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暗室回声

防化服靴底碾过碎玻璃时，林夏听见自己心跳在面罩里轰鸣。废弃仓库的通风管道锈蚀成蛛网状，与实验室通风口的檀香味烟雾如出一辙。她在墙角发现的提纯设备正在低频震动，金属外壳上刻着模糊的"X-7"编号。

"这不是药厂的标准生产线。"她用激光笔扫描设备铭牌，全息投影跳出一串加密代码。当指尖触到冷凝管时，残留的液体突然渗入手套缝隙——与"涅槃"药剂相同的淡蓝色。

眩晕袭来前，她瞥见操作台上的实验日志。泛黄纸页上潦草写着："第43次注射后，受试者产生'记忆回溯幻觉'，声称看见不存在的实验室..."最后一行被撕去，只余半截碳素笔迹："必须掩埋..."

黑暗吞噬意识的瞬间，幻象如胶片倒带般闪回。

实验室火灾监控录像（片段）

2018年7月14日 23:17

林夏12岁的视角透过防爆玻璃，看见父亲在沸腾的反应釜前狂奔。他白色实验服后背被火焰舔舐，却仍在向她挥舞烧焦的烟蒂："快跑！别碰那瓶..."

警报声炸响时，父亲的身影被浓烟吞没。监控画面突然切换成黑屏，唯有右下角闪烁的"文件已编辑"字样。

"林博士？"助理的声音从对讲机炸开，"您离开实验室已经超过48小时，诺维斯安保系统正在..."

她掐断通讯，将日志塞进防护服内袋。仓库门缝透进的月光恰好照亮操作台上的铂金戒指——与卫斯理CEO左手小指的饰品完全一致。

深夜实验室

林夏将日志样本导入光谱分析仪，父亲的笔迹在分子级扫描下显露出叠加层文字："记忆控制计划，代号'普罗米修斯'，尼古丁载体可突破血脑屏障..."她颤抖着调出二十年前的新闻档案，某烟草公司与军方合作研发"认知增强剂"的报道赫然在列。

防化手套上的液体开始发烫，视网膜边缘浮现出不属于她的记忆：穿着防护服的男人将针管插入自己颈动脉，嘴角渗出鲜血："这次...会看见真相..."

通风管道传来异响

林夏抓起日志冲向出口，身后传来机械运转的嗡鸣。提纯设备突然亮起红光，无数纳米级药剂瓶从传送带上滚落，瓶身印着"阿尔茨海默病特效药——涅槃"。

她撞开仓库铁门时，对讲机传来卫斯理沙哑的笑声："亲爱的林博士，你父亲的'意外'可真是个天才安排——毕竟，谁会怀疑一个死于实验室事故的科学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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