净渊抬头呆呆看着白烁,而后主动上前接过了重昭。
“你……”净渊欲言又止,侧过头去。
“是熙宸,他将神格和一半法力转给你后来找过我,唤醒了我体内星月女神的神格。不过,星月已死,我仍是白烁。”
净渊微微颔首:“我明白,多谢。”
“不必谢我,毕竟我还欠了熙宸好几个人情。重昭已无大碍,过几个时辰应当便能醒了。”
“阿烁。”白曦气喘吁吁地跑过去,拉住白烁的手看来看去,面上满是担忧。
“阿曦,我没事。”
净渊淡淡一笑:“有人关心还是好。”
“倘若熙宸还在,定然也会如此关心你的。”
净渊低下头有些苦涩地笑了笑:“可偏偏他死了。我先送重昭回去,剩下你们收尾。”
“好。”
突然下起了朦朦胧胧的小雨,净渊抬起头,有些怅然。
慕九撑着伞走到他身旁:“别发呆了,趁雨不大,快些走吧。”
“好。”
——
重昭缓缓睁开眼睛,茫然地看着天花板,目光呆滞。
“醒了?”净渊微微弯眸,将一杯茶递了过去,“暖暖身子吧。”
“我……为何还活着……”
净渊将无心石放在了他的手心:“用法力催动无心石,或许陌离也有东西留给你。”
重昭握住无心石,催动了法力,而后无心石半空中也出现了映像。
“能看到这个,说明你已然苏醒了。重昭,熙宸将一半的法力留给了你,而我用这一半的法力护住了你的魂魄和身体。”
“日后再无陌离,只剩重昭。还有你身上的妖力,我也抽除了,你可以继续做你的重昭仙君。可以的话,帮我带句话给净渊,方才忘记说了。”
“我对不住他,也对不住你。”
映像消失不见,重昭和净渊面面相窥。
“我觉得,他疯了。”净渊双手叠在一起,犹豫了许久才说出口。
“或许是人之将死其言也善。”
净渊轻轻叹气,抬头对上重昭的目光:“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办?”
重昭微微摇摇头:“不知道。不过,当真没有复活梵樾的办法了吗?既然我的魂魄可以保存下来,那梵樾的为何不可?”
“你与他情况不同,他是法力尽失而亡,而你只是身体被另一个魂魄掌控。更何况,你有师尊一半的法力护体,否则你即使活了下来魂魄也会残缺不堪。”
重昭撑着身子,不免有些恍惚。
净渊淡淡一笑:“比起陌离,你确实更讨人喜欢。不过,据我所知,你与梵樾来往不多,你又为何如此在乎他的生死?”
“我与他确实来往不多,但我很清楚,他是个好人。”重昭抬起头,有些惆怅,“若是阿宸还在,定然也是希望他平安的。”
净渊突然笑了一下,摇摇头:“陌离恨了一辈子,最后却为了他恨的人而死。其实他本可以选择让我献阵,杀掉你,寻找复活师尊的办法,可他并没有这么做。”
“毕竟,阿宸不可能再活过来。陌离活下去仿佛就只有阿宸一个理由,阿宸走了,他便也没了活下去的理由。”
“那倒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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