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李子菊青紫的脸,我一瞬间担心起另一个失踪的姑娘孙庆芳,她还活着吗?
环顾四周,出租屋里很空旷,没什么摆设,除了地上有个碎酒瓶,没发现太多有用的物证,我们能依靠的只有李子菊的尸体。
眼前的女人尸僵很强,但身上并没有散发出腐败的气息,而且角膜是透明的,这意味着死亡时间并不长,最显眼的是颈部的一道深色痕迹---
从颈前平着延伸到颈后,典型的勒痕特征。
又是勒痕?
一种熟悉的感觉袭来,我脑海里浮现出另一个女孩的脸。
李子菊已经是这条街上死的第三个年轻女孩了。
3
当月早些时候,我们曾接到报警,老过道一家洗浴中心死了人,说是自杀。
等我赶到那家洗浴中心推开二楼的其中一扇门---一个女孩悬挂在吊扇的挂钩上,长发遮住了脸,双脚离床大概十厘米。
痕检技术员剪断那根绿白相间的绳索,我和助手在后面托住尸体,用尽全身力气,才不至于让她跌到床上。
随着尸体放平,女孩的长发滑向两边,一张清秀的脸露出来:五官精致,皮肤白皙,可以想见那双大眼睛水汪汪的样子。
死者马茹兰和李子菊的工作相似,是洗浴中心的技师。老板对马如兰的死很不理解:"我对她一直挺好的,怎么一声不吭就上吊了呢?"
房间并不凌乱,没有明显的打斗痕迹,我们在她床边的垃圾筐里找到一些揉成团的卫生纸和一个用过的避孕套。
半透明的套子里有些许浑浊液体,痕检技术员阿良看到的时候双眼放光,跟发现了宝贝似的。
我大致看了尸表,除颈部有明显的溢痕外,身上并没有其他致命损伤,也没发现明显的抵抗伤,乍一看确实像自杀。
可很快我就觉得有点不对劲。马如兰颈前有两道溢痕,但上吊的绳索明明是单股的。
4
躺在解剖台上的马茹兰毫无生机,脸色苍白,嘴角有一丝浅淡的血痕,但依然能看出她生前是个好看的姑娘。
解剖发现马茹兰窒息征象明显,没有其他损伤,说明她就是颈部受力,窒息死亡的。
但仔细看,两道溢痕走向并不一致,一条垂直向上,一条向斜后方。
根据溢痕的形状,我推断两条溢痕都是现场那根绿白相间的绳索造成的,斜向后那道发生在前,垂直向上,那道发生在后。
在此之前,我没有见过双溢痕的这种情况,垂直向上那道肯定是我进门时看到的上吊造成的,但斜向后那道,我却推断不出形成过程。
用绳子勒死的我见过不少,可在颈部留下的痕迹一般都是一条水平线,因为这样最省力。向斜后方勒人并不是最省力的角度,致死的非常少见。
"这不是‘空手套白狼’吗?"
案情分析会上,侦查员大韩找来一根绳索,同另一位侦查员当场进行了演示。
只见大韩用绳索套住另一位侦查员的颈部,然后背对着侦查员把绳索扛在肩上收紧。由于大韩个子较高,另一名侦查员颈部就形成了一道斜向后走向的印痕
大韩说这姿势还有一种土叫法,叫"背娘舅"
案情一下明朗了,我们一致认为马茹兰是被一个比她高的人用‘背娘舅’的方式勒死或勒昏,然后再吊到天花板上,为造成自溢死亡现场的。
根据马茹兰颈部勒痕的角度、她自己的身高以及模拟实验,我推断凶手身高在1.74米左右。
那根绳索本来是马茹兰的晾衣绳,凶手还是"就地取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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