莲花楼27

听了半饷，方柠觉得夫子授课挺无聊的，关键是夫子所讲的东西她都已经从哥哥那里学过了。

方柠无意识的用手绕圈圈，思绪早飞走了。

夫子发觉她走神，点名：“方柠，你来回答。”

乍一下被点名，方柠下意识站起来，但是自己个头太矮，七皇子李云起坐她前面，竟能挡住她大半视线，她悄咪咪的一只脚踩凳子上拔高一点个子。

夫子坐的位置高，自然瞧见她的动作，发现她上课不认真听讲的怒气竟然消去大半，好心的把问题再重复一遍，“你来说说，四书五经中的四书为哪四书啊？”

这个问题是简单，但对于一个七岁女娃娃而言，她未必知道，这是夫子故意想要为难一下不认真听讲的小女娃娃而为之。

方柠听此心中反应，就这？

夫子可太小看她了。

古人男娃一般五岁开蒙，女娃大都被“女子无才便是德”的思想所束缚，掌家算账琴棋书画会学，但几乎不学什么四书五经，君子六艺。即使是勋贵之家的女娃娃会请女先生教之，但大都要到豆蔻年级随便学两年及笄后嫁人。

可她方柠不一样。

她爹是当朝户部尚书，更重要的是他哥哥乃早两年名震京都的多愁公子方多病。

她早已耳濡目染，又极为早熟，区区填空题，信手拈来。

方柠软乎乎的小手抱拳礼貌道：“回夫子，四书指《大学》、《中庸》、《论语》、《孟子》。五经指《诗经》、《尚书》、《礼记》、《周易》、《春秋》。然君子六艺，本应六经。是为：《诗经》、《书经》又谓《尚书》、《仪礼》、《易经》又谓《周易》、《乐经》《春秋》。四书乃……”

夫子明明只是问四书五经中的四五为哪四书，方柠却全都讲了出来。

小丫头软糯糯的声音配着老神在在的气质，震惊在场之人。

不过震惊之点不是她所言知识，毕竟在场之人非富即贵，这些知识小小年纪已然接触。震惊的点是小方柠自小随其母长在江湖竟然也对此类知识熟读于心，而且她还是小女娃。

当朝哪怕是公主，自小接触最先进的教育已经教育资源的那批女娃娃恐怕也没有人在七岁能如小方柠这般滔滔不绝。

夫子有点震惊，但不意外。

多愁公子的文采他两年前也是见识过的，方家底蕴深厚，方柠知道这些也不意外，况且这些知识只是死的，随便什么人都能背诵下来。

方柠一顿输出之后，停下来看向夫子，夫子点头道：“知道的多不能融会贯通也不行，学之一道不可因自傲而懈怠，你，可明白。”

方柠吐吐舌头，上课不认真听讲确实是她的错，也明白夫子用心，恭恭敬敬的认了错。

夫子让她坐下继续授课，这下方柠不敢走神，因为她发现一开始夫子讲的那些她觉得简单，那是因为是入门，怕她听不懂故意用大半截课程讲与她听同时帮在场之人再复习一遍，接下来讲的东西确实与爹爹和哥哥教她的有不同之处。

爹爹教她的学问带着家族利益之道，哥哥教他的纯粹是允她玩乐开心之意。

而如今夫子所授，才是真正纯粹的学识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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