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九十二章有些不一样

“小姐，我怎么看这最近姑爷对你有些不一样呢？”

到了房间，舒娜还在喘息，小雨突然冒出来，一本正经地发问。

舒娜抚着胸口，差点跑岔气了：“你也看出来了？”

“小姐，眼下红妹重新得宠，这几日尚且有老夫人使得她分心，再过几日，恐怕她就要报复小姐你了，小雨想来，小姐你还是要早做打算比较妥当。”小雨表情凝重，一副语重心长的态度引起了舒娜的注意。

舒娜再三端详她，疑惑地问道：“小雨，你说话的样子，很像我们导师唉。”

“导师？”小雨再次恢复了天然呆，不解地扑闪着狭长的睫毛看着她。

舒娜无趣地挑挑眉，拉着小雨坐下来，与她商讨道：“其实我有打算的，只是万事还没准备，东风更别说了。”

小雨收起天真，严肃地问道：“小姐是怎么打算的？”

“我想……”舒娜刚开口，忽然想到卓文君刚刚是跟在自己身后的，万一再躲在门口偷听，岂不全被他听了去，于是遣着小雨道：“先去关门，把院门关上，再看看有没有什么异常，这事要小心说。”

“好，”小雨轻手轻脚走出去，见院子里没有异常，便去关了门，不多会儿就回来了：“小姐，门上锁了。”

奇怪，洛老夫人不是让黑面男到她院子来吗？为何刚刚还与她一起走回来，现在却不见人影了？难道她跑了以后他后脚就去了红妹的院子了？

思及此，舒娜隐隐地攥起了拳头，连她自己都没有发现自己的眼睛里射出了利光。

“小姐，你怎么了？”小雨看出了她的异样，伸手在她眼前挥动了两下，这才引得舒娜还魂，舔了舔嘴唇，开始说出了自己的计划：“眼下宁姐姐小产，她也没有争斗之心，我想也不需要我的帮助了，所以我想离开，你觉得如何？”

“离开？”小雨皱起了眉头，眼睛眨也不眨地盯着舒娜问道：“去哪里？”

舒娜纤长的指尖轮流敲打着桌子，说道：“不论去哪，只要离开洛家就好，最好的是我能拿到休书，这样以后我便与黑面男毫无瓜葛，我也就无后顾之忧的尽情闯荡打拼了。”

小雨想了想，问道：“可是，为了那五座染坊姑爷也不可能休了你，这恐怕……”

“没错，这就是难点之一，帮我想想，”舒娜满面期待地看着小雨，静听着她说些靠谱的建议。

小雨手托下巴，当真仔细思考了起来，在舒娜的殷勤期盼中，眼睛一亮，嘴巴上扬道：“有了！”

“怎样？”

“咱们不如去找顾少爷帮忙？”小雨当真是一本正经地，对她来说，这也算能想到的一个好办法呢。

舒娜当即心碎，紧咬牙关抚着胸口，朝着小雨竖起了大拇指，不时地点头：“好小雨，你可真是我的好智囊啊！”

小雨干笑了两声，小姐那副深受挫折的表情她不是不清楚那代表着什么……

次日，秋轩不请自来，手上拎了一捆书：“嫂夫人，这些是我这几日搜罗来的书籍，皆是遵照你的要求，你且先读着，读完了知会我一声，我再送来。”

“顾少爷有心了，”舒娜收下了这一捆书，心想着这秋轩着实是实在，还以为他把这茬儿给忘了呢，转念一想昨儿小雨的建议，再看到秋轩这么实诚，随意说道：“顾少爷来得正巧，我还寻思着怎样联系到你呢。”

“哦？”秋轩坐下，反问道：“嫂夫人找我有事？”

舒娜轻点头，示意小雨去院门口放风，身子前倾，与他说道：“顾少爷，可否记得那次我翻墙被你撞见的事？”

秋轩想到了那次在林家门口监视她的事情，说道：“记得。”

舒娜舔了舔嘴唇，试探性地问道：“如果我跟你说，我想离开洛家，你会支持我吗？”

“离开？”秋轩挑了下眉，心底跳跃了一下，不解地盯着她：“为何？前阵子洛兄不是挺宠爱你的么？”

“嗨，那都不是真的，”舒娜摆了下手，那些迷惑外人的东西都是黑面男乱发神经病造出来的，哪里能当真啊：“其实我一直就没打消过要离开的决心，只是在认识你以前，我并没有可以交心并且全心全意帮助我的朋友，自然是小心翼翼地，一个人计划着，如履薄冰，这次我思前想后，觉得顾少爷你并非是白不分之人，你走南闯北这么多年，见解自然要比那些人开阔，我想你应该知道我这样呆在洛家，对我有百害而无一利，出去，才是最好的路，你觉得呢？”

秋轩仔细琢磨起她这番话，凝眉道：“不瞒嫂夫人，我前些日子与洛兄喝酒说到你们的事，但是后来洛兄告知我发现了你确有可爱之处，你们的感情已经有了进一步的发展，自那以后我便鲜少搀和了，”

舒娜不屑地翻了个白眼，对他所说之事嗤之以鼻：“切！开什么玩笑？他那明明是求我说服哥哥放弃争夺进贡丝绸资格，我与他协定，搞定了此事他便要冷落红妹一个月，不曾想，到了你那便是这般说辞，这个黑面男，还真是各种没品啊！”

“如此看来，倒是洛兄的不是了，”秋轩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原来这其中还有这样的因由，转而问之：“嫂夫人，你既仍想走，想必也是拿定了主意，只是不知嫂夫人走了以后，有何打算？”

“天大地大，我又有手有脚，自食其力总能养活自己，”舒娜坦言，既然想争取他帮助自己，就不能让他觉得有事瞒着他，互相信任才是合作的最高法则。

“嫂夫人不打算回林家？”秋轩疑惑了，第一次发现这舒娜心里想的，他从未琢磨透过，素来了解她与其他女子不一样，有自己的想法主张，却从来不知道她的想法有多宽，甚至超越了这个时代的女子的观念束缚。

舒娜莞尔一笑，答道：“没错，我不想回去为哥哥徒添麻烦，所以想靠自己。”

秋轩赞赏地看着她，惊叹道：“嫂夫人真真是奇女子，竟有男子般的胸襟气魄，确是让顾某对你肃然起敬！”

“哎哟哟，你就别跟我整这些客套话了，你若真心支持我，就帮我想想要怎么做才能让黑面男心甘情愿地休了我，”舒娜看出了秋轩对她的支持，开门见山说道：“毕竟那时候，据说我嫁进来的时候哥哥与他签过协议，若是无故将我休弃，就要拿出五家染坊作为补偿，看在这五家染坊的份上他也不会轻易休了我。”

秋轩惊讶了，他还从未听说过卓文君与舒娜之间有这样的瓜葛，看来这洛兄对他也话有保留啊。

思及此，他寻思一番，半晌后，在舒娜期待的目光中说出了三个字：“洛伯母。”

“纳尼？！”舒娜尚且没反应过来。

秋轩的眼神里充满了犀利，想来想去，也只有这一条路是行得通的，于是给舒娜分析道：“洛兄是出了名的孝子，若是你想方设法激怒洛伯母，由她出面说服洛兄以不事姑婆的罪名将你休弃，便可如意。”

“你的意思是说，”舒娜略微听懂了一些，将自己的理解说出来：“可以触犯七出之条，这样黑面男休我便有了正当的理由，就不是无故休弃，自然不用补偿那五家染坊了？”

秋轩点了点头，完全是这个意思。

舒娜这下完全明白了，眼下看来，没有什么法子比这个更好了，倒是值得一试。

说干就干，舒娜当天下午就去拜访洛老夫人了，还带着精心准备的糕点：“婆婆，我今儿特意为你准备了咸蛋酥，来，尝尝看可还合口？”

说着命小雨将咸蛋酥送到洛老夫人的面前，这才发现坐在偏角里的红妹，她的身旁也放着一盘咸蛋酥，只是见她的模样，倒是刚刚挨过批，饶有兴趣地在她对面坐了下来。

“你怎得也带了咸蛋酥？”洛老夫人一听小雨手里的是咸蛋酥，原本看到她还期盼的目光顿时暗淡了下去，挥手下去，伺候她的丫鬟挡住了小雨的去路，小声说道：“二夫人也送了咸蛋酥来，老夫人咳嗽还未见好，吃不得咸的。”

小雨朝那丫鬟笑了笑，捧着碟子又退了回去，将咸蛋酥放在舒娜的手边。

“还指望你能带点可口的来，看样子，一个都指望不上！”洛老夫人的希望落空，不爽的抱怨了几句。

舒娜假意怀疑地看向洛老夫人，冷笑说道：“婆婆对我早有偏见，怕是带了再绝佳的美食，也难以让你称心如意吧！”

“你说什么？”洛老夫人啪地拍了下桌子，怒吼道：“你这个小妖精！咳咳咳，我最近是对你慈眉善目多了，让你以为我好欺负了是吧，还敢跟我顶嘴了！”

洛老夫人一句话没说完就开始咳嗽连连，惹得舒娜担心地瞧着她红彤彤的脸庞，想好了要激怒她的话语生生咽了回去，若是这洛夫人因她故意挑衅把身体气出个好歹来，她可担当不起。

“婆婆，”一阵温柔的声音飘进了房间里来，随后门口出现了秋轩的身姿，小产初恢复的她瘦了一圈，眉宇间比以前多了些温婉，声音也如春风般萦人耳边：“舒娜这两日心情不好，婆婆不必与她一般计较。”

舒娜见秋轩来了，忙走上前去引她进去：“姐姐，你怎么来了？身体恢复好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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