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歌行 3

第三章：苏醒

悦来客栈天字一号房。

昏睡两日的年轻公子终于醒了，他刚想抬手揉揉额头，却被一道轻柔的声音阻止。

柳莹：“别动啊，你手上扎着针呢。”

他寻声看去，一紫衣姑娘端坐桌前，她眼睑低垂，认真看着手中的医书。

柳莹：“这里是青州李家镇的一座客栈，距我救下你已经过去七日了。”

萧瑟：“多谢姑娘救命之恩。”

萧瑟想起来了，这声音他在昏迷之前听到过，不过师父去哪了？

萧瑟：“姑娘你当日可还看到过其他人？”

柳莹：“确实有人跟着，不过到客栈后他就离开了。”

闻言，萧瑟松了口气，神情也舒缓不少，看来这姑娘不是敌人，不然师父也不会放心离开。

萧瑟：“姑娘为何敢救我，就不怕惹祸上身吗？”

柳莹：“身为万花谷弟子，怎能见死不救。”

见萧瑟不解，柳莹轻咳两声，神色肃穆庄重。

柳莹：“我为医者，须安神定志，无欲无求，先发大慈恻隐之心，誓愿普救含灵之苦。若有疾厄来求者，不得问其贵贱贫富，长幼妍蚩，怨亲善友，华夷愚智，普同一等，皆如至亲之想；亦不得瞻前顾后，自虑吉凶，护惜身命。见彼苦恼，若己有之，深心凄怆，勿避艰险、昼夜、寒暑、饥渴、疲劳，一心赴救，无作功夫形迹之心。”

萧瑟知道这段话出自《大医精诚》，可世上能做到又有多少，不禁心下动容，可也心存疑惑，江湖中什么时候出了万花谷，难道是久不出世的隐世门派。

萧瑟：“姑娘高义。”

柳莹：“公子谬赞，时间已到，该拔针了。”

柳莹脸上一本正经，心里骂骂咧咧，要不是臭云萝，谁稀罕趟浑水。

……

……

柳莹：“为了小命着想，公子日后最好不要动武。”

萧瑟：“我的身体……”

听到这话，萧瑟刚要起身，却突然面色惨白的倒了下去，他眼中划过一丝恨意。

柳莹：“公子不要乱动，伤口虽然已经结痂，但动作太大，还是会扯破。”

柳莹叹了口气，把萧瑟按在床上，让他好好躺着。

柳莹：“公子外伤不重，但经脉被废，气海被破。不过我师门曾医治过这种病例，公子若是信得过我，我愿为公子医治，就是吧……”

柳莹说着也有些脸红，她扣了扣腰间的雪凤。

柳莹：“我医术不精，需要时间。”

萧瑟能看出眼前的姑娘并未说谎，经脉、气海受损是什么样的结果，作为习武之人他自然清楚。

这位姑娘说可以医治，哪怕知道希望渺茫，他也想尝试一下。

萧瑟：“好，那便有劳姑娘了。”

柳莹：“这就对了，命还在不是吗，至于其他就交给我，只要你谨遵医嘱，总有一天我会把你治好。”

柳莹收好银针，端起方才熬好的汤药坐在床边。

柳莹：“谈了这么久，还不知公子如何称呼？”

萧瑟：“无论从前叫什么，从今日往后，我只是萧瑟。”

萧瑟顿了顿，还没来得及伤悲感秋，就见嘴边多了个勺子，他赶紧说道：

萧瑟：“姑娘，我自己来便好。”

柳莹：“还是我来吧，你这样不方便。”

看着柳莹清凌凌的眸子，萧瑟只好张开嘴，其实他的意思是一口一口喝太苦了。

柳莹：“对了，我叫柳莹，你直接喊姓名便可。”

一碗汤药喝完，萧瑟眉头紧皱，不妨一块糕点塞到了嘴里。

柳莹：“呐，这是龙须酥，甜吧？”

萧瑟：“嗯。”

萧瑟轻轻点头，龙须酥的香甜驱散了汤药的苦味，再看柳莹眉眼弯弯，笑靥如花的模样，心里的苦味也散了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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