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启城里,关于学堂大考初试的消息很快地传了开来。
一家酒楼里,各方文人剑客都在讨论考题。
“真是奇了怪,文武之外?不考文,也不考武,那算什么考试?”
“那你说,这选拔的是什么啊?”
“文武之外,莫不是选美吧,谁长得美谁进复试?
“兄台说得有理,那柳月公子不是号称容颜绝代,说不定就是谁长得美,就符合人家要求呢。”
“旁边这位小哥,容貌俊秀,若去参加考试,那必定能通过啊。”一个文人看向隔壁桌的叶鼎之,夸赞道。
“确实气度不凡呀!”旁边一人也赞同道。
叶鼎之抱拳行礼,讪笑道:“抬爱,抬爱!”
“客气,客气。”
“文武之外,倒是有趣。”坐在窗边一白衣女子闻之,喃喃道。
叶鼎之无意间扫过那女子一眼,坐在这个客栈里格格不入,奇怪的一个人。
“这位公子,一个人喝酒啊,可否一起拼个桌?”一道清朗的声音响起。
叶鼎之回过神来,正准备拒绝,却见那人已经自顾自坐下了,他抬头,愣住了。
是一位俊俏的公子,身姿英挺,仿若修竹。乌发如缎,只用一根发带高高地束起,一身青衣绸缎,眉目如画,丹风眼露莹光,秀挺鼻梁,自皙皮肤,气质儒雅,一双有神的眼睛正看着他,那笑容颇有些风流。
青衣公子拱手自我介绍道,“在下李莲花,是一位江湖游医。”
叶鼎之面露疑惑,有些不确定地开口道:“这位公子,我怎么感觉你似曾相识啊?”
青衣公子自顾自的倒了杯酒,挑挑眉道:“我倒是觉得和你一见如故。”
“你好像一个人……但是……”叶鼎之有些怀疑自己的眼睛了。
青衣男子轻笑一声,“笨蛋小凡,这就认不出我了?”
“阿清!”叶鼎之听到熟悉称呼,惊道,“你怎么这幅模样啊?”
江若清眉头一挑,“怎么样,像不像一位儒雅的医士?”
叶鼎之点点头,眼前的小公子青衣飘飘,容貌只有女子时的三分相像,气质却完全不一样,温和儒雅,还带着些潇洒不羁,倒真像一位游历天下的江湖医士。
“只是,你为何换了身装扮?”叶鼎之问道。
江若清放下酒杯,语气轻快,“自然是去参加学堂大考啊,今年的文武之外应该会很有趣,我去凑凑热闹。”
“只是我的身份,如今可是名扬天下的清云剑仙,太引人注目了。”江若清语气有些颇为自豪。
“所以,你便换了个身份?”叶鼎之轻笑道,眼中满是温柔。
江若清点点头,托腮看着他,“嗯,连你都差点没认出来我,看来我这身伪装得很成功。”
“那就期待李兄在大考上大放异彩了。”叶鼎之眉目含笑。
江若清挥挥手,“低调,低调。”
叶鼎之饮完杯中酒,看向窗边,却空空如也,刚刚坐在那边的女子已经不知何时离开了。
“你也看到了?”江若清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
叶鼎之点点头,“很奇怪的一个人,看上去不似北离人。”
“我见过她。”江若清幽幽道,“在柴桑城时,虽然当时她戴着面纱,可那身装扮,那双眼睛却是一摸一样的。”
翌日,学堂大考初试终于开始。
虽然是学堂的大考,但初试的地方却挑在了一个很特别的地方——千金台,天启城第一赌坊。
千金台的主人屠大爷此刻正坐在高台之上,体态臃肿的他一坐下就几乎把整个椅子都铺满了,此时已是初冬,天气有些微寒,可他却热得满头是汗,两边的侍妾为他不停挥着扇子,他自己也快速地挥舞着手中的扇子:“柳月公子特立独行啊,我还是第一次见,把学堂大考放到了我赌坊里。”
在他身旁的座位,纱布垂下,遮住了柳月公子的容颜,柳月淡淡地说道:“所谓考,其实和赌没有什么差别。”
“哦?但闻其详。”屠大爷问道。
柳月公子没有说话,站在旁边的小童灵素倒是先开口了:“很多人苦学十年,为的就是大考这一刻,这或许是他们人生中发挥最好的一刻,亦或许是发挥失常,再无挽回之地的一刻。赌博呢,也是如此,不上到赌桌的那一刻,谁都不知道会发生什么。即便再怎么技多压身,而上了赌桌,这胜负才刚刚开始。”
屠大爷拍拍手,赞叹道:“精辟!”
“除非出千。”屠大爷呵呵一笑。
“有人敢在你这千金台出千?”柳月反问道。
屠大爷得意地挥着扇子:“没有。”
灵素笑了一下,也得意地说:“所以我们今日在此大考。”
屠大爷挑了挑眉:“柳月公子果然不同凡响,妙哉,妙哉!”
“二爷呢?”童子四顾看了一下,“当初答应借给我们千金台的不是他吗?”
“他去听曲了,他本来就对学堂大考可没什么兴趣,答应你们不过是因为柳月公子拿了一残谱交换。不过这一次他做的倒是不错,能为学堂大考提供场地,我千金台就算这一日损失了万儿八千的银子,也值得啊。”屠大爷嘴上说着不心疼,手却捂住了胸口,欲哭无泪。
柳月轻笑一声,淡淡道:“屠大爷的损失,明日学堂的人自会送来。”
“痛快,敞亮!”屠大爷高声笑道。
作者:谢谢宝宝的打赏,加更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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