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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伽拉泰亚。”
“伽拉泰亚。”
“伽拉泰亚。”
不爱惜自己的身体草草包扎的后果就是——大半夜的身体和炭烤的火炉一样,被烤醒,喉咙干干的,吞咽口水时,都会感觉到口腔上壁迟钝的痛。
我的身体在向我求救。
我躺在床上,一点力气都没有,和那即将烤熟的鱼一样,最后还有点力气鼓动鱼鳃,我用气音叫了好几声伽拉泰亚。
一阵轮椅滚动的声音逼近,我没有睁眼,黑暗对于人类来说,本身就具有恐惧,即使身上层层冒汗,我也舍不得离开我的小被子。
这是唯一的避难所。
一只冰冷的手抚上了我的额头,我不自觉的想要再和它贴一会,它却收了回去。
“我发烧了。”
我用极轻的声音说。
“我知道,”伽拉泰亚又拿起了那个电话模样的石块。“夜莺小姐,乌勒尔发高烧了。”
夜莺:?
“他需要医生。”
她是庄园小管家,不是庄园小保姆对吗?
尽管吐槽,夜莺秉承着庄园小管家的职业操守,没有吐露一个不满,还是到求生者宿舍中敲开了艾米丽的门。
“监管者宿舍有位先生需要您的帮助,艾米丽小姐。”
夜莺服身,解释道。
艾米丽披着棕褐色的外套,手扶在门框上,模样还有些困倦,稍加思索,便道。
“我知道了,劳烦夜莺小姐等待,我去换个衣服。”
·
“我出去一趟,给你叫了医生了,待会她会照顾你的。”
伽拉泰亚的声音似远似近,飘忽不定的如风中花絮,我只模模糊糊听到大概。
出去,医生,照顾。
我艰难的点点头,然后调整了一下,平躺的睡姿,伤口估计是发炎了,我想。
这就是只拿碘伏糊弄的后果吗?
我的思维陷入短暂的空白,热浪滚滚,烘烤着,榨干着我仅剩的水分,头如冰锥刺颅般钝痛,我听到了门开关的声音。
伽拉泰亚走了。
我在黑暗里呆了很久,久的我仿佛都能听见那些雕像们叽叽喳喳讨论的声音。
“你说她怎么又回来了。”
“谁知道呢,这种事情也就只有那几位神明了解吧。”
“开盘了,开盘了,这次我压主人。”
“我压那风流的作曲家先生。”
“我压那位年轻的教授先生。”
“小姐们,绅士比这些更有吸引力——我压奥尔菲斯和开膛手。”
“……”
“……”
我的脑子一片空白,残缺的理解能力,勉强的捕捉到信息。
又回来了。
开盘。
不是,伽拉泰亚,你知道你的雕像们这么多话吗?叽叽喳喳的,吵的我头痛。
“乌勒尔?还醒着吗,乌勒尔?”
有人轻轻的拍打我的脸,唤着我的名字,我睁开眼,视线内一片黑暗,但我看见那身蓝白色的衣服,我眨眨眼睛,想哭又哭不出来。
“我,在。”
我轻声应答。
艾米丽给我注射了镇定剂,扶着我起来,喝水,吃止痛药,退烧药。
她用毛巾给我擦汗,用酒精给我擦裸露在外的胳膊,手,脸。
“你发烧的温度有点高,身上的伤口呢?处理好了吗?”
我本就疲惫的精神,在嗅到这安心的淡淡的酒精味后,彻底放松。
听见她的问话,我想回答,意识逐渐模糊,昏睡,我说。
“好多了,谢谢你,艾米丽。”
我的声音我估计只有我自己才能听到,算得上,自言自语的呢喃。
我闻到的味道近在咫尺,估计,艾米丽也是可以听见的吧。
在彻底失去意识昏睡前,我感觉到,有人摸了我的脑袋,一声长而遗憾的叹息。
“你不该谢我。”
“你该恨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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