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六十二章客套

“那就先多谢顾少爷了，”舒娜学着他们拱手，与秋轩客套了起来。

小雨不理解地盯着舒娜的后背，天哪，小姐这是怎么了？居然当着姑爷的面跟顾少爷这么客气，难道她没发现姑爷的脸色越来越难看了吗？

“嫂夫人客气了，”秋轩有些不好意思了，不过随即瞄见了卓文君臭到不行的脸，这才识相地起身，说道：“洛兄，嫂夫人，天色不早了，顾某该回去了，嫂夫人且好好注意身体。”

舒娜客气地笑说道：“知道了，有劳顾少爷挂念，舒娜实在是受宠若惊了。”

小雨彻底拜服给舒娜了，这句受宠若惊不仅成功收服了小雨，还惹得秋轩一阵脸红，卓文君更是吃瘪地猛瞪了舒娜一眼，哼地一声扬长而去，引得舒娜莫名其妙，不禁悱恻，这黑面男是不是吃火药了？

卓文君与秋轩一前一后走出院子，却在半道上驻足，两人凑到一起，强大的气场包围着二人，仿佛周围的一切都不复存在，只有他们二人对视。

半晌，秋轩开口说道：“洛兄似乎心情欠佳，不如去老地方喝两杯舒解下忧愁，如何？”

许久，秋轩与卓文君坐在酒楼的二楼包间里，两人相对而坐，桌子上摆满了美酒佳肴。

秋轩率先为卓文君倒满一杯酒，随后将自己杯子填满，举起，说道：“洛兄，你我兄弟二人许久没一起喝酒了，今日难得有这个机会，来，我先干为敬了！”话音落，一饮而尽。

“不醉不归！”卓文君扬起酒杯，仰头喝光了杯中酒。

“好！不醉不归！”秋轩又为他倒满了酒，二人如此寒暄着，一来二往喝光了一坛子酒，当空了的酒坛子哐当一声从桌子上滚落到地上，他二人满脸爬满了红晕，拿起筷子开始聊起了天。

先说话的是秋轩，有很多话他憋在心里很久了：“洛兄，我素来都羡慕你，你娶了端庄贤淑的秋轩，又有了与你鹣鲽情深的红妹，何苦还要为难舒娜呢？”

“怎么？看我一妻二妾你嫉妒了？”卓文君撇嘴笑之，眼睛都要合到一起去了。

“不不不，”秋轩摇晃来回摆手，叹了一口气，满是懊悔的语气说道：“说起来，我其实是后悔，后悔不该常年往外地跑，生生是错过了舒娜这么好的女子，我为自己惋惜啊！”

卓文君抬了下浓眉大眼，别有用意笑道：“呵呵，顾兄对舒娜，真是一往情深呀！”

秋轩再次摆手，解释道：“洛兄，此言差矣，我上次与你说过了，我不想看到舒娜受到欺负，她骨子里有让人本能想要去保护的欲望，无关于情爱之说。”

“我的妾，用得着你来保护吗？”卓文君反问道，利眸深锁秋轩的双眼，想要一探究竟，他虽喝得不少，可意识还是清晰的，今日不如借着这个机会与他好好说说，也免得以后再见面那么尴尬。

秋轩的脸上爬满了愁容，单手托着腮，神情黯然道：“说得是呀，她是你的人，我又何苦操劳这些闲心……不对，她除了是你的妾室，还是我的朋友，我有义务帮助她！”

突然想到了他与舒娜的交情，秋轩连忙否绝了刚刚的说法，这一点让卓文君很是吃惊，信手抓起酒杯凑到嘴边，啜了一口，说道：“那又如何？”

朋友？她和他是朋友？还真是难得，舒娜居然在嫁入洛家后交上了朋友，先前的她除了每日与小雨同进同出，恐怕再无何人愿意与她交朋友。

“洛兄，听我一句劝，你若不爱她，不如放了她吧，她值得过更好的生活，而不是像小鸟一样被囚禁在洛家院子里，除了自娱自乐再无其他，”秋轩突然抬头看着卓文君，诚挚的目光闪闪发亮，充满了殷勤的期盼。

以他与舒娜的交往认识，她绝非甘于在那笼子里生活一辈子的！

“顾兄，你喝多了，”卓文君不快地放下酒杯，阴沉着一张脸盯着热切的秋轩，舒娜啊舒娜，你到底是什么变的？为何突然变了一个人，还将顾兄迷成了这样，难道那次落水，真真将你心里的邪恶都冲刷洗涤干净了？

“洛兄，你忘了？我们说好不醉不归，来，继续喝酒……”秋轩已经醉得东倒西歪了，模糊不清地说完还作势拿起酒杯，却扑通一声趴倒在桌子上了，不省人事。

卓文君深邃的目光紧盯着趴在桌子上的他，脑海里不禁浮现起白天秋轩与舒娜相坐在院子里的场景，还有舒娜央求秋轩为她带书的对话，不自觉地皱了下眉头，突然大步走出了包间，嘱咐掌柜的将秋轩送回顾家庄，这才急匆匆地离开了。

没有卓文君的夜晚，舒娜一个人躺在床上，静静地看着坐在桌前刺绣的小雨，觉得甚是自在，本来就不大的小床现下就归她一个人了，不用和卓文君挤在一起，早上醒来还尴尬地出现相拥的现象，真真是好极了。

“小姐，你若乏了别撑着，早点休息对身体好，”小雨注意到她的目光一直停留在自己身上，笑着转过头看她。

舒娜撑了下身子，坐直，饶有兴趣地问道：“小雨，我发现你每天晚上都在刺绣，前些日子绣丝巾，后来绣荷包，现在绣的什么？”

小雨向着她扬了扬手上的绣品：“这个是绣给小姐的丝帕啦，小姐这几日生病，用过的丝帕都不能再用了，我需加紧时间多绣几个才是。”

“真是辛苦你了，”舒娜略感抱歉地说道，其实她早就发现了，小雨的生活重心完全就是围绕着她的，每时每刻在做的事，几乎都是为她。

小雨不好意思的抿嘴笑了，继续穿针引线，用小到几乎听不见的声音说道：“这些都是应该做的……”

见她沉默了下来，舒娜转动了一圈眼珠子，突然想到了一件事，笑着打趣她：“小雨，刚刚说到了荷包绣好了，有没有送给屠牟呀？”

“小姐……”小雨低喃道，不敢看舒娜，她怕舒娜变本加厉地拿她开玩笑，索性收起了绣品和针线，不让小姐追三问四的最好办法，就是让小姐睡觉，睡着了就不会东问西问了。

于是小雨假装抬头看了眼窗外，顾自说道：“天色已晚，小姐该休息了，我也该告辞了。”

说完抱着收拾好的绣品针线旁若无人地走出了舒娜的房间，末了还为她关上了门。

舒娜撇撇嘴巴，冲着她离去的方向大声说道：“害什么羞呀，每次一说你就找机会跑了，窗户都没开你咋么能看到天色已晚啊，尽忽悠人！”

静悄悄的房间里还回荡着余音，桌上的烛火慢慢摇曳跳动，似乎有意表演节目为舒娜解闷，舒娜挪了下身子钻到被窝里，趴在床上瞅着暗黄色的烛火，慢慢进入了梦乡……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舒娜睡得正香，忽然察觉到身边有动静，舒娜麻利儿地睁开了眼睛，映入眼帘的，居然是——

一片黑暗！

“谁？”舒娜警惕地双手抱胸缩到后面，下午黑面男负气离去，不可能半夜还跑来，那么黑暗中躺在自己身边的人，会是谁？

没有得到任何答案，舒娜的警觉还在保持，却不想突然被一双大手牵了出去，牢牢被钳制在对方的怀里！

“啊！流氓！滚开！”舒娜啊地大叫了一声，脑海里倏地浮现了武侠剧里的专门飞檐走壁闯入民女闺房的采花大盗了，一时间手脚并用，朝着对方踢打开去。

“别吵！”卓文君用力地握住了她的胳膊，阴翳地警告她，这个女人到底在想些什么？若他真是流氓，恐怕此时她身上的衣服，早已不见了。

“我警告你，你最好赶快走，否则我对你不客气！”舒娜仍然处于恐惧中，若真是采花大盗，那她可惨了，大老远地穿越过来若是还发生那样的惨剧，这命运就真的太悲催了！虽然说她已经嫁作人妇了，可那种事她可从来没有做过，怎么能……

卓文君只感觉耳边一阵噪音，索性直接伸出手按住发声的源头，另一只手紧紧扣住她的脖颈，用双腿压住她到处乱踢的双腿。

舒娜挣扎地发出了呜呜的声音，身体仍在试图挣脱对方的擒箍，却发现对方的力气实在是大得很，不论她怎么使劲，都摆脱不了……

“老实睡觉，否则把你捆起来！”卓文君在她耳畔警告道，舒娜这时方才听出是卓文君的声音，顿时松了一口气，假意合作的点头，这才脱离了控制。

一获得了自由，舒娜愤恨地捶打他道：“我去你的！大半夜的你学做鬼啊，溜进来不知道自报名号啊！人吓人吓死人你不知道啊……”

本以为放了她她能消停会，没想到她还这么闹腾，卓文君不耐烦地抓住她的手腕，翻身将她压在身下，低下头堵住她喋喋不休的小嘴巴，这下，夜晚才终于再度恢复静谧了。

正发泄自己不满的舒娜突然感觉到嘴唇上被覆盖了，也就在这时，她才闻到了强烈的酒气，当即头脑一懵，这什么跟什么？他该不会喝醉了，又想酒后乱性吧？

当舒娜的小脑袋瓜里不断迸出各种猜测的时候，卓文君抬起了头，双唇离开了她的柔软，冰冷的语气让人为之一振：“我发现这比拿绳子捆着你更具威胁，乖乖睡觉，否则刚刚那一幕还会上演！”

“切！”舒娜翻了一个白眼，旋即翻了一个身，背对着他，又向前蠕动了两下，离他远远的，安静下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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