东西，唱歌也好，跳舞也好，他……也好。”蔡徐坤轻声呢喃，像是在说给蔡政渊听，又像是在说给自己听。

　　“还是，黑暗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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