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母煞

林秋生后颈的豢龙符突然凸起，符文中钻出条白蛆。蛆虫落地即化形，竟变成个穿碎花袄的妇人，怀里抱着个浑身长鳞的婴孩——那孩子后颈赫然也有道豢龙符！

"娘？"林秋生踉跄后退。妇人的左耳垂缺了块肉，与他记忆中的胎记分毫不差。她怀里的婴孩突然睁眼，瞳孔里映出昭和十九年的产房场景：日军军官正将支绿色针剂注入孕妇脐带。

祠堂残垣突然爬满血丝。灰仙堂弟子抬着的青铜棺应声炸裂，棺内滚出九颗跳动的心脏，每颗心尖都插着刻堂口印记的银针。刘瘸子咬破指尖在虚空画符，血符竟与林秋生娘亲耳后的刺青一模一样！

"养煞二十四年，该收成了。"刘瘸子甩出串鼠牙念珠。珠串缠住妇人的脖颈，勒出皮下暗藏的缝合线——这竟是具用林家女眷残肢拼凑的尸傀！

黄大仙残魂突然暴起，叼走婴孩额间的鳞片。鳞片在月光下映出段影像：林秋生娘亲难产当夜，接生婆袖口露出731部队的刺青，产床下藏着个刻满符咒的青铜匣。

小满的残魂突然从五煞刃中尖啸："哥！砍她脚踝！"林秋生挥刀斩向尸傀脚筋，断口处迸出绿色液体，落地即长出人脸蘑菇。菌盖上浮现的，正是当年失踪的三十六堂口女眷！

黑妈妈的尸参龙突然俯冲而下。龙爪掀开祠堂地砖，露出底下纵横交错的青铜管道。管壁上粘着褐色药渍，林秋生蘸取嗅闻——竟是娘亲难产时用的催产药混着狐仙血！

"看这里！"药婆扒开碎瓦，露出半块残碑。契丹文记载着惊悚秘术：子母煞需取七代血亲胎衣，在龙脉逆鳞处温养廿四年。碑文末尾被利器刮花，隐约可见"林家"二字。

尸参龙的逆鳞突然爆开，飞出九只血乌鸦。每只乌鸦爪子上都拴着青铜牌，牌面拓着林秋生不同年龄的画像。第七块牌上的少年正被常三太爷刺青，后背的豢龙符里藏着半截狐尾！

林秋生突然呕出团黑发。发丝在地面扭成个"煞"字，字心渗出带着冰碴的黑血。血泊中浮现出个穿和服的女人虚影，她左手抱着鳞孩，右手提着盏人皮灯笼——灯罩上刺着的正是完整的豢龙符！

"秋生...我的孩子..."虚影的声音忽男忽女。灯笼突然爆开，青烟中走出个戴防毒面具的日军军官，他手里握着的注射器里，游动着条八尾狐形状的蛊虫。

黄大仙的残魂突然惨叫。尸参龙的鳞片间隙钻出无数白蛆，每只蛆背都烙着灰仙堂印记。蛆群汇聚成刘瘸子的脸，吐出团带符咒的脐带："当年你娘怀的是双煞胎，另一个孩子......"

祠堂供桌突然炸裂。林家祖谱的残页飞舞拼合，显现出被撕毁的那页：林秋生生辰旁还有行小字"昭和二十年七月十五，双生煞胎乙号存活"，旁边画着个耳后带鳞的男婴画像。

冰层下传来铁链断裂声。林秋生背后的豢龙符突然撕裂皮肉，钻出条青铜锁链，链头拴着口朱漆棺材。棺盖震开的刹那，他看见个与自己容貌相同的青年缓缓坐起，后背的豢龙符完整无缺——第九尾已然成形！

青年脖颈处缠着条白绫，绫上血书写着林秋生娘亲的绝笔："倭人夺我双胎炼煞，唯断龙脉可破......"字迹被黑血污损处，隐约可见"常天赐"的落款。

尸参龙突然发出常三太爷的嘶吼："昭和魂兮归来！"龙尾扫塌半座山壁，露出后面冰封的日军实验室。培养槽里泡着上百个"林秋生"，每个后背的豢龙符都连着根青铜管，管口直插龙脉七寸。

小满的残魂突然凝实，狐尾卷起五煞刃刺入林秋生心口："哥，你才是最后的镇物！"刃尖挑出团青光没入地脉，整座长白山脉突然响起狐啸——胡三太奶的断尾从龙脉裂隙冲天而起，尾尖上拴着三十六堂口掌教的生魂！

黑妈妈的咆哮化作飓风。林秋生看见自己的克隆体们同时睁眼，后背的豢龙符亮起血光。他们齐声念诵日语咒文，震得冰层下的青铜棺椁纷纷立起——每口棺材里都站着个穿神袍的"林秋生"，手握各堂口镇物组成炼煞大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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